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之子前传

梦开始的地方2

    “程姐啊!你这任务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吧。”李沐跟程老板通着电话抱怨。

    “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可是你姐,怎么会坑你呢。”电话那头程老板似乎是在跟某个重要客户谈生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着他。

    “我连乌扎木尔都没见到,都已经被通缉了,你这让我怎么办啊,我以后还待游山玩水呢要是落得个通缉犯的名声还怎么让我见人呀。”李在黄草里漫无目的前行着,嘴里叼着根枯草。

    “要我提供什么直接说别磨磨唧唧的。”

    李沐笑着,“告诉我他在哪里就行。”

    “不知道,他一个大罪犯,怎么会把行踪透露出来。”程老板没好气的说。

    “那这个任务我可待放弃了。”李沐叹了口气,“哎,想不到刚到这里,就要放弃了。真遗憾呀。”

    “滚滚滚。”程老板骂着,“你去羊城,找一个叫先生的人。他会告诉你乌扎木尔在什么地方的。”

    “好嘞,好嘞。”李沐摸了摸兜里的项链,“不过程姐啊,我有一点不理解,你们为什么非要把辰砂送过去呢,真是保佑他吗?没了王国的庇护,凭教会的实力,找到他大概只是时间问题吧。”

    “护身符,带在身边总会有好处的。”程老板说。

    “你很奇怪,让我送一块石头给一个亡命徒,你会想到这样会使教会与我为敌,但你还是让我这样做了。”李沐停下步子认真的说,“如果你们真的是为他好,那我想这件事,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东西,一个足以让你赌上你弟弟性命的东西。”

    “不要再问了。”程老板的声音清晰了些,显然她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有天我会告诉你的。”

    “行。”李沐回答,“用我的石头在酒馆里留个门,如果我死这里了至少,给我带回去。”

    “滚一边去。”程老板挂断了电话。

    李沐将银色手枪从戒指里具现在手心,退出弹夹,将子弹压满轻轻抚摸着枪身,“走啦,我们去羊城。”

    羊城,一座依山而建的巨大城市,苍青色的石砖围绕着整座城池,严峻的地势,一直以来被冠有兵家必争之地名称。但战争稀少的年代,这里逐渐演化成了经商胜地。

    跟那些钢铁文明追求的高楼耸立不同,羊城多的是用梁木和石砖砌成的小楼,只有城中心立着一栋哥特式的教堂,钟楼上的时针缓慢转动着,每过正午便会发出轰隆般的钟鸣。

    一名穿着银甲的男人走在马背上,悠然的朝羊城城门去,他身后的马上同样是一位披甲男人,区别是这个人肩头却绑着绷带,应当是受过伤。

    “诺特,不用自责。”银甲男人在马背上说,“秋殇城的事,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他们两人并不是你可以敌过的。谢谢你坚持到了我去,秋殇城的百姓,会记住的。”

    “大人,我已经失去了做骑士的资格,您不该救我的。”诺特低着头说。

    “嗯,你不再是骑士长了,从最开始的白衣骑士做起吧,为你自己救赎吧。”银甲男人进了城便将马匹束在了城门边上的驿站。

    “谢谢骑士长。”诺特说。

    “先去客栈落脚,其他事情放一放,当骑士太死板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要放松的。”男人褪去自己的护甲,简易的白衬衣下勾勒着肌肉的线条。

    诺特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男人将银甲脱下,在自己的记忆中,一直以来骑士长都是以一种极其严苛的形象出现,自己刚加入圣骑士时便听说过,这个男人纵使是睡觉,也不会将甲卸下的。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男人朝着诺特一巴掌打过去,诺特并不躲闪径直的打在了脑袋上,“我是个普通人,又不是魔鬼。”

    诺特捂着挨打的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笑,“以前总觉得您是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现在不这么觉得了。”

    “你小子,对骑士长说话要放客气点。”男人训斥。

    诺特肃然起敬,以骑士最高礼仪向男人致敬,“是的!”

    “得了得了吧。”男人又是一巴掌,说罢大步往前走着,扭身进了一旁的酒肆。

    诺特跟随着男人一并走进了酒肆,他抬头看了看这个简单而普通的小楼,木质招牌上赫然刻着几个大字“233酒馆。”

    “真是个奇怪的名字。”诺特发出一句感慨,随即便进了大门。

    小二肩上搭着条被汗水沁透的毛巾,看到有人进门立马迎着笑脸走了过来,“几位爷,要点什么?”

    诺特见男人不说话,朝小二挥了挥手,“几碟小菜,温两壶热水。”骑士行任务严禁喝酒,他断然不敢做男人面前试探。

    “到了酒肆,岂有不喝酒的道理。”男人在前边头也不回的说。

    “是啊爷,这里的温酒,那可叫一个绝呀!来点尝尝吧,暖暖身子。”小二弓着腰丰盈着。

    诺特还想再说些什么,未张口便被男人打断,“五香鸭,清蒸鱼,糖色熊掌,再来两壶温酒,两叠茴香豆。送到二楼。”

    “好嘞爷!”

    男人示意诺特跟上自己往二楼去,“依然说了不用拘束,把任务放一边吧。”

    “是的!”

    233酒馆同秋殇城的小地方不同,一共三层结构,不过同样的一楼留给那些喜酒的赌徒们,二楼则更高雅一些。香檀木做的雅间,内置一张可床可供休息,一个浅褐色木桌在屋子正中央,桌上摆着烛火。

    男人坐在桌子旁,将佩剑横在桌面,拿起烛火细细的看着。

    诺特则是出了门去打了盆热水回来,他要清理伤口。

    “伤口的事,先放放。”男人制止了他,“去把这里的老板叫过来,跟他讲堂堂一个雅间居然没有烛火,难道是要我们抹黑吃饭吗?”说罢男人一口气将火光吹灭。

    “骑士长,我们骑士,这样做不妥吧。”诺特试着问。

    “有什么不妥?难道你身上带钱了?”男人反问。

    “没有。”诺特无奈的摇摇头。委实说骑士每月那点新帖,连吃饭都不够,还没到月初基本上就要花光,大家一般都是老老实实在教堂吃饭。

    “那还不去。”

    “好吧。”诺特不情愿的放下手中的热水,走出门去。

    他到了一楼,问小二,“你们老板呢?”

    小二停下手里的活,笑着说,“老板在忙呢,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小的替老板做主。”

    “你一个小二能做什么主,把你们老板叫过来。”诺特是在不想为难小二,可上头发话了,自己不做却又不行。他忽然明白了男人为什么要去了象征身份的银甲,堂堂骑士到一个小酒馆来混吃混喝,让人知道了岂不是待笑话一辈子。

    小二想张嘴拒绝,但话刚到嘴边,一只强有力的手便从背后拍了上来,“你去忙吧,交给我。”

    小二回头一看安心的点了点头,“是的二掌柜。”

    身后的男人体型装束哦,一身黑色西装与酒馆格格不入,但厚重的西装并没能掩盖住强壮的肌肉轮廓,他笑了笑,“我就是掌柜,有事跟我说就好。”

    诺特瞬间便警惕了起来,哪怕不通过打量,直觉也在告诉他此人绝不简单。一种无形的威压在悄然向他心头钻去,纵使他面对赌徒和那个奇怪的浪人时这种感觉也从未有过。

    “此人实力断然不在我之下,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酒馆竟藏了此班人物。”诺特心中感慨,“自己看来是跟酒馆结下什么梁子了,否则怎么会一如酒馆便与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