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加斯倒是不怀疑这个实验的理论性和可行性，他只是不明白杨一为什么会觉得对手会有这种能力。

    杨一没有隐瞒的打算，自从经历过尼耶的变迁后，认知中能够在短时间内改变一块大陆势力的方法就已经有了基本雏形——改变环境。

    【纪世之书】如果真有谋划世界的打算，那就绕不开那些大规模魔法，这能给他们带来直接威胁。

    要避免对方使用大规模魔法来威胁自己，最简单的方式自然是改变环境中元素的浓度从而让所有需要大量元素来启动的魔法直接废掉。

    城市的防御阵无法开启自然与环境当中的元素浓度过低有关，没有能让阵法启动的元素自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怪物进入城内。

    不设防的城市在那种怪物面前就是纸糊的，它大可以肆意毁灭。尽管很多人依然能够发挥出实力，但在这种情况下无异于隔靴搔痒。

    骤变的环境会给生活在其中的人带来诸多不适应情况，就像曾经的尼耶那样，水源的变化促使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

    只不过这次的影响要更直接，同时也更恶劣。环境中的元素浓度在正常情况下会是一个恒定值，但在使用超级魔法后，元素浓度会瞬间降低，之后缓缓恢复。

    元素和空气不同，它的扩散与传递速度并不算快，因此这种抽取元素的手段在理论上是所有势力的噩梦。

    只有拥有改变环境的能力，【纪世之书】这样的组织才敢与世界为敌，否则那就是蠢了。

    低元素浓度的情况下许多人的实力都会受到影响，无论他是依靠哪种方式发挥实力，在低元素浓度的情况下实力都会大打折扣。

    这样的猜测是建立在对方能力足够的基础之上，依靠魔法的强度做到灭城并不足以威胁到有底蕴的势力。

    要想达成改变环境这一点自然还需要考虑诸多因素，不过能知道有这一回事对杨一而言也就足够了。

    ……

    白薇丽在落地后收起了翅膀，模样也随之发生变化，对于她而言，外貌是具备可选择性的。

    和古拉米尔那种改变体型的能力不同，她的进化方向是趋向于人形态的，这也是她在龙形态下就有人形态的影子的原因。

    她的进化方向注定了她会接触人型种族，因此在其他龙族对通用语表现得不屑一顾时，她倒是学得挺开心。

    作为龙族之中的另类，白薇丽倒是没有遭遇同族的排斥，恰恰相反，其他龙对于不同进化路线的白薇丽有着极高的接受程度。

    前往瓦尔基丽王国的路上，白薇丽凭借出众的外貌吸引了无数目光，并在随手干掉一伙找事的地痞流氓后来到了埃尔罗家族外面。

    这个王国往来的人实在太多了，对于盘查也并不仔细，这样的地方对于【纪世之书】而言无疑是最好的目标。

    不仅如此，在这么一个王国内还存在着一股反抗势力，这无疑也能吸引到纪世之书的那帮疯子产生扶植傀儡的想法。

    ……

    加罗休西亚并不喜欢和古拉米尔打交道，如果有得选，他肯定会选择亚奇这种在视觉上不会给人威慑感的交谈对象。

    更何况即便现在的古拉米尔与自己的势力没有了瓜葛，但那也只是暂时的，谁也不清楚这家伙会不会突然之间就成为一方霸主。

    亚尼亚对于亚奇的做法并不排斥，在弄清楚亚奇的目的后还有针对性地与之接触过。

    在他们看来，一个满心想着奉献的人远比想着征服的人要容易沟通，甚至是容易利用。

    重点自然是在可利用上，在判断一个人的具体属性时，他做过什么事才是最重要的。

    单从性格上对其进行评判自然不公平，既然亚奇想为尼耶保驾护航，那亚尼亚自然可以借用这一概念——亚尼亚自然属于尼耶。

    这也是亚奇和亚尼亚之间产生交集的原因，要说双方存在切实的合作关系无疑太虚伪，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不能保证对方是否言行如一。

    给予最低程度的信任已经是亚尼亚能做到的极致，指望亚尼亚能够伸出援助之手就有些想当然咯。

    古拉米尔很喜欢眼中这家伙，因为相比其他能代表亚尼亚的人而言，加罗休西亚身体更好，不像某个老头，看上去容易被气出病来。

    “古拉米尔阁下。”加罗休西亚见他悠闲地甩着尾巴就知道这家伙似乎有某种他们无法拒绝的理由，因此只好先开口。

    “嗯。”古拉米尔的尾巴甩得更欢快了。

    “【纪世之书】的真实性已经确认了？”加罗休西亚试探道。

    “不仅确认了，还发现了一个秘密。”古拉米尔沉声道，这次他不再甩尾巴。

    加罗休西亚肃然道：“还请阁下为我解惑。”

    “我将亚奇送到佩洛鲁特帝国后，从那里的王口中得知了一个令我感到震撼的事实——【纪世之书】掌握着超乎我们想象的能力。”

    “那是一种能在短时间内抽取周遭元素的能力，作用范围极大。你应该明白，拥有这样的能力会对其他势力带来多大的威胁。”

    “佩洛鲁特帝国的王对于发生在自己领土范围附近的惨剧很上心，在我的陈述之下派遣了一名特使代表佩洛鲁特出使它国。”

    加罗休西亚保证道：“我会代表亚尼亚前往汉江！”

    ……

    对于瓦尔基丽这类王国，了解与接触的往往是其他王国。对于像汉江、亚尼亚、佩洛鲁特这种帝国，他们是高攀不起的，双方的实力差距太过悬殊导致他们在记录这些帝国时都是极尽赞美之词。

    但事实上这种片面的认知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身处其中的国民。

    其实呢，王国内有的一些龌龊事儿在帝国同样不少，甚至会变本加厉地发酵出更为惊人的影响力以此来彰显帝国的不同。

    古拉米尔有理由相信佩洛鲁特帝国派遣白薇丽的目的是为了掌握这种技术，同样的，亚尼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表现得那么积极。

    这样一想的话，汉江接下来会做什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什么所谓的正义都是虚的，能看得见、摸得着的才是促使他们行动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