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中飞舞的荧光让这里宛如银河，黑暗被驱散，但疑惑却越来越多。

    这些发光的鱼类让杨一误以为自己被卷到了海底，不过从砂砾中突出的建筑群却将杨一的思绪拉回了须坦力厄湖。

    在仔细观察过这些发光的鱼类后，杨一排除了自己身处极深水域的可能性，这就是些普通生物。

    甚至在光芒作用下一些鱼的身体还表现出一定的透明度，这让杨一得以看见它们完整的骨骼，在抓住一条鱼佐证了自己猜测的同时也让杨一松了口气。

    既然这些鱼类在这样的水深下能长出完整且坚硬的骨骼、质地紧密的身体，那就说明水压并不算太大。这样笼统的评估办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在被漩涡卷走之后杨一陷入昏迷状态，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一处满是建筑残垣的砂砾之上。

    因为本能的原因让他发现自己居然能够在水下呼吸，这让他想不通那双眼睛将他带到这里来的动机。

    至于为什么不通过测试实力来判断水深也与杨一能在水中呼吸有关，往日在水中进行活动时需要承受水的阻力，但这次却不同。

    杨一感受不到水压，甚至感受不到水的存在，但他却能通过呼吸极为高效地吸取微溶于水中的空气。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通过观察那些鱼类来判断自己所处深度。

    一连串上升的气泡让杨一知道自己即便大幅度运动也能保证氧气的供给，虽然他很怀疑水中的空气是否足够。

    只靠那些鱼类发出的光芒自然不足以让杨一看清这附近的情景，因此他还是拿出了灯。

    ……

    曹宇浩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后就看到深绿色的光芒之中飘着一群鱼，在愣了大约两分钟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水下并且能够呼吸。

    因为背景眼色比较渗人的关系，曹宇浩将鄂加斯叫了出来壮胆，不然待会儿从鱼群之中钻出一个模样凶残的鬼怪的话找不到躲的地方。

    鄂加斯的表现要比曹宇浩好得多，因为他压根儿不需要呼吸，因此对于自己身处水中这一事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片水下被砂砾铺满的地面让鄂加斯有些不知所措，往日自己出来都能看到对手，再不济也能猜到需要和别人对砍。不过这次嘛，除了不远处绕圈圈的鱼，鄂加斯还真不知道要做什么。

    “抓条鱼。”曹宇浩咳嗽一声，他总觉得自己动手惊扰鱼群后就会看到一个样貌骇人的妖怪。

    鄂加斯在沙地上留下一个脚印，身体就来到鱼群之前，武器朝其中一甩，鱼群顿时散开，剑身上挂着一条还在挣扎的发着绿光的鱼。

    “通过分辨鱼的种类可以让我们知道所处位置。”曹宇浩见鱼群之后什么都没有不由开口掩饰尴尬。

    鄂加斯将鱼取下后递给曹宇浩：“这条鱼能带给我们什么样的信息？”

    “这是你王座老师平时干的事儿。”曹宇浩脸不红心不跳道，“emmm，你也知道我对这方面不太熟，外面也没见到过鱼类百科全书。”

    “那我们现在该干嘛？”鄂加斯觉得曹宇浩说得很对，术业有专攻嘛，自家老大钓鱼时候的耐心还是不错的。

    “这我倒是有一些见解。”曹宇浩摸了摸鼻子，“我是在须坦力厄湖上被一道水漩涡卷进湖底的，既然现在能够在水下呼吸，那我大可以认为：漩涡的发动者并没有恶意。”

    “我想他是打算给我们传达什么消息。”曹宇浩见鄂加斯陷入思考当中后不由叉腰嘚瑟道，一个喜好钓鱼的人怎么可能认不出常见鱼类？说白了，曹宇浩压根儿没见过这些鱼，现实世界当中似乎也没听过在淡水中生活着能持续发光的鱼类。

    ……

    赫丽菲亚守在洛清宁身边，她已经检查过四周，除了一些冒出地面的石柱和部分石质建筑以外，周围似乎什么都没有，哦，头上还有一群发光的鱼。

    比杨一他们这些玩家做得好的一点是：赫丽菲亚在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是利用皮肤汲取附近水中空气，这在她曾经的练习当中是很基础的一项。不过嘛，这次赫丽菲亚发现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药效似乎已经过了，这让她不得不尝试在水下呼吸。

    因为身边有一个熟悉的人，所以赫丽菲亚表现得还算轻松，这会儿她正试着叫醒洛清宁。

    ……

    不远在看到头顶的一群充当照明工具的鱼后不由松了口气，虽然他没见过这些明显区别于现实世界鱼类的生物，但他知道一点：水下的生命并没有全都被波及。

    这个消息对他而言至关重要，这意味着这或许并非一场灾难，因此他心中的石头已经落下，至于要怎么做这个问题，他认为头顶上的鱼群或许会给他一个答案。

    ……

    “我们该怎么办？”洛清心很想伸手去抓头顶的“探照灯”。

    “没看它们一直飘在我们头顶吗？”赫连云美往旁边移动了一段距离后指了指自己头上跟着移动的鱼群。

    “哦！”洛清心恍然大悟，“它们就是提示！”

    还不等赫连云美夸奖她，洛清心就一脸懵懂道：“那我们到底往哪儿走啊？这些鱼只是给我们提供光源，似乎不打算给我们带路。”

    赫连云美抽出长剑朝鱼群掷去，鱼群在遭受刺激后倏尔散开，并且几乎都是往一个方向游去。

    捡起武器后，赫连云美瞪了洛清心一眼：“快跟上去。”

    “你怎么知道它们在散开后就会给我们带路？”洛清心一蹦一蹦好奇道。

    “这只是尝试而已。”赫连云美见这些领路鱼游得很慢也就耐心解释道，“我们一开始发现须坦力厄湖上层生物缺失时就说明这些水生生物本身是一个提示。”

    “在证明它们的存在是特意为我们提供光亮后就不难得出：这是有人刻意留下的提示这一结论。”赫连云美的叙述中昂扬着自信，“鱼类的智慧并不高，过于复杂的信息传递方式应该被直接排除。”

    “再考虑到队伍当中有像你这样不喜欢动脑子的人存在的情况，一些应激性反应就理所当然的成为首选的信息传递方式。”

    洛清心愤愤道：“我这是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