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人,胆敢说男人不硬!
“钱执事!”季恒皱眉,脸上的兴奋之色逐渐隐去。
有人的地方,就有剥削。
这位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捻着两撇胡须的中年胖子,就是压榨剥削杂役弟子的吸血鬼。
“你会画符?”钱执事似笑非笑地盯着季恒。
“回钱执事,弟子刚刚有所感悟……”季恒想试一试证明自己,说不定袒露能力后,他就能获得内门弟子的推荐名额。
“好啊,你偷学符法,看我不擒了你去执法堂!”
“呃,弟子刚刚只是妄言,妄言,钱执事您莫当真。”季恒反转话语,脸皱成了菊花。
证明自己的路还未开始,就被堵死了。执法堂根本不是人去的地方,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
即便是死人,也会被抽魂拷问。
哪天约过同门师姐去山林间的溪流洗澡,哪天晚上臆想着师娘做手艺活,都会交代的一清二楚,谁也别想走得清白。
身为男人,季恒自然干净不了,他盯着大师姐那双能绞杀男人性命的大长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哼,你口出狂言,竟然想将李鱼双师侄斩于身下,岂有此理!”钱执事扯着嗓门大喊,恨不得将此事喊得人尽皆知。
“哎哟,我的钱执事,您老人家小点声。”季恒赶忙从怀里取出一沓巴掌大的符纸,不着痕迹地塞进钱执事手里。
这是能画灵符的符纸,名为白鹿宣,用材极为珍贵。
也是他作为制作符纸的杂役弟子,唯一能搞到的好东西。
“你这是?”钱执事故作不解。
“捡到的,正打算要上交给钱执事。”季恒觍着脸讨好。
画符之事,没人会信,钱执事也不信。但他想斩大师姐的话,要是被传出去,怕是会引起一些骚动和祸端。
好在钱执事只是贪财吝啬,且深谙细水长流之道,只要给了好处,就不会再多事。
“那我就,代你转交给宗门。”钱执事正义凛然地把那沓符纸揣进怀里。
“谁要将斩我于身下?”
突然出现的声音,令两人一驴皆噤若寒蝉。
“是你,是你,还是你?”
一把吐露着青色锋芒的飞剑,凌空在两人一驴的头顶点了点。
“他!”黑驴举蹄,钱执事抬手,不约而同地指向了季恒。
“我……”季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一人一驴也忒贱了些,本来三言两语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事情,现在却被实锤了。
“大师姐,您听我狡辩,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想斩我?”李鱼双面若寒霜,笔直而修长的双腿,无比骇人。
“这……”季恒语塞,这特么可怎么回答。
眼前御剑而至的仙子,容颜姣好,身材火辣,皮肤似雪。不看那张冷冰冰且咄咄逼人的脸的话,确实能引得无数宅男频频入佳境。
“哼,怂货!修真之人,当率性而为,当砍则砍,当斩则斩!扭扭捏捏,如何能磨砺道心。指望你们这帮废材,符道院活该被取缔……”李鱼双怒火冲天,训斥不止。
两人一驴互看了一眼,皆低头认命。他们知道,这是撞到这位大姐气头上了。
钱执事虽然辈分略高,但就修为、职位、天分,他均不如李鱼双,也只有被训斥的份。
但符道院要被取缔,跟他们掌管杂务的执事、杂役、驴有什么关系,要骂就去骂那些内门弟子不争气啊。
“内门弟子也是一群废物,学符十多年,低级灵符都画不全,中级灵符更是无一人会画!宗门养你们何用,等着被人找上门打脸吗?”
想起宗门要取缔符道院的事,李鱼双就来气。
天衍宗最初是搞天地推衍,探知天地万物的发展演变的宗门,以占卜、画符、结阵为主。
占卜早就没了传承,阵法也已经并入符道院,现在又要取缔符道院。
虽然符道院无人能画出中级以上符篆,虽然众符师成功画出一张灵符浪费的材料价值大于符篆本身,虽然大部分弟子也渴望着并入其他道院……
但符、阵、卜算之道,毕竟是宗门发家的根本,怎么能只计较眼前灵石的利弊,就将其取缔。
听李鱼双说到这,季恒感觉自己又行了。
“大师姐,我……”
“大什么大,我什么我!”李鱼双正在气头上,内心有万千悲愤要倾泻而出。
“一群男人软不拉几的不中用,让我挑大梁就算了,竟然还背着我找宗门长老申请转投其他道院,什么玩意……”
“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没一个能硬起脊梁骨的!”
季恒被如连珠炮般的话堵了回来,心中那叫一个气哟。前身的脑子大抵是进水了,竟然会喜欢这么一个母豹子。
这样的母豹子,哪怕是睡了她,也感觉是在被她征服。
“大师姐,你的笔借我用一用!”季恒蛮横地插进话语。
作为挂逼,不能怂,就是干!
“借笔,那种私物是能随便借的吗?”
“灵墨也借我用一下!”季恒没理会李鱼双的情绪,直接朝她伸手。
“你要干吗?”李鱼双蹙眉,这个杂役小弟子,怎么突然这么硬气了?
“画符!”季恒豁出去了,他必须抓住机会往上爬。
大师姐便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这母豹子虽然性情刚烈,但对人对事还算公正。
“画符?你学过画符?”
“在梦里学过。”
“你梦个屁,任何一个符师,都需浸淫符道十数年才能初窥门径。就你,毛刚长齐的年龄,扯什么画符。要是你都能画符,我即便被你斩于身下又何妨……”
李鱼双火冒三丈,她认为季恒是在存心戏耍她。
“宗门开山祖师,张天师,在梦中与我授符。”季恒神情肃然,一副神棍表情。
甭管谁问,他以后就这么说。
反正修真世界无奇不有,祖师梦中授符,算不得是异类吧。
“祖师授符?”李鱼双还是不信。
别说李鱼双不信,一旁的黑驴和钱执事,看季恒的眼神,也像是在看傻子。
“你把笔拿来,让我一试便知。”要不是没有符笔和灵墨,季恒早就挥笔画符,甩这些人和驴一脸了。
“好,我倒是要看看祖师在梦中教了你什么。”李鱼双从腰间的乾坤袋中取出笔墨纸砚,递给季恒。
笔是灵器大霜毫,墨是灵墨青松,纸是特制白鹿宣,砚是从星玉砚。每一种,都极为珍贵,倾尽了匠人的心血。
季恒也干脆,接过笔墨后,他当即在石磨上铺纸挥洒。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净心神咒!”
笔走龙蛇,符头、符胆、符脚,一气呵成。
每一笔,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
灵气在符纸上漾出一圈圈涟漪,而后内敛。
符成!
“呼……”季恒收笔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心中对画符有着绝对的把握,但当第一张灵符真正画成,他才算安心下来。
画符一道,他能行,能硬起来!
“这,就成了?”李鱼双花容失色。
画符,竟然这么随意吗?
不需要沐浴净身,焚香净心,再挑选一个黄道吉日吗?
钱执事也愣住了,下巴惊得无法合拢。
一向任劳任怨的杂役弟子,突然就反转起飞了,他无法接受。
凭什么,凭什么祖师托梦的不是他。
黑驴呆滞了片刻,眼神逐渐变得兴奋狂热起来。
它心想,肯定是它用驴蹄把季恒踹入了梦境。
踹一蹄子就学会了画符,要是继续踹,季恒是不是就能画中级符,高级符,甚至是传说中的仙符。
踹,必须继续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