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全都要

第五章 皇帝不怕黑

    ————乾清宫

    乾清宫也是寝宫,也只有这里才是历代皇帝真正的一言堂,既不用应付群臣的小心思,也不用顾忌御史的口诛笔伐。

    乾清宫占地最大也最豪华,可对于年仅四五岁的小凌奕来说却不那么友善。

    复杂的殿阁布局像迷宫一样,经常让小凌奕的脑袋瓜和呆毛争夺方向感。

    尤其到了晚上,静谧的廊道能让小凌奕害怕到不敢穿鞋走路,生怕吵醒藏在暗处的怪物。

    “朕乃真龙天子,自可破除世间邪祟。咕~嘟”

    小凌奕脸色凝重地给自己鼓劲,尽量把目光放在前方,不去看犄角旮旯。

    过了几个廊角之后小凌奕偷偷松了口气,心里默默估量着距离

    再转几个弯就能见到提着纸花灯的宫女姐姐了

    “唰~”

    廊桥外有道影子一闪而过,宫灯内的烛火随风闪烁。已经很小心的小凌奕还是不小心瞥到了分毫。

    小凌奕身体骤然僵住,头顶呆毛直立而起,小脸瞬间布满凝重。

    小凌奕强提小胆,左腿微出一步向前虚立,重心后移到右脚,做了一个站桩。左臂靠后伸直,右手取下挂在腰间的钻孔玉环用两指拈住,目光不断地扫视四周。

    若不看年龄身形,倒还真有那么几分宗师气度。

    此时停在小凌奕背后一步之余的红鸾陷入了思考。

    刚好赶来的红鸾本想陪着小陛下一起走,现在倒是不好出声了。

    扫视间,小凌奕突然瞥到地上的另外一道影子

    没有犹豫,小凌奕眼睛紧闭骤然转身,右臂带动手腕向后一甩,指尖玉环飞出,同时迅速回身撒开脚丫就要逃跑,却发现迈出去的脚怎么也够不到地上,原来是被身后的大恐怖攥住了右手。

    “王兄...母后——”

    意识到王兄不在宫中,凌奕急忙改口呼救。

    红鸾朝前一步抱住小凌奕,将小凌奕的脑袋摁在腹部柔声道:“陛下何不抬头看看?”

    “呜...”

    发出脸部挤压在平坦上的鼻音

    撑开面前香软的怀抱,随着鼻尖回弹,能嗅到一股熟悉的‘勤娘子’香。

    “红鸾姐!”

    凌奕惊讶抬头,随后长出一口气。

    看着惊疑未定的小脸,红鸾又想把眼前的小包子摁回自己身上了。

    有了红鸾的陪同,小凌奕很快就出了廊道,抵达寝宫前

    寝宫门外候着四名白衣俏宫女,衣领绣归雁衔枝,手上提挂线宫灯。

    虽说长宁开国以来极少选秀,但能候在乾清宫的宫女不论相貌还是身段,都是上乘中的上乘。

    “哈~呜”

    玩了一天的小凌奕打着哈欠,看着眼前的宫阶有点忧愁。

    红鸾见状心中一动,欠身道:“臣想背陛下上去”

    说完不等小凌奕回话,直接蹲到小凌奕身前。

    红鸾轻捋裙摆,蹲下时身后的挺翘将裙摆崩成桃形,往上收束的曲线让人有股揉进怀里的冲动。

    小凌奕感觉怪不好意思,一时没有动作。

    红鸾见小凌奕没有动静,果断伸手向后一捞就把小凌奕背了起来。

    小凌奕赶紧把脸埋在红鸾脖颈处,似乎是感到有些羞耻,耳垂都有些泛红。

    红鸾站起身颠了颠小凌奕,调整了下位置,唇角翘起,露出得逞般的表情。

    随着红鸾走过一层层台阶,小凌奕的脸蛋越发红润。

    可能是错觉,这期间小凌奕感觉红鸾有好几次偷捏自己的小屁股,这让小凌奕后悔不已。

    迎至两侧的女官死死地盯着红鸾葱白的手指,其中一位看着颇为严厉的女官脸色更是铁青。

    进了宫门后小凌奕两腿一蹬从红鸾背滑下来

    “红鸾姐,朕这样是不是很不好?”小凌奕弱弱地问道。

    “陛下是皇帝,陛下想做什么都可以”

    红鸾一脸宠溺

    小凌奕双手背后,红着小脸看着鞋尖,身体左右轻轻晃动,模样扭捏极了

    “那红鸾姐可以等朕睡着后再走么?”

    头顶的呆毛兴许是鄙视小主子怕黑,径自转向另一边。

    红鸾闻言难压欣喜,压着嘴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凌奕道:“臣攒了好多江湖上的故事想讲给陛下,陛下要听吗?”

    “快给朕讲讲,朕想听”

    小凌奕迫不及待地拉着红鸾朝暖殿的龙床走去,到了床边,似乎想起什么,又把红鸾推到暖殿外,自个进去换好寝衣钻好被窝才把红鸾叫了进去。

    红鸾有些遗憾地侧坐在龙床边讲起故事。

    眼皮早就开始打架的小凌奕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便沉沉睡去。

    坐在榻边的红鸾仔细地看着那秀气的小眉毛和粉白的小脸蛋,嗅着细微的奶香味不由将素手伸向凌奕的脸蛋。

    门外的严厉女官蹙起眉头低声喝骂道:“哪来的骚狐狸妄想沾龙气,也不怕身上的骚味让天家不舒服”

    红鸾伸出去的手顿住,收起脸上宠溺的笑容,然后起身推开门朝宫外走去。刚行至宫阶下又听到上方严厉的女声传来

    “还是缩在窝里好,免得被人扒去一张皮”

    红鸾回头望去,四位女官站在门外目视前方,如同美人雕塑般巍然不动。好像看不到宫阶下的自己,好像一切都是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