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刚刚失足的教训，商素秋小心了许多，小心的爬上顶层，先开始熟悉场地。

    也不知道在上面跳了好几年，她怎么就今年那么慌。

    艾莲的那惊鸿一瞥，到也不至于让李怀瑾茶饭不思。

    只是莫名有些好奇。

    到也不至于真的见色起意，他甚至巴不得和别人再撇清关系，若不是被商素秋撞上强拉过来，他也不想和公主再有更多联系。

    李怀瑾实在不想掺合到帝王家事里去。

    他还做着两头赚钱的美梦呢。

    虽然到最后也没问出为何不是良配，但李怀瑾也没有在意。

    新开的门店里，摆着不少李怀瑾从现世搬来的稀奇古怪的东西，白钰清拿着个叉子，面前的盘子上是李怀瑾特意从现世带来的蛋糕。

    “怎么样，师傅，这蛋糕不错吧？”

    “确实不错，还有吗？”

    “有的有的，专门给您准备的。”

    白钰清最近行踪不定，前几天突然又在京都露了面，第二天就找到了李怀瑾的门店。

    他又吃下了一口，仔细回味了一会，才又看向李怀瑾“你怎么还没破关山？”

    李怀瑾顿时觉得牙疼。

    这回啊，这回是任课老师当面拷问你为啥挂科。

    但李怀瑾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江阑珊前两日已经步入破关山，但是询问她经验，却只说帮不了自己。

    一路近水楼台，李怀瑾也没少贿赂请教那两个大佬，但是得到的答案一律是帮不了自己。

    甚至严公公还直言“破关山就是仙路第二关，有人在此卡了半辈子，也有人一日连破九重关，但若说入途问路，哪怕是后面的竭沧海，都有法可循，但唯独破关山，只能靠自己。”

    只能靠自己，我怎么知道怎么升级。

    好在李怀瑾不会强求，能修就修不能拉倒，放平心态，万一哪天就破了呢？

    白钰清虽然不明白破关山的难处，但也没再多问，“剑练的怎么样了？”

    李怀瑾虽然没能破关山，但资质是在的，立刻回答“刺的话……有了一点头绪。”

    白钰清茫然的看着李怀瑾，他知道李怀瑾此前一直在练斩，虽然自己的神通扑火是刺击，但并未要求过他剑一定要怎样练，突然换成刺击，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一个剑客对自己过往所学所练都不信任了，甚至可以说对自己的剑都不再信任，那还算什么剑客？

    但他并未多言，神通和破关山一样，都是需要自己悟的，若是想通了，一日神通一日破关山九重都不是问题，修行修行，重在行字，行走天下，见遍山川大地，见遍世间冷暖，自有体悟，这体悟才是一个修士的基础。

    “张兼济进翰林院了。”

    李怀瑾自然知道。

    入朝不到半月，先后被几人攻击，结果却是入了翰林，可以说皇帝对他寄予厚望。

    前几日据说还有个诗会专门请他，却反被他砸了场子。

    以他的为人，多半是见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气不过才如此。

    他胸中的血还是那么滚烫，便是看一眼都要被灼伤。

    “是好事。”

    “说不定过几年再见，就要叫张相，张阁老了。”白钰清歪着头诉说，更多是好奇往日的友人怎么突然变得那么高大上。

    莫名有种被被人家的孩子打击的感觉，撇了撇嘴，家长都这样，总是看别人家的小孩好，张兼济现在被架在火上烤，一步踏错怕是要全家抄斩……也不知道商素秋能不能保下他一家……不行带他们跑路吧？

    李怀瑾最大的底气，就是可以跑路。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嘛……

    “师傅，我昨天碰到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子……”李怀瑾又提起昨日的艾莲。

    好吧，心中多少还是有点念想的。

    “濯清涟……我知道她，前几日听说过。名气很大……相当大。”白钰清大概是噎到了，喝了口茶水，他看了眼李怀瑾“我建议你好好和江阑珊过日子，别想有的没的，实在不行你努努力，尚个公主，濯清涟她……不是良配。”

    李怀瑾顿时脸黑了“为什么都觉得我对她有想法？”

    白钰清摆了摆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说“是个好女子，但你别想了。”

    连续两次被警告，李怀瑾也不打算坚持了。

    难得又见师傅一面，他把许多修行上自己积攒的问题，江阑珊积攒的问题，一股脑的抛给他。

    但大半被打回要求自己悟，小半给了个不明所以的回复，极少数才有肯定的作答。

    感觉问题好像解决了，又好像没解决。

    白钰清没多久又跑了，不知道去了哪，李怀瑾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口牌匾旁边，一转眼，身边还有个小孩坐在墙角。

    李怀瑾看了看他，虽然衣着有些破烂，但还算干净利落，头发有点乱糟糟脏兮兮的，看上去大概许久没洗了，赤着胳膊，好在天气不冷。

    “你多大了？”李怀瑾问他。

    那小孩看了他一眼，摆弄着面前的破碗没回话。

    李怀瑾扔过去一枚铜板，又问了一遍。

    “14了。”

    和江阑珊差不多大，但身材还要瘦小点，皮包骨头，甚至能看到肋条。

    刚见面时江阑珊怕是也如此吧？

    又扔去一枚铜板“你叫什么名字，家里人呢？”

    “我没名没姓，就叫妮，家里人都死了。”

    手上的铜板突然沉了一些。

    李怀瑾走过去，把剩下的都放在他碗里，坐在他身边。

    “怎么死的？”

    “就那么死的啊，他们去教堂拜拜，但是拜拜也不能给吃的，就饿死了。”

    “拜拜？”

    “拜拜就是拜拜啊，和青天一样。”许是看在钱的份上，妮即便觉得这个问题相当弱智但还是回答到。

    李怀瑾和拜拜教打了一路的交道，自然知道拜拜是什么鬼东西，他只是好奇这东西怎么遍地都是，国教不是只尊青天吗？还允许这些东西到处跑？

    李怀瑾看了看他，又指了指身后的店“要不要来给我干活，至少能天天吃饱饭？”

    “真的哇？”

    “真的哇！”李怀瑾用他的口音回复他。

    小孩吸了吸鼻子，狐疑的看了李怀瑾一眼，一个转身跑进店里。

    不多时，店中管事探出头来，李怀瑾和他招了招手，对方便明了。

    做了个好事，神清气爽。

    铺子旁边的过道是直接可以通往后街的，回去时，江阑珊正在院中照着谱子学琴。

    “没出去走走？”

    大概是因为李怀瑾教妖精钢琴，江阑珊也开始学乐器，把这一段弹完，才回答“已经成了婚，不好抛头露面了。”

    李怀瑾耸了耸肩“你知道的，那边又没这种规矩，我不在意。”

    江阑珊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不在意的，但还是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不是？”

    “为别人而活多累啊。”

    “不累的。”江阑珊低头合上琴谱。“不累的。”她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