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检测灵根
闻言林云馨不疑有他,父子交谈本就应该,何况林云清父子俩已经很多年没再说过话了,现在时机正好。
唯有程雅儿似是看出了些什么,她在林云清身上凝望许久后露出丝丝不可思议之色,许久后方才对林玄岚欠身道:“林叔叔,雅儿与云馨便先退下了。”
林云清由心生疑惑,剧情是不是反了,应该是我寻您亲,不是父亲寻我才对。
“随爹来。”林玄岚话音落下,转身便朝家主阁走去,语气中却是没了方才的威严。
“是。”林云清恭敬应了一声,紧随其后。
林云清并不清楚林玄岚的脾性,虽然林玄岚开口的是寻常人家父亲对儿子的语气,但毕竟是林云清第一次与之接触接触,难免不知如何相处。
林玄岚更是一家之主,常言伴君如伴虎,还是少说话为好。
同时他心中亦是对林玄岚要说的事略微好奇,却是生生压下并没有开口。
路上两人却谁都没有说话,一路的沉默。
并不长的路程,林云清感觉很是漫长且煎熬。
到了一处楼阁外,林玄岚忽的止住了步伐,跟在其身后神游太虚的林云清险些迎面撞了上去。
林玄岚朝空气中淡淡说道:“影子,你在外边守着,我没出来之前不许任何人靠近。”
林云清心头一惊,居然有高手隐藏在暗处。
转念一想就觉得也是理所应当,哪位权高位重者的暗处没有强者保护。
只是林云清久久没听见有人回答,欲要打量四周寻找那个名唤影子的人时,方才发现在他身旁不知何时找了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
“卧槽!”
林云清瞳孔猛地收缩,下意识惊呼了一声国粹。
在这一刻,他感觉心脏在一瞬间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儿。
艰难咽下一口唾沫,林云清脸上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抬手朝影子摆了摆,“嗨,你好。”
心中暗道则若是这人想要杀自己,自己怕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影子不知这个嗨以及摆手是什么意思,觉得颇为新鲜有趣,便也跟着学了起来。
影子朝林云清摆摆手,开口道:“嗨,三少爷。”
林云清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在一瞬间,他觉得影子的面罩底定是个很有趣的人。
林玄岚同是觉得有趣,但他急着想要询问林云清,便无奈道:“你们俩待有空了再认识认识,我先与云清说正事。”
影子挠了挠头,恭敬回应:“是,家主。”
随后凭空消失在林云清面前,惹来林云清一声惊呼,如同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见啥啥新鲜。
“进来吧。”
前方林玄岚推开了楼阁大门,率先走了进去。
林云清收敛心神,连忙跟了进去,并随手将门关上。
入眼的是一张八仙桌,桌上茶杯有茶,却已凉。
左手床榻,右手桌案,大门边上有一条楼梯直通阁楼之上。
“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些什么。”
“父亲,您找我何事?”
沉默片刻,父子俩同时开口。
林玄岚神色颇为严肃,匆匆上了二楼,又匆匆下来。
下来时,他手中多了一件东西。
一颗脑袋大的圆球,呈乳白色,下有底盘固定,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这东西林云清认识,不但认识,还印象深刻。
这是检测灵根的测灵石。
梦里便是这颗测灵石测出三少爷无灵根,将三少爷从林家举族捧在手心的宝贝,跌落成了林家人人唾弃的废人。
“这种感觉不会错的,与你娘亲当年一模一样。”
林玄岚自顾自的低声碎语走至右边桌案旁,见无处可放置,便一把将桌上物品统统推开,笔墨纸砚散落一地。
将测灵石置于桌上,林玄岚转身凝视林云清,声线略带颤抖道:“来,把手放在上边。”
见此情形,林云清心中已经猜出林玄岚想要询问的是何事,“想来父亲是发现我突然拥有了灵根,想要确认。”
只是同时林云清又疑惑不解,“为何说与娘亲当年一样?难道娘亲当年也是无灵根?”
娘亲这个词不论对于曾经的三少爷,亦或是现在的林云清来说都是机极其陌生的。
自打出生娘亲便失踪不知去向,这一走便是二十多年,杳无音信。
林云清并未三少爷,因此不记恨眼前这个男人。
至于这么多年不曾过问三少爷任何事,也不曾看过一眼,但他能理解。
本是幸福美满的一个家,妻子突然失踪生死不明,三个儿子两个被算计而死,至今追查不到凶手。
最后一个儿子是唯一的信念,却是无灵根无法修炼,注定是百年后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哪一件不是极其痛苦之事。
眼前这个男人所经历的,岂是一个苦字能说得清道得明的。
林云清心中倒是心疼起眼前这个忍受着无尽悲痛,却又一手撑起整个林家的男人。
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从林玄岚移到桌上的乳白色的测灵石上。
缓缓将手伸起,掌心轻轻贴上去,触手冰凉。
与梦里三少爷初次接触测灵石的感觉一模一样。
十九年前三少爷初次检测灵根的画面在林云清脑海中浮现。
不多时,乳白色测灵石上跃起一点赤红光点。
而一旁林玄岚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当赤红光点出现的刹那,他的心随之颤动。
这是火灵根的最初形态,星火。
亦是所谓定义的下品火灵根,流云镇中百分之八十的人的灵根均是这种形态。
林玄岚见此呼吸为之一顿,喃喃自语道:“真与宁宁一般,云清亦是隐灵根!”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眼角滑落,自责道:“我早该想到这一点,不至于苦了孩子这么多年,是父亲错了。”
“呼……”
而当林玄岚以为就此便结束的时候,赤红星火骤然升腾,化作一团红黄相间的火苗,顷刻间滚滚热浪充斥楼阁一层每个角落。
甚至隐隐冲出了墙壁,惹得阁楼外的影子侧目。
然而火苗确是并未有就此消失的意思,它依旧在燃烧,不断增大,愈发汹涌。
林玄岚心头巨震,中品火灵根!
“还在变化,难道是要……”
林玄岚屏气凝神,猜测难道云清是流云镇数百年来诞生的第二个上品灵根?
……
汹涌的热浪冲出了楼阁,影子虎躯一震,面罩底下是满满的震惊。
他作为林玄岚的贴身护卫,自然是清楚此次林玄岚带林云清进家主阁的用意。
且作为强者,今日见到林云清的那一刻,影子同样是感知到了林云清身上的变化,那是灵根特有的灵力波动。
“至少是中品火灵根,看来所有人都瞎了眼,所有人都忘了家主夫人是隐灵根,这有遗传的可能的。”
影子唯一露在空气中的眼眸深处透着一阵叹息,心头生出与林玄岚相同的想法。
“咻咻咻”
兀然,连续三道身影飞奔而来,停在了影子身旁。
“影子,发生了何事,是何人在测灵根。”
说话的是站在三人中间,身影瘦削的中年男子,语气中透着不可置喙的命令。
“大长老何必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很快便可知道。”影子只听命家主,所以对于长老他丝毫不放在心上。
“你!”
大长老身居高位多年,在林家鲜少有人胆敢顶撞。
但影子身份特殊,说句不好听的,影子位同林家长老,与长老平级,他用命令的语气与影子说话便已经是越界。。
大长老无可奈何,但心里好气。
一旁二长老与三长老欲要出言,却是被大长老压了下来,“影子说的没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且这是测灵石的波动,是有人在里边测灵根。
“至少是中品灵根,说不定能达到上品。”二长老闻言细细感知一番,开口道:“看来家族要出一位真正的天才了。”
“是极是极,不知是哪家的小崽子,居然隐藏得如此好。”三长老虽然如此说,眼底深处却并没有半分喜悦。
家主阁内,林玄岚紧紧盯着不断壮大的火苗。
许久后见火苗壮大到顶点时却是停了下来,心中一阵可惜:“就差临门一脚便是上品了。”
灵根每个品级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是天与地的差别。
不论与灵气的亲和度亦或是吸收灵力的速度等等,都是差距巨大的。
林玄岚虽心觉可惜但也不强求,灵根品级是天注定的,无法使用外力提升。
“起码云清已经是目前林家天赋最好的人了,不久的将来也足以撑起林家而不倒。”
“且仙路缈缈,灵根也并非前进的绝对限制,机缘与气运也很重要,每个人所能达到的高度都是不可预知的。云清能走到哪一步,谁又能知道呢。”
林玄岚眼眸中闪烁,忽的一张甜美的面容浮上心头,不紧呢喃道:“宁宁,待云清接管家主之位,为夫便去寻你,你要等为夫啊。”
测试灵根结束,林云清见林玄岚似是在回忆什么,便安静等候不做打扰。
不多时,林玄岚从会议中回归现实,林云清连忙恭敬道:“父亲。”
“为父已经知道你这次来此所为何事了。”林玄岚摆摆手,随后朝门外威严开口道:“都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