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元大惊失色，“我靠，你不会告诉我你是个淹死鬼吧？”令狐致远被杨宗元这句话惹怒了：“你他娘的才是淹死鬼。杨大郎你听好了，我本来应该死掉，但是遇到了你口中所谓的封建迷信里的东西才活转过来。”

    “被你这么一说我的世界观有些动摇了。”杨宗元满脸疑惑说道。

    “有些事，不是你不相信就不存在，你自己看着办吧。还有，我发现了一件怪事。”

    “发现了什么怪事？”

    “近三天我每天见到一辆马车大清早的在大门外停待，可是只见车夫没见客人。”

    “你不过去打声招呼？”杨宗元立即来了精神。

    “有试过，可每次我刚走到门口，马车子就走了。”

    “好的，我立即查一查这辆马车。”

    两天后的一个清早，杨宗元又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名警员。杨宗元神色中带着一丝困惑，“你说的那辆马车，我调查过了。”令狐致远对着镜子又是整衣服又是拨头发，得给女警花留下个好形象不是，“咳，查到了什么？”

    杨宗元走进屋径直找了张凳子坐下：“我们找到了那个马夫，你猜猜客人是谁？”令狐致远笑了笑，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你相信车夫的鬼话吗？”杨宗元抱着脑袋道：“令狐，你知道我可是北洋政府第一批公派留洋的学生，那些鬼魔什么的从来都不信，但是这几天，我真的见到了科学解释不通的事。”

    “啊哈，原来是个假洋鬼子，SO，Ｍiss杨，前几天我说的话你肯信没？”

    “一边去，是Ｍr杨，老子可是带柄的，傻傻的不懂就别出来献丑。”

    令狐致远瞄向他身后身材丰满的女警，笑了笑：“你生就一副娘娘腔的模样，还真看不出你是带柄的。”女警花见帅气的令狐致远看向自己，挺了挺胸，一个媚眼抛了过来。

    这一幕落在另一个男警员眼里，嘴里嘟囔：“在坟场里你就收收吧，小心惹鬼上身。”

    杨宗元摇了摇头，不理会他的嘲笑，“令狐，你今天有没有空，没事到我们警局坐坐。”令狐致远从女警花身上收回目光，“行，不过我得收拾整齐才出门，不然愧对青山第一靓仔的称号。”

    我吐……

    青山警署内，红色外墙小楼的二楼，杨宗元坐在沙发上，令狐致远挨窗而站。

    “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是关于你的。”

    “你想了解我苦大仇深的身世？”看着窗外车水马龙，令狐致远回道。

    “不，是关于展芸案子的。”

    “哦，你想问什么？”

    “展芸尸体经过盐浴处理，腐臭气息不大，在楼下的周海丹应该闻不到，难道是那个？”

    “对了，她就是被展芸缠住了，不得不找我帮忙。”

    “她怎么知道你能够帮她？”

    “天机不可泄露，你懂的。”令狐致远给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神情。

    “还装什么装！”杨宗元掏出一张纸片愤怒扔桌上，纸张大小质地，和周海丹收到的一模一样，内容同样是“救你者唯青山坟场令狐致远也。”署名黑爷

    “你真撞邪了？”令狐致远吃了一惊。

    “这封信不是寄给我的。”杨宗元倒是不慌忙，扔了一支烟给他。

    “不是给你的？”令狐致远走过来坐下，点着烟吸了一口问。

    “是给白自在的，呃白自在就是那桃花男，法医在他胃里找到一枚腊丸，里面装着这张奇怪的纸。”

    这回答显然出乎令狐致远的意料之外，如果信是给桃花男的，他为什么不来找我？而明明周海丹才是我的第一个客户，他心中觉得不妥，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杨宗元没发现他脸色不对：“黑爷是谁？”令狐致远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向他解释，“黑爷？他是个虚拟的人物，人间不存在的，我这样说你懂不懂？”杨宗元知道他有所隐瞒，很明显听出令狐致远言不由衷，盯着他道：“黑爷倒底是谁？他为什么知道白自在有危险？又为什么白自在不向你救援？”

    令狐致远被他盯得心底发毛，“黑爷的真实身份，我不知怎么跟你说起，反正他不是人，是一种凌驾于我们之上的存在，至于白自在为何不向我求救，这个得问他灵魂。”

    “你又跟我提这些神神怪怪……”杨宗元咆哮。

    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对不起。”杨宗元把情绪调整下来。

    “言归正传吧，你找我来好像不是为了白自在案子。”令狐致远没有怪他的意思。

    “咳咳。”杨宗元清了清嗓子，道：“四日前的那个晚上，法医从白自在胃里取出腊丸，我当时打算立即找你，后来想晚上到坟山实在瘆人，就先把案子梳理一遍，第二日再说。我一直在警局忙到半夜，累得头晕脑胀的便去水房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说到这里，杨宗元神情变得古怪，“自入职警察以来，我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恐惧过，包括漆黑的枪口抵在我脑袋上也没有眨一下眼睛。”

    令狐致远没有追问，杨宗元慢吞吞点了一根烟又道：“洗完脸后我清醒了许多，可当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后有人盯着我，我一惊下立即转过身，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是不是娇媚暴露的女鬼？”

    “别闹，在说正经事呢。我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杨宗元把刚点着的香烟按熄，忽然提高音量骂道：“操他奶奶的！镜中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虽然幻化成我的样貌！那家伙阴森森的盯着我看，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他一直盯着我，即便我转身他依然如此。我当时好像掉进了冰窖浑身发冷，一步步后退，可有人从后面抵住我的背心，让我无法再退！镜中的我突然咧嘴笑了，向我招手让我进去。”

    “我很害怕，浑身发抖，两条腿似乎已不是自己的！我艰难逃离水房，回到办公室我仍然静不下来，满额汗水，我忽然想起你，想起你说的另一个世界。”

    令狐致远静静倾听，杨宗元哆嗦着又点燃了一根烟，房间内烟雾弥漫，回想当晚情形，心有余悸。

    “后来还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安静下来，心想是不是因为太累而导致出现幻觉，也就没太放在心上，可大前天怪事又发生了，你知道干警察这一行作息很不规律，那一晚正在加班的我突然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你太累了，平时要多休息。”令狐致远说道。

    “不可能，老子是铁打的身子，从来未试过这样。并且最诡异的是我睡着以后，竟然还做梦了。”

    “梦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