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岛仁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可能在某个时间段被恶魔给影响了，不然怎么会再次听到这么离谱的请求？

    付水看着三岛仁愣愣的样子，估计是没有听清自己的话，于是加大音量重复了一遍。

    “会长，能不能把你的手给我啃一下！”

    看着付水那不似作伪的表情，三岛仁这下明白过来，不是自己的耳朵被恶魔影响了，而是这位会里新招募的人才的脑子被恶魔影响了。

    “不能。”

    三岛仁简单吐出两个字，立刻向着门口逃也似的离开，不管付水如何呼唤都不回头，直到再也听不到付水那如魔鬼一般的声音。

    这次的会面因为付水奇葩的请求最终还是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这到底哪里吸引人了？”

    三岛仁坐在豪华轿车的后座上，看着自己皱皱巴巴，已经有了些许老人斑的手，对付水的想法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是从那个角度，一对如此苍老就好像覆盖着鸡皮的手都比不上年轻少女那柔若无骨肤如凝脂的玉手，怎么会有人对这如此的念念不忘呢？

    这实在不正常！

    虽说这非常不正常，但是鬼使神差的，三岛仁还是啃了一下自己的手，尝了尝味道。

    “口感艰涩，还有点臭……艹，早上上厕所手没洗干净！”

    看着前面后视镜里自己愚蠢的模样，三岛仁一度认为自己的阿姨被付水给影响了，也变得不正常了。

    当然，付水不这么觉得，甚至暗暗下定了决心。

    “这段时间第一目标是研究恶魔，第二目标就是啃到会长的鸡爪手！”

    就在付水暗暗下决心之时，一旁站着的藤堂直也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些打扫的工具，默默将付水解剖恶魔时弄得到处都是的碎肉鲜血给打扫干净。

    打扫得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概是正好能将还未想好接下来注意力应该放在哪个地方的付水吸引过来的程度。

    “你在干什么？不要乱动我的解剖台！要是把什么我特意留出来的东西给扫走了，我会生气的！”

    “什么？”

    藤堂直也没想到付水会因为这样的事忽然跟自己说话，一时之间愣在原地，有些不是所措。

    他的手掌无意识的揉捏什么，内心暗道不妙。

    今天来实际上有两个任务，一是赔礼道歉，二是想办法成为付水的助手近距离接触付水的研究。

    第一个任务已经顺利完成，接下来第二个任务是一个长期任务，为此会长专门在会里生造了一个职务，职务的任务是保证这个地方的干净整洁。

    而之所以是藤堂直也，大抵也只有一个原因：

    付水的注意力过于跳跃，而且一旦陷入思考，从外界很难叫醒。为了确定付水能够听见，从外届稍微唤醒付水，已经让付水留下了一定印象的藤堂直也是最佳选择。

    三岛仁正是这样想的，至于事情是不是如他想得一样，那只能等待了。

    等待注定是煎熬的，可藤堂直也只能等。而在等待过程中，他一时之间想不到第二个任务应该怎样完成，故而才选择正常履行职务，然后再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只是没想到，动作再轻微，也让付水有如此剧烈的反应。

    一想到自己的任务会失败，自己会辜负会长的期望，藤堂直也手上的动作就愈发激烈了。

    “没错，就这样，就这样揉，揉死它！把它的内脏、肠子、屎都给我揉出来！”

    本来藤堂直也等待着自己任务的失败宣告，但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付水兴奋至极的话语。

    低头一看，他才发现自己紧张时就想要揉点什么的毛病又发作了，手上捏着一只小强，不断的揉搓，几近揉成碎渣。

    看着自己满手的脏污，藤堂直也立刻将手伸入水桶清洗，同时向付水询问道：“那我还能不能将这满地的……嗯……垃圾清理一下？”

    “清理！清理好，赶紧清理！”

    付水一反常态，对于藤堂直也打扫卫生的决定十分赞成。

    而究其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当藤堂直也捏死了那只小强后，付水所感受到的窥视感减弱了那么一瞬间。

    虽然很快就又回来了，但是的的确确是减弱了那么一小会儿！

    这种情况上一次发生还是在藤堂直也跪下的时候，那时，他正好也跪死了一只小强。

    本以为是意外，没想到可能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特殊本领。

    “如果他拥有这种一抓一个准的特殊能力的话，那我必须想个理由把他留下，这样研究起来也会舒心很多。”

    这是付水第一次考虑研究舒心这样一个问题，归根结底，还是被看怕了。

    从他在森林中第一次看到那只狗形恶魔以后，就断断续续感受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窥视感。

    这种窥视感在他走到马路上时就变得时断时续，最终消失了一段时间。而他一不下心让那二十个不良变成大肉球以后，那种窥视感瞬间又回来了。

    并且一直持续，从昨天夜晚，一直到现在。

    这也是为什么付水昨天晚上会一边解剖恶魔，一边像是在跟人聊天一样东拉西扯，讲了这个又讲那个，有那么旺盛的表达欲。

    刚开始被看的时候，感觉还挺新鲜，所以付水也就没当一回事。

    甚至他在精神上是享受着这种被偷看的感觉的。当自己的生活有了一个观众，一切就好像在演荧屏当中的电影一样，还有点小刺激。

    但是人终归还是受到肉体的控制，长时间被盯着是让付水的肉体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的身体里长了另外的属于别人的眼睛。

    因为这种错觉，身体分泌激素让付水将自己全身上下扣了一个又一个洞，到最后如果不是再次拉动了开关，恐怕都无法做完剩下的研究了。

    而当藤堂直也跪死那一只小强时，付水身体因感受到窥视感的减弱瞬间分泌了大量快乐的激素，让他欲仙欲死。

    这种快乐的感觉让付水极度舒心，所以他才考虑起来让藤堂直也留下来的可能性。

    “就是这样！”

    藤堂直也在打扫卫生时一脚踢死了一只老鼠，付水身体也一瞬间又分泌了激素，舒服得让他忍不住大叫起来。

    “我真的要成为他的助手，他真的有研究恶魔的能力，能够研究出个所以然？”

    在藤堂直也看来，付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讲逻辑，谁也料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研究恶魔应该算是一项具备一定科学性的工作，而科学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逻辑，这让藤堂直也对付水的信心严重不足。

    “等等，既然他是个疯子，不按套路出牌，那我还想什么怎样一直盯着他，直接问不就行了吗？”

    想到这，藤堂直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走到付水的面前，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想要成为你的助手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你想成为我的助手？”

    正爽着呢，付水就看到藤堂直也走过来张口就问。

    当从付水口中听到这反问之时，哪怕是做出了决定的藤堂直也，脸上也挂着十分紧张的表情。

    看着这张挂着紧张表情的脸，付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起了捉弄的想法，来得十分突然，却又像扎根的老树好像早就在他的心里了。

    只是这个时候突然冒了出来。

    他忽得看向四周，似乎在确认考核的内容，然后在藤堂直也不断吞咽口水的时候不紧不慢的开口吐字。

    “成为我的助手的条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