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程自然一眼就认出了程锦，虽然事隔他上次在秦争办公室见到这位小美女，已经过去2个多月了，但他记性一向都好，更何况，对他来说，程锦还具备独特的记忆点。

    程锦自然是不记得祝云程了，这段时间她的生活都被各种工作填满，下班后也把时间奉献给了大大小小的兼职，连她最爱的纸片人们，每天也只能分到她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哪有多余的脑子和精力去记住一个只有两面之缘的男人。

    没有多余的废话，杨茜已经开始直接汇报项目了，整个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只有荣总偶尔会针对性地提出些问题，比如“前期的运营重点”、“后期的变现方式”、“具体的商业化路径”等等，而他身边的祝总几乎没怎么说过话，中途甚至玩起了手机。

    程锦本来以为好歹都是带“总”字的，估计是业务繁忙，结果仔细观察了下玻璃墙的手机画面，这是在玩数独游戏？真是……有品味！

    祝云程等待新一局游戏加载之际，抬头就看到程锦盯着她背后的玻璃墙，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人家是在观察自己在做什么，随即把手机一收，墙上的游戏倒影自然也没了。

    不玩了？程锦疑惑地望向祝云程，正好对上他的目光，祝云程朝她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无声地摆口型：不！玩！啦！

    程锦只好礼貌地勾了勾嘴角以示回应，把目光转回了大屏幕上自己做的PPT，假装听得很认真。

    实际上仍在各种发呆：这个祝总……果然还是有点眼熟啊，难道是跟哪个纸片人长得比较像？撞脸了？

    想了半天也没啥结果，程锦摇摇头甩掉找不出答案的问题，看着屏幕前滔滔不绝的杨茜，心里又想起淮玉，世人都觉得给人打工者苦不堪言，甚至还生出了“社畜”这样的形容词，羡慕功成名就者的光鲜亮丽，却不知道他们人后付出的或许远比你想象得更多。

    当然，一旦成功了，财富、资源等也会源源不断蜂拥而来，确实值得人羡慕。只是，程锦觉得：自己这样的懒人，估计是一辈子都做不了职场女强人了。

    程锦程锦，老一辈希望她能前程似锦，自己却一心只想过舒坦日子，看来注定是要辜负这样的期望了。曾经也有人这样吐槽过她：干啥啥不行，摆烂第一名！真是贴切的形容，想到这里，程锦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扬。

    程锦不知道的是，在她神游四方时，祝云程已经饶有兴趣地用眼神余光看了她很久了，看着她突然满脸笑意，祝云程也被带动着嘴角上扬了。

    会议终于接近尾声，大概是觉得祝云程全程没怎么说话不是很妥，杨茜和容总都CUE了他一下，问他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祝云程依旧笑得很是无所谓：“啊？没什么补充！启动新项目什么的你们看着办就行，我只负责给钱，我相信两位的能力，一定会让我的投资获得正向收益的对不对？”

    这么大方的老板，生意场上倒是很难遇到，杨茜突然对祝云程多了几分好感，容致远知道他全程都心不在焉，估计他也说不出个啥意见，淡淡说了句：“方案就放这吧，我心里大致有数了，后续具体事宜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再跟你们具体沟通。”

    杨茜知道，一般这样说，就是十拿九稳了，只是启动的时间早晚问题。

    结束项目汇报，三人乘电梯离开，关门的瞬间，从门外伸进来一只手，于是电梯门又开了，又进来了三个人，其中之一就是刚刚一起开会的祝总。

    杨茜先打了招呼，祝云程回了个点头后，径直往程锦旁边的空位站了过去，旁边站了个人后，程锦就锁上手机，专心致志地等着出电梯了。

    结束时间比想象得早，空出来的半天时间，做点什么好呢？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祝云程凑近她问了一句：“小美女，你不记得我了？”

    “小美女”这个称呼一出来，程锦瞬间就想起这人是谁了，顺带想起的还有那句他之前叫过秦争的那句“亲爱的”。

    虽然想起来了，但程锦并不想跟面前的人扯上什么关系，于是摆出疑惑状问：“祝……总，我们以前见过？”

    祝云程看她一副真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神情，略微失望地想：自己的存在感都开始这么低了？不过又转念一想，他跟程锦其实也就见过两面，而这第三面，中间隔了好几个月，不记得也正常，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记性这么好的。

    于是祝云程照样绽放着人畜无害的笑脸，开口提醒她：“我们在秦争办公室见过两面的，你当时说想离职来着，记起来了么？”

    程锦真想把手上的手机直接塞到面前人的嘴里，这人大庭广众之下在口无遮拦地说什么别人的私事啊喂！

    程锦只能尴尬地开口：“呵呵~呵呵~程总是不是记错人了啊？”

    正值午间饭点，电梯一层一层地停，下行得极慢，程锦内心一个劲地祈祷电梯赶紧到一楼吧。

    这时一旁的夏笙笙悄悄扯她，问道：“程锦，你打算跳槽啊？”

    虽然夏笙笙声音不大，但奈何祝云程的听力太好，他也学着夏笙笙凑近程锦，压低声音问：“怎么？这不是你的新公司吗？我还以为你早从老秦那走了，成功入职新公司了呢！”

    程锦从来都不怎么喜欢在外人面前谈论自己的私事，如今被这一左一右的人八卦，恨不得想立刻消失，只能尴尬地假笑回复：“没有没有……”

    既没跳槽成功，也没入职新公司，毕竟这是客观事实。

    祝云程继续他的十万个为什么：“既然不是你的新公司，你为什么跟着他们一起来汇报项目？”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祝云程此刻一定死一千遍一万遍了，杨茜往这边撇了一眼，替程锦解围：“祝总，我们小公司有些岗位不必设置专人，所以有需求的时候，就会寻求外援，程小姐只是受我们所托，协助这次项目的部分工作而已。”

    祝云程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没心没肺地继续问程锦：“你业务范围这么广泛？我下次如果有兼职工作，是不是也可以找你？”

    没完没了是吧？这人到底想干嘛啊？电梯到底什么时候能到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