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舟一叶

第一卷 遗世独立的理想乡

    无尽海上无量山,山有三神寿无限,山海无垠无处去,囚于深山数万年

    久住难免心躁动,三神分探天海渊,神之伟力世罕见,坠海凭风欲挽天

    太一潜渊千万里,无边孤寂销神志,千钧水压逼得返,一事无成几万年

    女娲御风寻岛陆,一去便是万余年,茫茫天海无一物,遇禽见兽喜开颜

    扶摇一跃上九天,日升万里誓顶天,烈日焚身无力坠,颐养千年复始还

    此行方知神亦渺,太一怠惰再无欲,女娲不屈仍探求,扶摇静待归期至

    探世又经万余年,女娲刻刻不得闲,攀山碎骨炼神舟,净土灵石造万物

    神舟入海凭风引,一叶孤舟傲天地,三神辞山逐梦乡,天高海阔任我行

    神舟境内,温风阵阵,黑龙太一正卧水小憩,空中轰鸣阵阵,水面涟漪朵朵,人神女娲指勾剑链,破空而来。

    遍体鳞伤的女娲,总让人不忍直视,那是她炼舟时烙下的伤疤。

    浴火万年是怎样一种痛呢?太一不得而知,也不想得知,在祂看来,这并不划算。

    太一潜渊万里,实是情非得已,下水没多久就被暗流吸住,花了几万年才逃脱,而女娲是真的爬上了无量山。

    她忍着太阳的灼烧,一步步爬上了去,下来时把山整个吃掉,为的是化为骨血炼制神舟。

    她成功了,也失败了,神舟的确是最美的居所,她却成了丑陋的怪物。想到这里,太一总是难掩愉悦。

    随着一声巨响,女娲落在太一颈部,被冲击力弹起后优雅地着陆,溅起的片片水花,仿佛是在喝彩。

    女娲捧起长发,汇于一握,又将无锋剑盘入发中,理好吹乱的长发后,笑着向太一问好。

    太一有别于往日从容,逆鳞被撞似千针刺眼,痛到极致如银蛇乱舞。十里长的巨龙,只一片逆鳞算是弱点,它是百万龙鳞之一,此刻被不偏不倚地击中。

    太一恨不得吞了女娲,但为了隐藏弱点,只能用话题掩饰失态。

    “下一代,什么时候?”

    女娲淡然一笑。

    “这取决于你”

    太一轻轻打颤,相识至今,祂只答应过女娲两件事,不管是潜渊探世,还是借力铸舟,都是镂心刻骨的折磨。

    “我们所求不同,我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

    女娲尚未明说,祂便一口回绝,对付善解人意的女娲,拒绝是有效且必要的。

    “只是一个小忙!先带你看谢礼”

    不由分说地,女娲飞到太一头上,指引太一前往一处山脉,太一本能地照做。

    “此处名为阴山,山周覆雪终年不化,山口龙泉温热蕴灵,清冷荧光经久不散,如何?”

    太一没有回应,态度虽冷,但祂刚来就迷上了这里,四周苦寒,无飞禽走兽扰人清静,光如月华,清泉润暖,浸身其中,无比舒畅,猛吸山周寒气,只觉心旷神怡。

    太一一改之前的傲慢,此前所得无法与之并论,这才是祂最想要的,至少值得万年交易。

    看到太一动心,女娲喜上眉梢。

    “谢的是谢潜渊铸舟,所以无需代价,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送我几滴血,如何?”

    太一轻咬龙舌,挤出几滴黑血,代价小的可爱,她分明可以抢的,至于要做什么,太一并不在意,随即无视女娲,闭目养神。

    一有机会女娲便会宣讲她的造物与文明,太一蔑视弱小的造物,嗤笑它们的文明,只有造物入口,文明幻灭时,女娲眼角的泪痕能博祂一笑。

    女娲爱笑,太一视如草芥,扶摇爱哭,太一奉若尊主。

    还在无量山时,太一曾惹哭扶摇,气恼的扶摇体型暴涨,一拳把太一锤飞。

    扶摇咬着牙打量太一,太一刚升起的怒火瞬间熄灭,犹豫片刻后飞身离走,却被捏住尾巴砸在地上。

    那一刻,太一切身体会到身高十里和体长十里的区别,缠住扶摇的身体却无法勒紧,咬住扶摇的脖颈却无法贯穿,而扶摇的蹂躏让祂在身体和灵魂上痛苦不堪。

    太一开始慌了,祂被当成长绳把玩,且毫无还手之力,而扶摇的体型还在暴涨。

    太一已经无法也无心关注,这次的大小了,刚刚还当成跳绳,现在置于手心玩弄,团成团,搓成绳,拍一拍,拽一拽,强烈的屈辱感让太一生无可恋,好在扶摇只是把祂当成玩具,玩玩而已,尽兴后就变了回去,还忘记了刚刚的事。

    绝不能招惹扶摇,太一暗下决心,可谁能想到,在心里招惹也不被允许。

    太一只是在心里咒骂,就被扶摇捏住龙首,好在太一已有对策,祂不再挣扎,放松筋骨任由摆弄。没多久,扶摇便失了兴致,变小后再度失忆。

    无法克制报复的冲动,又打不过扶摇,太一只能回避。

    躲躲藏藏的日子持续到神舟炼成,扶摇被关在北辰,太一的余生都可在阴山安寝,祂不禁感叹,生活是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