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物品安检，最后一道检测关口是一排香橙样的大球，根据来人身高自动调整着高矮，每个人抱着自己面前的“香橙”看了一眼就坐在一边休息了。

    轮到竹一一抱的时候，他才看出来，这是在按指纹和照虹膜。

    ……

    休息了几分钟，信息助手提示他们的生物安检过关了，一家人在闸口验证公钥通过后，就见到门外投影着好几位漂亮的虚拟导游，微笑着欢迎每个人：“欢迎来到团结联盟，愿您在联盟拥有美好时光。”

    离竹一一最近的那个对他们问道：“几位想到哪里呀？需要安排酒店住宿和旅游吗？”

    竹青歌说道：“去厚德附小，就特区厚德大学的那个附小。”

    虚拟导游说道：“那在特区西把边儿，可不近啊！直线距离都1200多公里啦，这一路都是山，用轨道陆地载具还得绕，价格和飞行载具也便宜不了多少，不如乘坐我们的飞行载具怎么样？正好直达校区附近，时间上还能节省近1个小时呢。”

    看到竹青歌抬头看天，虚拟导游连忙说：“天气没问题的，你看，预报上说这一路上的空域现在都是晴天。”

    竹青歌看了下自己的信息助手，果然如此，就同意了。

    虚拟导游见生意成功，高兴地招呼远处的无人摆渡车：“911，拉客人去白鹤007的停机坪，他们是去特区厚德大学附小的。”

    ……

    喝着飞行载具顶部服务机器人送来的饮料，竹一一不满地嘟囔着：“真抠门，连一个真人也不给配。”

    看到妈妈慈爱地端详了自己身前的垂下来的服务机器人一会儿，便放过了它，竹一一怂恿道：“妈，这个没啥意思，要不咱们看看它的驾驶主控电路板在哪儿？”

    王雨山白了儿子一眼，干脆闭目休息了。

    竹青歌偏头碰了一下儿子脑袋，悄悄对儿子说：“这种空中公共交通载具的安保系统都是实时录音录像的，而且安保机器人有很高等级的制裁授权……”

    竹青歌的话成功地让儿子放弃了不安分的心思。

    但小孩子怎么能坐得住？没一会儿，竹一一就开始无聊得难受，问老爸：“爸，我想看看外面，这个载具上有没有观光层？”

    竹青歌对儿子说：“白鹤型是平价型空运载具，没有观光平台的，不过它的外景投影效果还是不错的，要不你试试？”

    还好，外景摄像的效果很不错，视距视角都比直接用肉眼观察更远更多更广，竹一一满意地调整着投影的视角和放大比例，欣赏着沿途的风光，甚至还专门找到了沿途能看到的陆地轨道载具，开心地笑道：“来，来，追呀，追呀！”

    竹青歌看着儿子的无聊举动，跟他说：“那哪能追得上？它不但绕路，路上还得停靠站点呢。”

    竹一一叹口气道：“干吗又绕又停？这样根本发挥不出最大速度，跑起来一点儿也不爽。”

    竹青歌点点头道：“是不爽，因为它连着很多、很多的人，只能压着自己的性子跑。环山特区全是山区，平坦地方很少，没它连着，很多偏远地方的人只能一辈子穷困在那里，和大家的差距会越来越远，会被甩下的。”

    “哦，就是那个……联邦管这种叫交通扶贫。”竹一一倒是知道老爸说的意思，可还是有点儿不理解，问道：“干嘛不把偏远穷困地方的人们都迁移集中到相对平坦区，轨道线路投资上节省的钱，给他们盖房子也差不多够了吧？再算上综合投入以及轨道后续运行维护费用，应该比绕路更划算。”

    竹青歌有些惊讶地看着儿说道：“没想到，咱们一小子还懂这些。”

    竹一一假装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一下，心里可是有些小得意的。

    竹青歌表扬完儿子，解释：“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搬迁和适合搬迁的，有些人有故土情结，有些人懒得动地方，有些人眼光没那么长远，等交通送上门又不用花钱，搬迁可是又辛苦又要花钱买新房的，还有些地方的产业与地理资源绑定而且不能完全依靠自动生产系统或者用不起，……”

    好吧，竹一一心里的小得意没了，有点儿郁闷地和爸爸说：“爸，这就是人家说的那个‘最优解不一定是最合适的解’吧？”

    结果听到爸爸回了一句奇怪的话：“偷懒的话，可以这么理解。”

    他好奇了，问：“啊？为什么？那要不偷懒的话该怎么理解？”

    竹青歌给儿子解释道：“他们这句话里所谓最优解本来就是错误说法，既然不是最合适的，那就不是最优的，他们那个最优只是把好多应该作为解题参数的现实情况给强行省略掉后得出的结论，本来就得不出正确答案的，即使结论看上去一样那也是碰巧了而已。古人早就说过这种情况，把前面那种解法叫做形式主义，后面那种解法叫做实事求是。”

    竹一一恍然大悟道：“这两个成语我听过，原来是这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