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少年前的场景再现，让冥冥之中投射过来的两道目光怔怔然。

    “果然是剑子……”

    女声欢呼雀跃。

    “八大仙宗，庸碌之辈，不值一提，与东极魔门沆瀣一气……”

    阴沉冷厉的男声冰冷道。

    ……

    江定抬头四望。

    四面八方，混混沌沌，五彩的灵光弥漫。

    吼！

    玄武龟甲厚重，蛇头口衔灿金飞剑，裂天剑意弥漫，破空杀来，至锋至锐，沿途的剑气，灭法光芒，灵气，空气，什么都被切割成两半。

    白虎仰天咆哮，吞吐血光骨剑，一个扑杀，骨剑洞穿而来。

    朱雀尖啸，火道剑意至热至锐，双翼拍击虚空，尖喙化作了一道火红流光，锁定神魂。

    青龙怒吼，喷吐碧绿龙息，在木道剑意地居中主导下腐蚀万物，至阴至毒。

    四灵者，青龙朱雀白虎玄武。

    齐齐向中心的少年杀至！

    “八大仙宗，屹立至今，都是有些东西的啊。”

    江定感叹道。

    近百他一剑都接不下的剑修，汇合在一起，竟然产生了真切地产生了同阶道子级的战斗力。

    若不是上清灵宝宗的百剑剑子死了，阵法威力还能更强一些。

    手指一点。

    铿！

    迎着四灵扑杀，太清飞剑蓝金剑气汇聚于一侧，在铺天盖地的磁场灵能聚杀阵阵纹之中破空，以最利的剑锋绕着自己周身斩过一个一公里大小的规则圆弧。

    一如最初学剑之时接触的《雏鹰起飞决》展剑式。

    叮！

    天空之中，骤然出现一个声音，四道灵光，绽放与消散。

    狼天剑子身与阵法白虎合，向前扑杀，身形却猛然一顿，一股庞大的力量伴随着剑意轰来，将他扑杀的身影强行逼退，不由得骇然，不甘。

    “道子，真就是无敌吗……”

    四望之下，玄天剑子，还有朱雀、青龙皆是后退，尤其是朱雀和青龙，接连后退数里，阵法之内有多位实力弱小的剑修口吐鲜血，气息骤降。

    要知道，弱小，也只是相对的。

    每一个筑基巅峰的剑意剑修都拥有准三阶的实力，足以在金丹修士手下撑几招，真正的天之骄子。

    而这里，比他们还要强的剑修有近百位，组成了阵法。

    却依然被正面斩退！

    “你们，不错。”

    江定点头。

    手指指过去。

    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在破灭剑意锁定之中，已经升阶到三阶顶级的磁场灵能聚杀阵虚线状阵纹环绕之中，太清飞剑破空，标准的御剑术斩剑式，一剑斩去。

    明明一切都和原来相同，速度却凭空增加了两三成。

    这一次，对准了四象五行剑阵之中的青龙之灵！

    因为，她最弱！

    “救我！”

    青龙之灵剑主是一位相貌温婉的剑仙子，沉重如山的破灭剑意镇压下来，让她心中一颤。

    自身的墨草剑意一阵战栗，几乎一触即溃，起不到任何防护作用，只能依靠四象五行剑阵遮蔽一二。

    太清飞剑一剑破空，正面斩在喷吐龙息的青龙之灵上，绿毒龙息崩溃，残余的部分龙息带着一口碧绿的飞剑哀鸣一声，疯狂逃离。

    轰！

    没有了阻碍的太清飞剑轰在青龙之灵的头颅上，生虾眼、鹿角、牛嘴、狗鼻、鲶须、狮鬃的龙头轰然爆碎，漫天灵光四散。

    号称长青大帝的青龙有掌控生机之能，不惧伤势，它牵引四方灵光，想要复原自己的头颅。

    却见，丝丝缕缕的破灭剑意蕴含其中。

    砰！

    漫天丝线状的绿光崩溃四散，破灭剑意所过之处，灭法灭灵，什么都不复存在了。

    噗！

    “不！”

    在这同一时刻，组成青龙之灵的二十余名木系、土系剑修之中，有十名剑修惨叫一声，身躯爆碎为血雾，飞剑暗淡无光，神魂俱灭。

    青龙之灵缩小了一大圈，身躯摇摇欲坠，其内掌握有墨草剑意的剑仙子脸色苍白，气息大降，目露绝望。

    她单薄的身体依然挺得笔直，我见犹怜。

    “你很好看。”

    “可惜，非我……”

    江定惋惜不已。

    吼！

    几乎是同时，白虎朱雀玄武之灵杀至。

    他们选择了两个不同的方向，万兽仙宗狼天剑子和朱雀之灵口吐赤红飞剑，杀向蓝金飞剑，支援快要死亡的青龙之灵。

    “死！”

    玄武天宫裂天剑子则是选择了相反的方向，双眸冰寒，杀意森冷。

    裂天剑意之下，

    玄武蛇头口衔金剑，弯曲的蛇体骤然崩得笔直，化作一道金色的闪电点向青衣少年的头颅。

    叮！

    一声金属相击的声音，四道灵光溃灭的景象绽放。

    “你们慢了一些。”

    江定不紧不慢道。

    赫然是太清飞剑斩退白虎之灵和朱雀之灵的同时，瞬息之间返回，又是一剑将玄天剑子逼退。

    龟蛇之灵上金光明灭不定，显然组成阵法的诸多剑修体内法力又是一番动荡。

    太清飞剑蓝金的光芒绽放，破灭剑意遍照天上地下，落到四周阵法的每一处值得重视的破绽上。

    “我觉得，伱们要死了。”

    “赞同吗？”

    江定问道。

    诸多剑修的心沉到谷底。

    道子，

    非人矣！

    “死？”

    “我们还没有败！”

    玄天剑子怒吼，裂天剑意昂扬而上，身上弥漫着惨烈的气息，纯金飞剑铮铮作响，向四方传递不死不休的意志。

    “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此时此刻，不分上清灵宝宗，不分万兽仙宗和玄武天宫，所有的剑修怒吼，没有一个人在对手明确表示斩尽杀绝之后，还有所退缩。

    求饶，是剑争的一部分。

    既然没有用，那就不会有！

    “杀！”

    “以吾之剑，剑斩道敌……”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一个个剑修怒吼，所有人，在同一时间燃烧了精血，道道剑意铮铮相鸣，剑之意志充塞天地之间。

    “四灵合一！”

    玄天剑子最先燃烧了所有的精血，所有的法力，牵引着玄武之灵杀向自己毕生以来面对的最强同阶敌人。

    “杀！”

    然后是狼天剑子，引着白虎之灵与玄武之灵相合，一口血月飞剑与裂天飞剑气息共鸣，相交，相合，隐隐有融为一体的趋势。

    “杀！”

    然后是青龙之灵的墨草剑仙子，还有朱雀之灵的龙炎剑修，以及她们之下的剑修，所有人绝决无比，燃烧了所有，化作一剑，斩向自己的对手。

    玄武之剑，白虎之剑，朱雀之剑，青龙之剑！

    四口飞剑合在一起，混沌气弥漫，无穷的剑意和杀意遍布天上地下，竟然隐隐生成了一口四色飞剑虚影，丝丝屡屡震动星域的冰冷煞气弥漫而出，威能再度大幅度增幅。

    四灵诛邪剑！

    玄武天宫最终至宝之一！

    传说中，末代大日剑主就曾被此剑所伤，是此后败亡的重大因素之一。

    “斩。”

    江定面无表情，依然是手指一点。

    漫天的虚线阵纹之中，太清飞剑以基础刺剑式破空而出，破灭剑意镇压四方。

    叮！

    四灵诛邪剑虚影与太清飞剑正面相击，发出真实不虚的金属撞击声，尖利的音波传遍四方，将大地切割出一个个深不见底的裂口。

    太清飞剑后退了一步。

    又退了一步。

    再退了一步。

    两口神剑一共对拼了三剑，都是太清飞剑后退的结果。

    然后，太清飞剑就此不动。

    “不甘啊……”

    玄天剑子目眦欲裂。

    砰！

    一声巨响，他和组成玄武之灵的剑修同时爆炸，蓝金剑气爆发，血肉和神魂化作漫天的灰烬，纷纷扬扬的洒落。

    一旁，狼天剑子神色木然。

    丝丝缕缕的蓝金剑气从眼眶之中溢出，下一刻，和麾下一同爆碎为血雨，而后变成灰烬。

    青龙之灵和朱雀之灵则是惨叫声都没能发出，便已经变成白灰，随风而散。

    这里平静下来。

    无穷的蓝金光芒照耀在属于自己的大日天池大地之上，再没有半点阻碍，是唯一的光。

    晚了点哈，白日拖延懒惰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