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哥,对不起
THEDARKHELL以皮包公司和绑架犯罪被查封。
这个结果对于thedarkhell来说,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因为,这里面所犯下的事可不仅仅只有这些!
没有找到自己孩子的父母还有angel的粉丝非常不满。
是啊,这算是什么结果!
练习生们还关在地下二层没有人来释放,老奸巨猾的孙社长也没有找到,这怎么能算完了呢?!
这场持久战还在打,没有找到自家孩子的父母们和angel的粉丝们都被止于公司门口焦灼的等待着,而警察们把thedarkhell里里外外翻了个顶朝天也没有找到被关的练习生们,还有孙社长。
他们只有三个收获,一个是被李胜元连开两枪击中印堂死于天台的朴国德,二个是被朴国德小短刀击中胸膛,掉落到楼下摔成全身粉碎性骨折的李胜元,三是在孙社长、thedarkhell手下做事,所有的老师们和经纪人们,他们作为同党一个不落被抓捕。
金妈妈第一个认出的李胜元,不是他的儿子却也心痛不已,眼眶里的泪水半天还未落尽。
金妈妈一直在想,要是俊宇问起来了,真不知怎么跟他讲?
一名警察从大门走出,向队长汇报公司里的情况:“队长,还是没有发现孙社长和被关的孩子们。”
“好了,我知道了。”队长摇了摇头:“唉......怎么会这样?”
韩奎、白老师、孙浩龙和金妈妈坐于一棵树下的草坪之上。韩奎看到那警察队长发愁的模样,心里打起了不安的鼓。
他真的很害怕,他的俊宇哥会出什么事情,失踪了这么多天,就算没被折磨死,也快饿死了吧!
“看样子,我们还是要单独出击。”白老师凝视着公司大楼,压低声音说道。
“怎么出击?”韩奎很焦灼的问道。
金妈妈听到白老师这句话也暂且忍住了眼泪,听白老师又道:“以我对thedarkhell公司大楼内部的了解,有个地方一直不对外开放,而且那个地方的入口还藏得特别隐蔽,每当我快要找到的时候,总会有人恰好出现,我猜,孩子们和孙社长一定都在那个不对外开放的地方,而那个地方的入口一定就在那个地方。”
白老师的这番话跟说绕口令一样,除了孙浩龙之外,韩奎和金妈妈都没有听懂。
韩奎摇了摇头,嚷道:“白老师,你这说的什么呀?”
“你不需要明白,我不可能会让你和俊宇妈妈去冒险!这件事情就交给孙浩龙就好。”
孙浩龙点了点头,拍了一下韩奎的肩膀:“放心吧,韩奎哥。我和白老师会把俊宇哥还有练习生们都安全带出的!”
“不行!”韩奎拿住孙浩龙的手:“你这个未成年的小鬼,好好给我待在这里照顾阿姨,要去,也是我跟白老师去。”
孙浩龙有口难辩地指着自己:“我成年了!中国人18岁成年好嘛!不过,韩奎哥你要非要按这个理说,那我跟你一样大,也是19岁。哦,对,你们20岁成年,韩奎哥你也是未成年。”
“行了,行了。不愧是白老师要带进去的人,说话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行了,韩奎,现在不是闹的时候!”白老师厉声道。
“我没有闹啊,我是真的要进去!因为善恩......我三番两次因为自己的情绪长时间没有去搭理俊宇哥,我要跟他说声对不起!”
白老师一时语塞,看了看孙浩龙。孙浩龙点了点头。
白老师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好吧。不过,你可要全部都听我安排,绝对不能擅自行动。”
韩奎眼前豁然敞亮了,笑了笑:“放心,全听白老师安排。”
Thedarkhell娱乐公司地下二层已然已经成为了孙社长最后的藏身之处。事态的紧急转变让他猝不及防,朴国德被李胜元打死了,除了他,公司上上下下全都被抓了。
他只有窝在这里与他选中的练习生们待在一起,即便到处都是打在他身上似如刀的目光,孙社长也觉得在这里能够暂时的喘息一下。
“啊......这帮疯子,动作挺快呀!白,是你干的吗?哈哈哈......”
孙社长又一次自言自语重复着这句话,说话之后便是一番手舞足蹈癫狂的大笑。
金俊宇盘腿坐于地上,双手交杂于胸前,死死地盯着孙社长,没有过多的动作。赵秀贤学金俊宇也是如此,但每次孙社长这样来一遍,他的后背都溢出一层虚汗来。
这一次,也不例外!
“嗯,咱可爱可敬,啊呸,的孙社长是疯了不成?要不要这么瘆别人。”
金俊宇没有理会赵秀贤,继续盯着孙社长看。
孙社长这一次发疯后,注意到了金俊宇的目光,扭过头去,瞪着狰狞可怖的大眼睛,呲着牙像是要做笑的表情。
“金俊宇,对吗?你不怕我吗?”
金俊宇面有得意地道:“你有哪一点让我觉得可怕?”
“呦。”孙社长站起来走到金俊宇面前,两人之间只有铁笼柱子相隔。
金俊宇和孙社长对视了一会儿,孙社长讥笑道:“不愧是我当初选中的组长,果然没有选错,有点我当年的影子!”
“什么?”金俊宇一挑眉,有些荒谬地看着孙社长。
孙社长的讥笑慢慢地消失,蹲下身,直视着金俊宇。
“金俊宇,恭喜成为这场游戏主角的接班人,你现在必须跟我去个地方,完成成为主角的仪式。”
赵秀贤想开骂被金俊宇拦住。
“难道不是现在身为这场游戏主角的白老师来交给我吗?”
“白?”孙社长哈哈笑了两声,神情急严肃:“我是这场游戏的设计人,我说我可以让你成为主角,你就可以!”
孙社长把手伸进铁笼里,抓捏着金俊宇的额发又道:“走吧。”
天台,刚刚不久经历了一场死战,这里到处都是警察拉的条和朴国德倒地位置所画的现场痕迹固定线。
奇怪的是,这里没有一个警察在这里看着。
孙社长从一侧的小楼梯把金俊宇从地下二楼背了上来,这是一条很久没有人走过的道,也渐渐地被遗忘掉了。
孙社长把金俊宇从肩上拽起摔倒地面上。
金俊宇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嘴也被塞了布子,只能支支吾吾地叫。
孙社长蹲下身,欣赏着金俊宇的挣扎,显现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片刻后,金俊宇折腾得累了,便安安静静地闭上眼躺在地面上,任由孙社长处置。
“哎,这就对了,多存点力气,说不定你还有机会从我的手心里逃出去呢,哈哈哈......”孙社长又发出癫狂的大笑声。
与此同时,白老师和韩奎已经带着警察找到了并来到关众练习生们的地下二层。原本是要单独出击,可想想带的人换成了韩奎,带上警察更安全一些。
被关在铁笼的众练习生看到警察的那一瞬间,就犹如看到了救世主一般,一个个红着眼睛,盈盈欲泣,没有力气地喊着救救我。
赵秀贤紧紧地攥着拳头,注视着警察走下来的电梯,看到韩奎和白老师的那一刻,心里所有的苦都化为泪水涌了出来。
“白老师,韩奎。”赵秀贤无力带着哭腔地喊着。
韩奎和白老师听到迅速地奔到赵秀贤面前。
白老师把铁笼上的锁借拉门的力气,活生生地挣开,韩奎把其他练习生都接出来交给警察送出去,白老师则一把抱住赵秀贤,顺着他的背,道:“孩子,受苦了!”
赵秀贤摇着头,放开白老师,抹了一把泪水:“没有。对了,快去救金俊宇,那个该死姓孙的好像把他带去天台了,说什么要让金俊宇成为游戏主角什么的。”
“啊?”白老师的表情聚变,变得相当愕然,当他转过身去抓站于自己背后的韩奎时,却落了一个空。
白老师转身急找韩奎的身影,朗声喊道:“韩奎!”
下一秒,白老师的表情像是知道韩奎去哪了,瞪大双眼吐出一句:“糟了。”
“绝对,绝对不可以!我还要向哥你道歉呢!”
为了不让警察和白老师在他上到天台之前被他们抓回去,韩奎恰好选择了孙社长背金俊宇上去的小楼梯,疾奔地往上爬。
孙社长癫狂的笑累了,看向依旧躺在那里不动的金俊宇。他宁静的神情,仿佛真的睡着了一般。
“哎。”孙社长拍了拍金俊宇的脸,拿掉塞住口的布子:“别装死了,主角接班人,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金俊宇吐了吐口水,因为那塞住口的布子实在是太咸了,等口里回归了原本的味道后,金俊宇突然发问道:“我能知道你为什么要设计这场游戏吗?”
孙社长眼皮往上一挑,道:“怎么了,孩子,你想知道?”
“是,我想知道。孙社长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让你设计了这场游戏?”
孙社长瞪着大眼,眼皮都挤到了眶内,额头上的抬头纹和眼角的鱼尾纹都清楚可见,整个人看上去跟从疯人院出来的没什么两样!
“好。”孙社长语气加重地说道:“你既然马上就要成为主角了,告诉你也无妨。”
孙社长站起来,转身把目光投向乌云缭绕、失去色彩的月亮上,说道:“因为我是落榜练习生,我痛恨爱豆!年少时曾目送与我同公司的练习生一个又一个的出道,而我却只能躲在破练习室里,没日没夜的熬。最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让我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金俊宇无言,面无表情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波动,大概是身有同触吧!
孙社长又道:“他们为什么可以有机会成为舞台的焦点,而我却伤痕累累!哼哼,都说上帝对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可我怎么就没有感觉出来呢?”
金俊宇脸上浮起的波澜开始了强烈的震动,他没有想到原来孙社长跟自己是同类人,只是心态没有那么变态而已。
金俊宇强忍着这不由自主的波动,轻声吐出了一句:“是啊。”
孙社长陡然回过头来,肯定道:“你也这么觉得,对吗?果然选你比选白那家伙要正确。”
金俊宇笑了一声,这一笑包含了太多的复杂,他甚至有些愿意成为这场游戏的主角了!
是的,如果说他和孙社长是经历了同种事情的同类人,那么按照孙社长的走向,金俊宇也会成为如孙社长一样疯狂的人。
金俊宇相信命运,因为他从来都没有什么权利掌控自己的命运走向,既然如此,那就顺其自然!
改变命运,真的太累了!
“怎么不说话了,主角接班人。还是说你想继续听我说下去?”
“你想说,我就听。”
“好。”孙社长又把目光投向了乌云缭绕的月亮上:“我计划这场游戏是因为,我没法毁掉他们的人生,就只能来救你们了。所以,出道了的应该感谢我让你们成为了舞台上的焦点,没让你们出道的,也应该感谢我让你们成为了这场游戏的候选人。尤其是你,金俊宇!你已经成为了我选上的接班人,应该好好感谢我。”
“是,我谢谢你。所以......成为这场游戏的主角,到底需要做些什么?”
孙社长侧脸傲然地一笑:“主要的事情是接任上一任主角继续去毁掉那些人不切实际的梦想,还有就是培养和挑选下一批候选人,找到你认为可以继续这场游戏的接班人,成为接任你的主角。”
“哦,听起来很有意思。”金俊宇稍有讥笑地说道,心里闪过一丝坏念头,但只是一闪而过。
因为金俊宇想到了还是这场游戏主角的白老师,在他的印象里,白老师可从未伤害过一个人!
金俊宇脑海里迅速闪起了那日交给白老师作业最后期限时,在那小音乐室里的场景。
当时白老师说:请相信我,我虽是这场游戏的主角,但事情并不是俊宇你所听见的那样,真正的是什么,那是关于我的事情,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一点,我没有骗你!
那天以后,金俊宇就没再上过白老师的课,也没在理过白老师,偶尔碰见也是迅速悄无声息地走开。
金俊宇相信那样善解人意,虽严格要求我们,但永远放心不下陪我们练习生的白老师,绝对不可能装出来的!
他终于想明白,他误会他了!
“孙老头。”一声嘶声力竭的吼叫打破了一切,怔怔朝那声音望去,是韩奎爬了上来。
韩奎急促地喘息着,双手抵在发软的膝盖上,半天没有缓过气来。
“韩奎,原来你小子在这里,我找你找的好苦啊!”孙社长微有警觉地看着这个叫韩奎的小鬼,他可是他挑选培养的这批练习生里,唯一一个没有抓进去的。
孙社长打探了一下韩奎的四周,并没有跟着其他的什么人。
哼,这个小鬼,有些狂妄啊,居然有胆量独身一人!
“孙老头,你是个很大很大的人了,能不能别那么幼稚,你现在可是在犯罪!”韩奎稍有商量语气地说道,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弱方,要是打起来,他虽然高,但很瘦,肯定不是孙社长的对手。
“犯罪?哼哼!”孙社长颇有深意地笑了两声,紧接着他的脸一侧一白,表情瞬间增加了恐怖的气息。
天空轰隆两声打起了雷,乌云已经遮盖住了月亮。大冬天的,不会要下雨吧?
可真是应景!
韩奎抬头看了看天,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退。但是当他看到被五花大绑、躺在地上注视着他的金俊宇时,又豁然坚定了起来,脸上的畏惧之色也烟消云散。
他还要跟他道歉,所以他必须把他救出来!
就在韩奎看着金俊宇出神的片刻,金俊宇脸上流露出焦急的神情。
“韩奎,小心!”
话音未落,韩奎凝视金俊宇的视线被阻挡,他抬头正视着前方,迎来的是一张宽大、神情冷淡的脸。
那脸的主人是孙社长,他什么时候移动到韩奎面前的,如此迅速而悄无声息。
两个人无语,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金俊宇拼命挪动无法动弹的身体,想要爬过去,却无法做到。
此刻的他真是有心无力,就像每次落榜,公司宣布离开时是一样的!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紧接着倾盆大雨。
韩奎还在一眨不眨地看着孙社长,瞳孔的抖动一直未曾停止下来,他害怕眨眼的功夫,自己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一滴雨水打进了韩奎的眼睛里,他撑不住雨水的冰冷,下意识地眨了一下眼。就在这时,孙社长一把扣住韩奎的胳膊,把他举起扔进了长满青苔的游泳池。
“韩奎!”这一声的喊叫,如同烧了金俊宇的心脏一般,一直未曾失去痛感。
韩奎被摔得有些头昏眼花,再加上这倾盆大雨,周围有什么东西,已然已经看不清了。
朦胧间,他看到一个硕大的身影朝自己冲了过来。韩奎不用想都知道,是孙老头。
孙社长的身影渐渐地清晰可见,等完全清晰时,只见孙社长举着他硬邦邦的拳头,朝韩奎脸颊上重重地来了一拳。
韩奎翻了个身,趴倒在青苔上,嘴里喷出来的血横飞四溅。
这是要死的节奏吗?为什么......我听到了我的心跳声?为什么我闻到了死亡的血腥味?
韩奎急促地呼吸着,如同马上就要濒死般急忙寻找着他一定要找到的身影。
他看见了,在生命快要结束的时候,上帝还是对他不错的!
韩奎伸手想要去抓住那个身影,轻吐出一句:“哥。”
那个被韩奎叫哥的人是金俊宇,他此刻正在垂死挣扎想要撑开身上的绳子,可无论使多大力气,这根绳子的粗细仍然不曾有变化。
就像他做了9年的练习生,无论被多少公司刷下来,无论花了多少宝贵的时间去练习,费了多大的劲去记他不擅长的舞蹈动作,他追逐梦想的脚步始终停在原地打转。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付出了努力,而并没有得到回报!
金俊宇停止了挣扎,过度使劲的想要撑开绳子,已经让他的手腕勒出了一条血红的线。难道就这样放弃韩奎?不,他是人,不是我那愚蠢的梦想!
我已经失去了善恩,不能再失去韩奎了!
金俊宇紧抿着嘴,停止了不知是雨水打在脸上还是泪水打在脸上的哭泣。
如此冷的冬天,下雨已经是很反常了,可以说,这下的雨简直是冰!
但金俊宇此刻没有感到一丝寒冷,即便冰雨吧咋吧咋打在他的胸口上,他也没有感到一丝痛。
因为金俊宇心里此刻有一团火,一团一直没有爆发的火。
“啊......”冰雨下的一青年撕心裂肺地朝天大喊,脸瞬间爆红,冻在发梢的冰也融化成水,涔涔滑落于地面。
一刹那的功夫,金俊宇将捆绑身体结结实实的绳子活生生地给挣开了。
金俊宇站起直立于地面,他缓缓拾起眼帘,过长的额发在雨水的打湿下变得更长,完全遮盖住了他的眸子,只有在缝隙间能够看到锐亮的眼睛。
趴在游泳池的韩奎冲金俊宇发出了一个难得的微笑。
孙社长看着两个渐渐“活”过来的小鬼,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已然乱了阵脚。
这两个打不死的小强,还真是坚强!
韩奎从地上踉跄地爬了起来,抹掉嘴角上的血。他与金俊宇对着站,前后夹击着孙社长。
冰雨还在不停地吧咋吧咋敲于地面,似乎没有一点要减弱的意思。孙社长横过身,眼珠子左看右看来回扫视着韩奎和金俊宇。没想到,实在是没想到,他会成为弱势的那一方。
面对两个比他年轻力足的小青年,二对一,孙社长还真是没有什么把握。
等等,谁说我老了?
孙社长伸出腿去踢离他近的韩奎,青苔的滑度加上冰雨打湿的游泳池,让韩奎没有站稳,差点摔于地面。
金俊宇见状,疾奔于孙社长的背脊,向上一跳骑在他背上,用牙狠狠地咬着孙社长的后颈。
“嗷嗷!”孙社长发出了凄惨的呻吟,使劲扣住金俊宇反扣住他脖子的手,来回晃动。
韩奎趁机想给孙社长来上一脚。不过即便孙社长跟金俊宇僵持中,也把注意分出来一点。孙社长手疾眼快地把金俊宇的身体甩到即将要踢过来的脚下。韩奎来不及收回脚,一下子踢到了金俊宇的侧腰,这股冲劲太大,金俊宇脱离了孙社长的后背,飞到了墙栏上。
“臭小子,敢咬我!”孙社长摸着发烫的后脖,那里已经被金俊宇咬下了一层皮,整齐的牙印清晰可见。
孙社长此刻像咬着后槽牙、发怒的狼一般,五官都狰狞到了一起,慢慢地逼近金俊宇。
“啊......”韩奎一下子把孙社长扑倒在地,这一次换韩奎挂在孙社长后背上,压制着孙社长。
“不要命的小鬼,不要逼我动手!”只见孙社长从腰带里掏出一把小短刀,与朴国德一样的手法握着柄。
只是这一次没有用扔的而是把刀刃转了一个方向,活生生地插进了韩奎的后背一侧。
“啊!”韩奎惨叫了一声,后背迅速传来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他咬着牙,仍然不肯放开压制着孙社长的手。
“不要命的小鬼,给我起来!”孙社长拔出小短刀,又换了个位置地插进韩奎的后背。
一直这样连续着,韩奎始终没有松懈压制孙社长的劲。
孙社长的小短刀比朴国德的要短,而且都没有捅在致命的点上,但是这样捅下去,韩奎保证会被乱刀捅死。
不,不行!韩奎不能死,我不会让韩奎死!
我已经失去了善恩,不能够再失去他了!
完全体力透支的金俊宇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去支撑他的身体站起来,踢于侧腰的痛感也还未散去,他真的已经到达了极限。
金俊宇又一次想支撑自己的身体站起来,但还是以失败告终。
孙社长还在反复对韩奎做着同样的动作,在他们周围已然已经变成了一个血泊,将他们死死围于中央。
这一次的身体砸于地面,金俊宇摸到了一个冰冷、硬邦邦且有一定重量的东西。金俊宇朝握住那东西的方向看去,竟然是一把枪!看现场的痕迹,在他们之前一定有过一场生死的打斗。
金俊宇望着枪出神,像是得到了上一个握这把枪的人一个大大的恩惠。这把枪给了金俊宇力量,让他毫不费力地站起来了!
以这枪的重量,里面应该还剩一颗子弹。金俊宇把目光投向孙社长,冷冷地瞪着他。
“一颗子弹足够。”金俊宇把枪举起,指向孙社长的头颅。
孙社长感觉到头顶传来的紧张感,捅韩奎的动作戛然而止,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枪口。
孙社长背上的韩奎已经奄奄一息,但还留有一口气在,手依然没有放松压制。被捅了多刀的后背已经血染一片,奇怪的是,韩奎没有感到任何痛觉,大概是已经挑断了那条传入神经。
金俊宇迟迟未开枪,手抖动了起来,冰雨打在金俊宇露于外面白皙的前臂上渐渐发红。奄奄一息的韩奎拾起眼帘,看到眼前的景象,使出了最后一丝力气,大喊了一声:“哥,开枪!”
金俊宇把目光投在了韩奎身上,就捅的地方掺杂着雨水还在涔涔而下,那双请求他开枪的眼神,黯淡无光。
金俊宇不想看到这样的韩奎,自从善恩出道以后他就一直带着这样的眼神。金俊宇希望韩奎恢复以前的活泼,那样无忧无虑、干净纯粹的眼神才是属于他的。而此刻韩奎的眼神,他是真的不想再看到了!
金俊宇闭上眼睛,想要逃离眼前的景象。
“哥。”韩奎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金俊宇睁开眼睛,撞上了他期盼已久的眼神。
他看到韩奎笑了,眼睛里的神情也变回去了!
金俊宇怔怔地看着韩奎,只听他轻声道:“对不起。”
如此简单的三个字重重地砸在了金俊宇心脏的位置上,胸口传入阵阵的痛感,比起韩奎误踢到他侧腰上的那一脚要痛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