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校的时候那些人已经习惯了三人的组合，看向他们的视线少了很多。自从孙厚德先生结课之后，赵云就跟着坐在伊势谷结衣后面和她一起上课。

    在伊势谷结衣发现赵云并不是做做样子而是在好好学之后，晚上练完功泡完药浴之后她还会帮着赵云复习。他学得很快，虽然如果要考试的话，现在的他很可能连志村八男都比不过。

    不过老师们也都不管他，到现在也只有她和志村知道赵云的水平。也有不少人试图和赵云搭讪，但都碰了一鼻子灰。

    结束了上午的课程之后，伊势谷结衣说：“走吧。”

    赵云摇了摇头:“我们去柳生先生那吃吧。”

    伊势谷结衣歪了歪头：“诶，你和他约好了吗？”

    “昨晚打了通电话。”

    “这样啊。”伊势谷结衣说，“难怪昨晚我做完饭出去看到你在打电话。那就去吧。下次约好了记得先和我说，要是没有计划好和别的什么事冲突了就不好了。”

    赵云说：“本来我只是和他打个招呼预约一下，但是我去上厕所的时候高桥跟我传话了，就是那个剑术课上表现不错的学生，说是有些突发因素，柳生先生希望今天中午见面。”

    伊势谷结衣说：“这么急吗，你知道地点在哪吗。”

    赵云说：“他把地址发给我了，挺偏僻的一个地方。”

    伊势谷结衣说：“打的士过去吧，不过我记得你说要教志村真正登堂入室的东西，这样时间上来得及吗？”

    “下午让柳生先生安排个地方，我在上课的时候教就好了，反正那小子也没正儿八经上过课。”

    到校门口的时候赵云和志村说了情况，志村虽然明显失落了一下，但还是很快调整了过来，自己先行离开了。

    出租车开了大半个小时，到了一个远处的郊区，下车的时候赵云环视四周，郁郁葱葱的小树林，林中有个三层的小别墅。

    赵云笑道：“难为他找到个清静漂亮的地方，和咱们那有点像。”

    伊势谷结衣打量了一下，觉得柳生裕贵的品味还不错，她走上前按了按门铃，过了一会儿她就听到了脚步声。

    赵云伸手把她拉到身后，伊势谷结衣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衬衫下骤然绷起的肌肉。

    开门的是一个女人，身量很高，估计快有一米八了，只比赵云矮了一个头。她束了个高马尾，长长的马尾垂到了腰际，是个身材纤瘦，体型窈窕的女人。

    还没等赵云两人看清她就深深地鞠了一躬，她起身的时候赵云看到她眉目清秀，温婉如水。

    “这样英武不凡，是赵云先生吧？”她看过赵云，又望向他身后的伊势谷结衣，称赞道，“生得这么漂亮，有内藏一股英气，倒是比兄长和我说的要更加出彩。久仰了，伊势谷小姐。”

    伊势谷结衣从赵云身后站了出来，问道：“你是？”

    柳生裕贵的声音从廊道深处响起来：“这是舍妹，柳生绫子。”

    他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走了出来：“刚刚在做饭，就先让绫子出来开门了。饭也要做好了，快进来吧。”

    几人进了屋，柳生裕贵又进了厨房，柳生绫子招呼两人坐下。

    她走到一边跪坐，折茶巾，取茶勺，倒了抹茶，开水冲泡，接着拿茶筅打匀，动作行云流水，别有一番优雅韵味。

    她先递给了赵云，赵云接过之后给了伊势谷结衣。柳生绫子如法炮制，给两人都上了茶之后，她才到两人对面坐下。

    赵云接过后就放下了，问道：“柳生先生昨晚和我聊的时候还很有空闲，今天却突然相邀见面，是什么原因呢？”

    柳生绫子抿唇笑了笑：“因为我。”

    “你？”

    “我和兄长离得很远，平时也很少见面。只是在电话里兄长提起赵云先生的神武，我心神往之，所以昨天连夜赶来，希望能够和你见上一面，希望不要怪我冒昧。”

    赵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仅此而已吗？”

    柳生绫子表情不变：“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领教一下你的剑术。我听兄长说，你希望伊势谷小姐能更深入地学习柳生新阴流。虽然我的造诣比不上同为女子的我，其实比兄长更合适传授剑术。你觉得如何呢？”

    赵云说：“你比柳生先生更强。”

    柳生绫子掩唇轻笑：“赵云先生说笑了。”

    赵云说：“你们的剑术以不被杀取胜，阴柔绵密，如同一潭死水，底下却是暗流汹涌。柳生先生收不住他的‘意’，但你不同，神华内敛，浑然天成。”

    柳生绫子轻轻摇了摇头：“我当不起这么高的评价。”

    赵云冷不丁地说：“你知道天十握剑吗？”

    柳生绫子愣了一下，然后一板一眼地答道：“天十握剑，又或者说天十拳剑，天羽羽斩，传说中须佐之男的佩剑，他用这柄剑斩杀了八岐大蛇，但从来没有对这柄剑的形貌具体的可信的描述。我倒是知道不少顶着这个名字的刀剑，赵云先生感兴趣的话，我可以设法为你搜罗一些。”

    赵云摇头：“好意我心领了，剑就不必了。”

    柳生绫子问：“那么比试的事呢？”

    赵云说：“如果你以后是结衣的老师的话，这当然没有问题。但你说过，你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

    柳生绫子说：“我可以暂时借住在兄长家里。”

    她站了起来，伸手虚引：“请。”

    等到柳生裕贵做完饭出来的时候，发现客厅只剩下伊势谷结衣了。他无奈道：“绫子不会已经拉上赵云去练习室了吧？”

    伊势谷结衣说：“是的。”

    柳生裕贵叹了口气：“这丫头以前碰到高手却总容易见猎心喜，沉不住气。这些年我以为她养气功夫好了，能够忍住了，结果只是这些年入她眼的太少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伊势谷结衣说：“准备一下就吃饭吧，我还是很期待先生的手艺的。”

    “不等等他们吗？”

    伊势谷结衣说：“很快的。”

    她的话音刚落，赵云就走了进来，拿起桌上温热的茶一口饮尽。

    “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