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石磊明白自己现在感受到的应该是天道意志的某段记忆，而刚才感知到的那个熟悉光点，难道是广灵观？

    将整个地球控制在自己意志下后，天道有些踌躇，在石磊的感知中天道在考虑是否继续扩展。

    不过还不等石磊想明白，天道意志下决定了，记忆里感知范围继续扩散，月球、火星、木星都被包含在天道意志之内，天道意志继续扩散，但还没扩散多远，天道意志的扩散似乎引起了注意。

    在石磊的感知里，一道更为恢宏的意志阻拦在天道意志面前，或者说类似意志的东西更为准确，因为石磊没有在其上面感知到任何的意识活动，就想是死去了一样，有种死寂的感觉，但它却又对外散发着让石磊终生都无法忘记的气息。

    那混杂着恐怖、死亡、毁灭、分解、消失、无的气息，让石磊瞬间就明白了这就是宇宙意志，而在天道的感知里，宇宙意志本身还体现出了秩序、规则、稳定、平衡、有序等要素。

    宇宙意志体现出的这些要素，让石磊有些震惊，毕竟他之前一直感受到的是宇宙意志毁灭的一面。

    天道意志与宇宙意志接触在一起后，双方便展开了角力，随着双方力量的加强，接触面更广，石磊也更加了解宇宙意志。

    就如刚才所说的，在石磊的感知里，宇宙意志好像是死亡了一般，但它还能调动力量与天道意志较量，这种行为不是出于意志，有点想是，石磊思索了一下，觉得宇宙意志现在的状态，或者该称之为是在运转，对，就像是被设置好程序的电脑程序一样，按照流程运转。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宇宙意志很呆板，恰恰相反，即便宇宙意志表现的像是电脑程序一般，那它所能作的应对方案可以说是包括了所有的应对方案，天道意志的应对相比于宇宙意志，就石磊观察而言，差了不止一筹当然。

    当然，这也与天道意志本身就极其虚弱有关，刚开始石磊还察觉不了，但在天道意志与宇宙意志接触后，随着天道意志调动力量，本身的虚弱就突显出来了。

    随着天道意志的扩散被宇宙意志压缩，原先扩散到木星的范围持续缩小，很快双方来到了月球附近，在此天道意志与宇宙意志陷入了僵持，而天道意志也表现出了对地球的重视，感受双方力量的消耗，石磊知道这种情况应该能维持不少时间。

    不过，石磊失算了，瞬间宇宙意志力量大增，增长的强度犹如在天平的一端落下了一座山一般。

    咔嚓！

    一道声音在石磊心中响起，石磊只觉得原先完整无缺的天道被宇宙意志撕裂了一角，而自己的意识也转移到了这一片撕裂的碎片上向地球落去。

    凭借着与天道最后的联系，石磊知道宇宙意志的力量在撕裂天道的一角后，便贯穿了整个天道意志，不过天道的反应很快，眼看事不可为，便放弃了一些与宇宙意志的对抗点，贯穿了天道的宇宙意志并没有对天道造成更多的伤害，在天道放弃部分对抗点后，宇宙意志的力量也快速的削弱，随后双方就在地球范围内形成了相互嵌合的状态。

    随后，天道本体就与碎片切断了联系，而在石磊的观察中，碎片飞快的接近大地，随着距离地面越来越近，地面上显露出一堆堆的垃圾，似乎这里时一个露天垃圾场，一个女子戴着口罩，披着有些脏污的衣服正埋头在垃圾堆里捡拾物件。

    碎片有意识的略微一拐，射入女子体内，随后女子的腹部微微鼓起，整段记忆就此结束。

    石磊闭上眼睛，好好想了想刚才的记忆片段，虽然只是一段记录，但是记录者是天道的话，那所揭示出来的事实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为深层次的秘密。

    通过对片段到梳理，石磊知道这个记忆片段的发生时间应该就是在天道苏醒之时，而在天道苏醒后，本意是想要将地球乃至木星，或许还包括太阳系整个包含在内，不过很显然宇宙意志的出现打断了天道意志的进程，随后宇宙意志表现出了的力量更是让天道出现了破损，并且不得不放弃了对地球的全部控制权。

    天道这样的状况，也驱散了石磊的不少疑问，毕竟外界灵气这么空虚的情况，石磊虽然是第一次接触，但也觉得不正常，天道都苏醒了，整个外界的灵气还是稀薄到无法修行，完全无法与天道沉寂前作比较。

    原先石磊一直没有答案，现在他知道了，天道是做过努力，但是最终的结果是现在的地球是天道与宇宙意志相互夹杂的情况，而灵气明显是与宇宙意志不相容的，灵气稀少自然是情理之中的。

    石磊睁开眼，发现林璇竟然也闭着眼，不过看她的状况，似乎情绪有些激动。

    林璇不说话，那边的天道之子似乎也有些劳累，隐隐约约传来了阵阵打呼噜声。

    见此情况，石磊也只能等着，等待良久，林璇平复心情才缓缓睁开眼睛，歉意一笑。

    “石道长，抱歉，我也是第一次完整知道宝宝的来历，不过这样的方式，宝宝与我之间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后续的声音低不可闻，但石磊还是听清了。

    早就知道天道之子是借住母体成长的石磊有些恍然，原来林璇也并不清楚天道之子的全部信息。

    石磊对林璇的感官还是好的，现在看来，虽然林璇是天道之子的母亲，但她只是一个凡人，实际上林璇就像是天道之子的傀儡一般，天道之子操纵着她完成现在的这一切，石磊对林璇现在的境遇还是有些同情的。

    “林璇小姐，恕我直言，按照修行界的记载，天道之子只是借助母体成长，虽然会继承母体的部分特征，但本身与母体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即便他是因为天道碎片产生的，这一点应该是不会改变。”

    听到石磊的话，林璇转头看向悬浮的婴儿，悬浮着的天道之子似乎并不在意，听着婴儿的呼声，林璇沉默一阵后，叹了口气，身体却是放松了不少，脸上再度挂起笑容。

    “好的，谢谢你石道长，不管有没有血缘，他终究是我的宝宝，这一点不会变，我们还是谈谈我们之间的合作吧。”

    看到林璇既然有了决断，石磊也不再谈及这个话题，咳嗽一声说道。

    “合作之前，我们要不先来算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