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支配者？”酒德亚纪突然露出非常感兴趣的神色，追问道：“明非君，是克苏鲁里面那些拥有无数触手的外星生物么。”

    她边说边用两条手臂软软的左右摆动，“我对它们很感兴趣呢。”

    路明非优雅的站起身，从衣服里面摸出《愚者盛典》说：“那我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么，我想给你讲述愚者的故事。”

    又疯掉一个。

    诺诺气得猛锤桌子吼道，“现在在考试，考试，知道么！”

    鉴于某个红发魔女莫名其妙的发飙，路明非只好留下亚纪的联系方式，等双方有空了再跟她讲述愚者的故事了。

    “那第二个问题，在你觉醒血脉之前，你相信超能力么？”酒德亚纪很快又回到工作状态。

    “相信啊，我一直都相信。”路明非举起一只手，让这份答案更加有力，“如果这世界没有超能力，那些衰仔得有多可怜。”

    路明非环视一圈，所有人都示意他说下去。

    他体内作为律师序列的能力蠢蠢欲动，律师序列的口才曾经帮助他的信徒打败无数对手。

    于是，路明非站起身，开始演讲：

    “哪个衰仔没有幻想过，自己其实是个隐藏的超能力者，有一天觉醒超能力后拯救世界。”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超能力，那这个世界只剩下每天早晨赶公交车上班、每月月底拿工资还房贷、周末小心地去丈母娘家伺候。”

    “有时候会抱怨一下房价，有时候面对领导的无理取闹只能唯唯诺诺。”

    “可能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在背后骂他两句王八蛋，就这样过完一生了。”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为了什么。”

    “这些衰仔从来就没为自己活过一次。”

    “诸位，别这么残忍好么。”

    “我们干嘛要去毁灭一群衰仔的希望呢？或者说毁灭他们的超能力呢？”

    “希望，它本身就是一种超能力。”

    “所以我相信超能力是存在的。”

    “只是有些衰仔的超能力还没有觉醒。”

    在律师序列能力的作用下，房间内三人多多少少会回忆起童年一些美好的回忆。

    这些回忆俗称：中二病。

    是长大后回想起来会让人瞬间社死的东西。

    伟大的黑皇帝陛下到了卡塞尔学院怎么可以没有追随者。

    所有混血种都应该忠诚于黑皇帝，信仰愚者。

    “啪啪啪......”

    “说得太好了。”

    叶胜、亚纪两人都站起来鼓掌。

    在扭曲思维的影响下，他们会认为路明非说的就是歪……真理。

    相信再来几次，这两人就可以成为愚者忠实的信徒。

    “第三个问题吧。”诺诺不耐烦了，衰仔不衰仔的跟她没关系，她只知道她饿了，“你觉得人类生存基础是唯心的，精神和灵魂。”

    “还是唯物的，物质和肉体的？”

    在路明非暗地里扭曲思维的作用下，有着一头暗红色长发的女孩居然不受影响。

    这个世界正在为他掀开黑夜女神的裙摆。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为什么人类不能全都要呢？既有了精神和灵魂，也有了物质和肉体。”

    思绪飞转，路明非又补充道：“当然，工具人除外，它们既没有精神，也没有物质，连灵魂都是麻木的，躯壳也是空虚的。”

    “真男人，全都要。”叶胜比了个大拇指。

    “好啦好啦，考完就快滚吧。”这么懒的诺诺居然跑去给路明非开门，做出一副送客的架势。

    看来是真的等得很不耐烦了。

    但很快路明非就洞悉到对方的意图。

    “喂，麻烦送三分早餐来会议室......”

    她拿出手机要了三分早餐......

    伟大的黑皇帝绝不会因为一份早餐而生气。

    但是这仇他记下了。

    夜幕降临，叶胜坐在会议桌边，又一次翻检那些履历。

    他抬头细声询问旁边的酒德亚纪，眼睛却瞄向诺诺那边，害怕被她听到，“那小丫头这样做是不是过分了点？”

    “不知道哎。”酒德亚纪耸耸肩，“她像个叛逆期的小魔女，没人管得住她啊。”

    “面试结果怎么样？”门打开，一个人拎着手提箱急冲冲地进来，“我买了红眼航班的票，刚刚降落就直接过来了。”

    那是个老人，风尘仆仆，鼻梁上架着深度眼镜，一头花白的头发蓬蓬松松，不是烫过而是不知道多久没梳理过，一身邋遢的西装，一条肥大的裤子。

    “古德里安教授。”叶胜起身，“我们一共面试了17个学生......”

    “不要浪费时间！我只关心路明非！”古德里安教授满脸紧张，好像他是学生家长而不是考官，“告诉我，路明非，他的答案怎么样？”

    这德国血统的老家伙好一口流利中文。

    “还有诺诺的侧写，都很重要。”

    叶胜和酒德亚纪对视一眼，叶胜翻到了路明非的记录页。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递给古德里安教授。

    “不愧是S级，对世界的理解超乎想象。”古德里安教授看完欢欣鼓舞。

    叶胜和酒德亚纪又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表示认同。

    “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真是太好了。明非他去哪了？我已经把文件带过来了，只要他签个名，就是卡塞尔的学员了。”

    古德里安教授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左顾右盼没看到路明非，掏出电话就想打给他，却被诺诺制止了。

    那是个装神弄鬼的家伙。

    诺诺早就让诺玛帮忙调查过了。

    那家伙组建了一个叫做“塔罗会”的组织，以序列0的愚者为信仰，自称黑皇帝，是塔罗牌22张主牌之一。

    亏他还想得出来那些愚者的故事和祷告词，甚至编出一本叫《愚者圣典》的东西。

    诺诺看过那些内容，简直触目惊心，差点让她当场社死。

    所以当路明非下楼时遇见大山和小雅，送给两人《愚者圣典》的时候，诺诺直接报警称有人宣传迷信......

    当场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那家伙现在应该在警察局里面，你打电话也没用。”诺诺无所谓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叶胜和酒德亚纪好一通解释之后，古德里安教授才得知真相。

    “诺诺，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太过分了。”

    古德里安教授慌乱的掏出手机，电话接通后又是好一通哭诉，“喂，昂热，明非被警察带走了，你快救救明非啊。”

    “他现在就在警察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