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是诺言也是交易
周瑜源一连开了十枪，每一枪都被鹿角挡住。
周瑜源看情况不对，将手中的手枪幻化成了另一种形态，一把猎枪。
他再次用自己的精神力幻化出子弹，静静等待着。
张临异手中的剑再次散发出红色的微光，如同杀气般缠绕剑身。
“大不了再废只左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竟然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乌拉诺·查德威克不知从哪里出现，木杆在森林中走动的声音尤其奇怪。
黑鹿也发现了这位不速之客，鹿角猛地袭向他。
“小心！”出于第一反应，张临异喊道。
“呵呵，没事。”
只见袭向他的鹿角在空中突然爆开，原本还在那个位置的乌拉诺一转眼竟来到了上空，朝着那伸出的鹿角猛地来了一记下踢！
黑鹿的角被从中折断，黑鹿发出了愤怒低吼，但接着它并没有反击，而是兴怏怏地离开了。
“走了？”周瑜源从一棵树后走过来，手中的还端着猎枪。
接着他看向一旁的张临异，对方手中的剑并没有收起，而是还保持着警戒状态，警戒的对象并不是离去的黑鹿，而是眼前的这个老人。
“亚瑟干的吗。”站在那里的乌拉诺只像是一个患有残疾的严肃老人，刚刚发生的一切只像是一场噩梦。
“如果你说是把我丢在那里的话，是的没错。”
张临异现在整个人已经要虚脱了，伤口不断沁出鲜血，染红了雪白的绷带。
但他不敢松懈，在此时此刻张临异再次感悟到活着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乌拉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先回去处理下伤势吧。”
说罢，他自顾自的走向一个方向。
“我凭什么相信你!”张临异朝他的背影喊道。
“凭的就是我想杀你早就杀了。”
乌拉诺并没有回头，他继续说道：“还有那边那位，一起来吧。”
张临异与周瑜源不约而同的望向对方，怀揣着不同的心情，二人跟上了乌拉诺·查德威克的脚步。
三人最终消失在森林中。
……
在把张临异传送走后，地下室的微弱灯光依旧。
老亚瑟缓缓走向绑在椅子上的法布里科·布伦斯，一棒拳头毫无预兆的落在了法布里科的身上。
“唔……咳咳咳……”
“别把自己抬太高，小鬼，你是我见过资质最差的布伦斯。”老亚瑟俯下身去在法布里科的耳边说道。
法布里科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有些惊慌：“难道你是……不可能……他几十年早就死了！你是谁！”
落针可闻的地下室里无人回复他的问题。
有那么一瞬间法布里科以为那个老鬼已经离开了。
不过很快刺耳的摩擦声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感到自己的腿上的绳子被解开，但是就算被解开他的腿也被老亚瑟死死抓在手心，动弹不得。
“你……要干什么……”法布里科不安起来。
无人回复。
随后他感受到了什么钻入了他的脚心，随后贯穿了脚背。
“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充满了整个地下。
随后是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
随着他的脚一直到膝盖。
每一颗钉子都熟练地钉在了穴位上，这使得法布里科痛不欲生。
六颗钉子全部钻入后，老亚瑟抬起了他的另一条腿。
“不……不要……啊啊啊啊——”
法布里科的声音已经嘶哑无比，泪水与鼻涕混杂着鲜血淌在他的脸上，随后滴落在身上。
十二颗钉子全部注入后，法布里科已经在失去意识的边缘。
而就在法布里科即将晕厥过去的最后一刻，他听见了老亚瑟的回复。
“一个亡魂罢了。”
……
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老亚瑟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他原本沾满了鲜血的双手已经被清洗干净，溅上了鲜血的衣服也被处理掉了。
他就如同刚逛完街，回到了静悄悄的家中。
家中的窗子敞开着，让室内拥抱阳光。
淡淡的花香布满整间房屋，给原本简朴的家中增添了不少典雅的色彩。
他闲庭信步地走向唯一的卧室。
卧室被收拾的一尘不染，四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
卧室中央的床上躺着一个美过万千鲜花的女人，她金色的长发如瀑般散开，在阳光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左手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是多么美丽，映衬着她白皙的皮肤。
她的容颜已经很久没有变化过，自从这位睡美人睡下后她便再也没有醒来过。
只有她微弱的呼吸才能证明她还活着。
老亚瑟坐在一直就在床边的椅子上，表情温柔。
“爱丽丝，你知道吗……”
他开始述说起昨晚到今天的经历，他仍以为自己是爱丽丝的英雄，是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剑圣，是王国的最强骑士。
“快醒来吧，我等了你几十年了。”
老亚瑟每天都在请求，但他现在甚至不敢去触碰这位睡美人的身体。
“我……”
老亚瑟的容貌开始发生变化，他的头发在逐渐恢复乌黑，脸上的皱纹一点点褪去，最终恢复到了他当初的青涩模样。
“他们来找我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亚瑟的声音颤抖起来。
“我爱你啊，爱丽丝……我答应他了，我……不愿意再当怪物了……”
他褪下了他的所有伪装。
他扮演了几十年。
他明明已经成为了那位，他的能力，他的仇恨，他的野心……
最终还是在爱丽丝面前全部消散成了云烟，就算爱丽丝没有说任何话。
一切的一切。
只是为了当初的一个诺言。
“照顾好爱丽丝。”
是诺言也是交易。
日落天黑，他仍然在那里，守着爱丽丝，守着整个新星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