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的！”林雨随口答道。

    “为什么？”小舒实为不解。

    “因为你闲的蛋疼！”

    小舒这才知道自己又被调戏了。

    “姐，你懂的可真多。”小舒无奈地反击道。

    “嘘……”林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舒凝神静听，极为微弱的的古典音乐声音在廊道里回荡着，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林雨将金属棍尖抵在廊道的墙壁之上摩擦着前行，伴随着“叮叮……”金属摩擦音林雨又前行了十几米，驻步、观察后，随即用力推开一扇隐藏的厚重廊门……

    一间人影憧憧的地下小酒吧赫然展现在小舒面前，如果说前面那帮玩极限运动者的野蛮人可称之为“非主流”的话，那么这间酒吧里的人则可以用“不正经”来描述。

    倒不是因为他们的行为、而是因为他们的外表：只见有的人醉眼朦胧，喃喃自语；有的人不修边幅，胡子拉碴；有的人唉声叹气，士气低迷；更有甚者放声狂笑，高声叫嚷，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和感受，与其说这里是酒吧，倒不如说是中世纪的酒馆；

    这里面看不到年轻人的身影几乎都是中年人，还有个别老年人，人们的着装普遍低调而朴素，但每个人都散发出隐隐的独特气势，即便是那些颓废的老者也另有一种阴郁的奢华。

    当小舒一行三人踏入酒馆时，这里的喧哗声陡然变小，紧接着全都转头望向小舒的方位，远处的几人甚至好奇地站了起来，小舒正纳闷着，忽然看到有人向自己挥手致意，脸上还带着惊喜的微笑：“自己就这么受欢迎吗？”小舒又骄傲起来了，他也有模有样地伸出双手以同样方式回礼，他刚伸出手，那几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换上蹙眉和不解，小舒这才意识到那些人根本就不是跟自己打招呼；他回过头，这才发现身后的桉旭正目视远方、冷峻颔首……这让小舒感觉很没面子。

    这样的没面子并未持续太长时间，仅仅过去了十几秒，他便惊喜的发现酒馆里面所有人的注意力已经全部变更到了自己身上：那些人或摩挲着酒杯、或用指关节刮蹭着下巴、或窃窃私语，但无论如何他们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自己，像是在搞高深莫测的科学观察一般细致入微；于是没面子又变成了不自在，好在那些人的眼神里并没有丝毫恶意、而只是好奇，这也大大缓解了小舒的压力。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三人很快便穿过了这个是非之地，再由酒馆吧台下方的一道隐藏小门爬着离开。

    又是四下无人的阴暗廊，小舒困惑到了极致，这走的都是什么路呀！就没有那种堂堂正正的大门可走吗？

    “到底还要走多久啊？我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儿呢？姐，你俩不会是人贩子吧？”小舒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你有几斤重？”林雨反问道。

    “八十五斤。”

    “太瘦，值不了几个钱？”

    “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很显然，你在歧视人贩子的智商。”

    “你的意思是连人贩子都看不上我……我不值几个钱？”

    “从外观上来看，排骨上的肉不多，再去完皮根本剩不下多少肉，下水估计也搞不了几斤。”林雨笑着打量小舒，眼神跟酒馆里的那些人差不多。

    “噗……”桉旭在一旁笑出了声。

    小舒感到有些意外，不苟言笑的桉旭竟然会笑？真是活见鬼了！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他是故意装深沉，还是那本来就是他的本性；在小舒看来，桉旭这一声轻笑就像平地起惊雷、瘸子能走路、瞎子睁开眼一般突如其来和不可思议。

    “姐，他笑了！”小舒自觉说不过林雨，便顺势将话题转向桉旭。

    桉旭瞬间收起笑容还原本色，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哥，你笑起来真好看，就像那花儿一样！”

    桉旭扫了小舒一眼，但并未搭理他；林雨也只是歪了歪嘴。

    “哥，你手里怎么老是拿着两个球球搓来搓去啊，跟我们村儿的张大爷一样……”小舒好奇地盯着桉旭的手。

    “还有……”小舒突然又想起来某些极为重要的事：“你的这么多小球球儿到底藏在你身上哪个部位啊？怎么老是感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打架的时候一直扔也扔不完……”小舒上下打量着桉旭，想从它平整利落的身体上研究出点儿门门道道，但研究来研究去也得不到合理答案，最后只能好奇地看向了桉旭的裆部位置。

    “嘴不能瞎说，眼不要乱看！不然我就把这两个球球塞进你的嘴里，那时候你肯定不会想知道它们藏在什么地方了。”桉旭掰着小舒的头将其强行扭正。

    “好吧、好吧……”小舒接受的可是正规的九年义务教育，对于这些在他看来“不太正经”的侠客面前，他在辩论上是没有多大优势的，于是便缄口不言，继续跟着林雨穿行在现实世界的歪门邪道中。

    小舒感觉自己至少又行走了二十分钟以上，最后竟有些口渴难耐腿打颤、连肚子也在咕咕叫了，毕竟早上吃的五个水煎包和那一大份肠粉都随着黑咖啡给呕吐了出来——正是黑浆里夹杂的那些未知的点状和块状物体。他只能用自我暗示抵御这份痛苦：就当行走在英雄的光明之路上吧，说不定一会儿还能见到师傅呢！

    三人最终在一面厚重的黑色金属墙壁前停下脚步，这里是白色长廊的尽头。

    小舒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幽闭沉闷的平行井道内，面前就是深井之底。

    除了那隐约有些熟悉的颜色外，这面金属墙壁看不出有任何特殊之处，小舒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跟傻子一样站在这里，跟面壁思过差不多。

    “门呢？姐，你倒是开个门啊！”小舒指着“井底”问道。

    “谁知道呢……”林雨无奈地努了努嘴。

    “这么草率吗！费半天劲就跟我说这个？”

    “不然还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