“我觉得你浑浑噩噩的，对这事一点不担心……”

    学校的办公室里，老师正说教着学生。

    “你爸说你在家无端地发脾气……”

    学生默不作声，只是低着头。这样做，不是他觉得自己错了什么，而是觉得老师不该管自己的事，也不想听老师言语，因为这样无任何意义。

    学生高考所需的资料欠缺导致无法参加高考，其他的录取考试也无缘。老师所说的是这事，但他发脾气的原因不是，家庭因素导致他无端生事。

    学生喜欢把事情埋在心里，平日里在学校依旧嘻哈着，一些同学不知为何替他焦虑，“都这样你不担心吗”，这话听多了很烦，像是你今儿做了件事，他人没完地说着，好事坏事，听久了心里总有些不适。

    每当听到这话，学生只是笑着说，“那事情都这样了，担心也这样，不担心也这样，为什么不开心点”，很明白的道理，不知道在他人那里就有多不理解。

    学生是不是真的可以开心没人知道，但他说了，高考对他来讲没怎么样，成绩不好，考了也不怎么样。

    自我安慰的方法有很多种，他选择了埋在心里。

    这是放学时间，从办公室出来后，他便走向了学校门口，右拐沿着路一直走着。这是条大道，特别是修了之后，显得更宽敞。

    没有选择往家走，他在道上瞎走了一会儿，路边的自行车，扫了一辆便骑着到处逛了，时间过了很久。

    这里是座靠海的城市，现在是晚上七点半了，学生看着手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玩了起来。

    边上的石头很多，一块连着一块，大概是礁石，看着倒不像，说不上来。风拍着浪，一股一股的声音涌出，清脆响亮，很多人都喜欢来这休息，又是在夜晚，人总是觉得在夜晚听的声音更轻更清。

    玩了一会儿，饿了，他找了个摊子吃起了烧烤，配着啤酒，很惬意，很舒服，很悠闲，但似乎他酒量不行，之前两三罐就醉了，小罐的那种，被嘲笑了，这没什么，他喜欢喝，现在也喜欢，跟不会吃辣却喜欢吃一样。

    伴随着清风，雨下了起来，细细碎碎，毛里毛气的。该回去了，虽然隔天是假日，但在外面睡觉总不如在家里好。

    学生背着书包走在道上，这儿的道没有来时的宽，也许只够一两辆车通行的，但小摊还是挺多的，生意也好。走到站牌那，他看着面板，好像只有一辆公交，又瞧了瞧，有些模糊，但似乎有往家走的地方，便在这等着车。

    有一会儿了，他坐在这石板上，眼睛惺忪着，人有些摇晃，但依旧等着。

    快十点了，他看着手机，天依然下着雨，还是小雨，零零散散。

    另一个石板上，也坐着一位学生，女生，站牌人少了之后，他看见了她，也是如此，他才需要再等一辆。

    她看着书，书名不知道。离得挺近，但他的眼睛正晃悠着，些许模糊。

    没一会儿，车来了，他走了上去，那个女生当然也走了上去，找了个靠右的位子便坐下了，继续看着手里的书。他坐在后面一些，靠左坐着，他又看见了她，在这他看清了书名，但没看过，因为他不常看书，他接着鼓捣着手机。

    过会儿了，一段声音打断了他的游戏时间。“额，不好意思，这儿我能坐吗？”女生出于礼貌地问着。

    玩游戏的时候，车上陆陆续续地来了人，她的位子因为有年迈的人需要靠前的位子让出去了，站了有一会儿，看见他旁边位子空了出来便上前请求。

    “额，可以。”

    女生坐下后依旧看着书，他看到后觉得有点尴尬，同为学生，别人在看书，自己玩游戏，对比性就出来了，优生差生这一刻的效应有些浓烈。

    关了游戏，他不由地跟着看了起来，但人感觉还是昏沉的，大概酒劲还在。

    这本书是有意思的，文字的力量是强大的，一些文字排列组合就能吸引你去观赏，但他不解，为什么学校的课本不是如此，能够吸引他的只有关于数学的。

    他看着看着，往右靠了下，女生见着，把书往左挪了下。

    他倒是不好意思地，“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感觉挺有意思就跟着看了。”语气十分抱歉。

    “没事，一起看呗。”女生还是大方。

    时间流逝着，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女生到站了，“额，我要下车了…”

    或许是看书着迷，或许是酒劲没过，他才答到，“噢，好…”……

    隔天起床，他是一脸地茫然，只是呆坐在床上迷糊看着手里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