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17、望一切顺遂

    大眼瞪小眼上下左右环视一圈后,电话叮当叮当响起,同时听到铃音的我连号码都还没来得及看清,就眼睁睁地瞧着庆儿如一道闪电般接能通我的电话,并侃侃而谈着。落下总是慢一拍的我傻傻发愣:早知道就存下每一个来电号码,现在至少能估摸着是谁?但此时才想到算不算又慢了一拍,此时哪怕后悔已为之晚矣!只得任由庆儿与之欢快地交流着....明了没我什么事,便蒙头睡去,眼不见心为净。但平静的时分早已一去不复返,还没容我沉入粉红色的回忆,就被从被子里拖出来,顺势将手机递给我,并郑重告知:“你妈妈的电话。”

    “啊----?!”我吓得一弹而起,战战兢兢地握起手机,唯唯诺诺地小声回复:“妈妈,今晚我住庆儿家,就不回去了。”

    “切尔,那家里来的客人算怎么回事?”母亲极力压抑着无名之火,估摸是旁有客人,才不好发难。

    “客----人-----,什么客人?”听到此消息的我,手中的手机都被吓到了床上,还没容我捡起手机(还好一开妈庆儿就设置了免提),母亲压抑的警示声再次传来:“切尔,你最好马上回来,否则我只能下逐客令了。”

    “好--好--”我连连回好,一只手胡乱地挂断电话后立马转向庆儿:“庆儿,你赶紧去我家,要地震了。”

    “到底什么情况?”庆儿淡定地回问着我,完全感受不到我当下的心急如焚。

    “估计我家来的客人,不是谢青伶就是杨凯。”我下意识地揣度着。

    “那我赶到你家里去又有什么用?还不如你现在与当事人联系。”庆儿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我手机,向谢青伶发送视频邀请,而对方却因为忙线而挂断了。

    “杨凯呢?你为什么不联系他?”我甚是不解地注视着庆儿,而庆儿一脸不屑地回瞥我一眼,沉默5秒后,望着一脸质疑的我,甚是无奈地解释着:“他还有可能吗?切儿,他在十五年前就已经盖棺定论。只有你,还在傻傻沉沦。”说完还不忘鄙夷地朝我摇头三下。而被怼到无语的我,低头静待对方回电。偶然抬头,对望到到庆儿锋利的眼神,不免有些许害怕,立马回避转而盯向我的手机。而争气的手机,总算在不久后打破了这份静谧到让人窒息的平静,而这次庆儿没有去争抢我的手机,而只是极其自然地按下了免提键。而我还没容对方发问,就迫不及待地追问着:“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你都不问我是谁?如果像你一样,手机落在别人手里,那岂不是又要闹乌龙?”说完还呵呵一笑,也只有谢青伶,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与我说教,难道是问题解决了?

    “听声音就知道是你了,你是不是在我家?你去我家做什么?这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回家,你......”还没容我问完,谢青伶就礼貌性地插话:“那你要我怎么办?打了你一天的电话,都没有人接。而我父亲昨晚就突然打电话告诉我,他已到了你身份证上的地址,我不来接人成吗?”

    “我的身份证,他怎么会看到?难道你不在上海?就算你来益阳接人,也不能直接带到我家啊?”我想极力释疑,可感觉怎么都说不能,哪怕一秒一百字。

    “那是我带的吗?我还没到,你妈就热心地请他进了家门。哎!一言难尽,你最好还是赶紧回来一趟吧!否则,这事我还真估摸不出它的发展方向,现在他们正聊得不亦乐乎,我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哪怕我现在与你通话,他们也是熟视无睹。”谢青伶一腔委屈欲言又止,仿佛一时不知如何表达。而躺在病床上的我,还能怎样:“怎么回来?我刚从ICU出来,现在还在吊水。”

    “ICU?你又为他作践自己了?!我就猜到你不会这么轻易走出来,一直担心的事果真还是发生了,害怕却终究还是有这么一天。真是一个笨女人,别人都两个娃的爸了,还有你什么事?那现在怎么办?我带父亲来看你?”谢青伶五味陈杂的语气,让我不知道他内心,究竟想怎么样。

    “别,我妈心脏不好,不能让她知道。要不,你就说我出差了,要等几天才回来,等我出院了,我再去见他老人家怎么样?”听到他的建议,我下意识回绝,但似乎又觉得有几分不妥,所以返回折中建议之。

    “不怎么样?“一旁监听的庆儿实在忍不住了,毅然决然地打断我即将出口的回复并亲切地插话:”伶哥,我们切儿现在是一碰就破的状态。您是情场高手,这等小事就不劳她这种情场小白来处理了。而且你们都是成年人了,契约婚姻?!是不是有些脱离现实。你是演员习惯了,当一出戏演了就过了,可她,行吗?你都看到了,一个童话就折腾了十五年,这才从阎王那边拉过来,难道你又想推她进去吗?“庆儿像母亲维护女儿一样保护着我,听得一旁的我心里美滋滋地。

    ”我们都有约定,婚后各自独立生活。“谢青伶被这突如其来的责难给委屈了,可怜兮兮地申辩着。

    ”独立....好!从当下这件事开始,还是请你独立解决吧!“庆儿果断挂了电话,让一旁的我一脸蒙逼。

    还好没有多久,谢青伶发来了一处理方案,这才熄了庆儿的火,一人喃喃首肯道:还像个样儿。而一旁静观的我,却象被大人发现犯了错误的小孩,一声不吭地在旁等着庆儿发落。而庆儿也终不负所望:没过多久,就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你就不好奇他的方案?算了,谁叫我是一个善良的人呢?谢青伶真是一个人精,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你知道他是怎么解决的吗?你绝对想不到。他竟然对你母亲说,你去接他父亲接岔了,还在回来的路上。因为疫情,可能要隔离十四天后才能回来。”庆儿说着说着,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那他父亲知道我不可能去接他啊?”我的好奇永远在路上,还没容他说完,我的口就忍不住开始发问了。

    “他父亲本来就是一个人过来的,自是知道你没有准备。当然他私下与他父亲已说明,你不能来的起初原因:因为工作差点牺牲,刚抢救过来。为了不让你母亲担忧,暂时还没有告诉你母亲。而作为父亲,他自然能理解。作为未来的家父,他自然也会替你保密。”庆儿详实的解说着,都让我怀疑我的简单是不是她一贯的翔实给惯出来的。

    “这谎话,自是张口就来啊!什么时候要我也能说得如此顺溜就好了。”听庆儿说完我不由感叹,却如电击庆儿一颤:“切尔,你可不能跟他学坏。还问一事,一直想问你:罗智勇要不要通知一声?”

    “别,就我这样,扰你一人足矣!”我一手至上而下一通比划,然后对着庆儿一手打拱求放过。而他却回过来诡异一笑,道:”估摸着你想沉默都沉默不了了。“

    ”为什么?“感觉到事态严重的我,声调不由上调。

    ”你未来的家父要来看你了,正一边赶往医院,一边询问你的病房。”庆儿一边说笑着,一边举起手机给我看谢青伶发过来的短信。而我却不知不觉被一股无名之火给影响着:“他就没有.....”

    “有就不会来了。不过如果换成是我,也会选择来这里。毕竟在你家里,是他一个人要面对两个大人,而到这里却是你们两个人一起去面对他熟悉的父亲。你说要是你,你会做何选择?”庆儿这看热闹的笑意越来越浓,而我却一扫‘你就不嫌事大’的嫌弃之神,赐予庆儿:“难道他就不会继续告之他父亲,我正被隔离中?”

    “那他父亲会舍得离开你家?”庆儿下意识地反驳着,让我一时语塞,被逼无奈,生得一计:“那你找医生,让我昏迷。”

    “你以为医生都像你一样,疯了吗?刚把你救醒.....”庆儿无法理解我的急中生智,直接回怼过来。

    “那请问:当下,我还能怎样?”无计可施的我,面对即将到来的不速之客,一头雾水,不知如何是好。

    “顺其自然。”庆儿那份淡定丝毫不能稳控我当下这颗繁乱的心,但眼下躺在病床上的我,还能怎样?于是,强行闭目定神,暗自祈求:望一切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