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法缓缓转头，蓝色球体出现上浮，女人出现进入视野。

    “你究竟知道什么！”

    魔力形成凳子，他缓缓坐下，抬手，一层魔力将他和女人包裹。

    时间流逝，当黄昏的光辉出现时，女人的护盾消失，陈空出现，“你放心，我就问她一点事。”

    陈空愣住，他似乎没有听到陈法的话。

    没有管他，陈法稍稍控制自己的魔力，何玉灵脑中的魔力收回手中，她就有了苏醒的迹象。

    这时，陈空的声音传入脑中，“父……父亲？”

    “？？啊？”陈法摸了下自己的脸，现在这脸是自己解封时的外貌。

    没有回答他，陈法的脸部渐渐变化，再次变成之前陈空所见的模样。

    陈空再次愣住，眼瞳的光渐渐黑暗，但又突然明亮，“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变成他的样子？”

    陈法还没有回答，被陈空吼醒的何玉灵就缓缓坐起来，迷糊地问了一句：“陈空，怎么了？”

    “他……”

    陈法直接打断他，“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手上的东西是什么？”

    “呃？”看了看他指的方向，正是自己手上的棱形指环，“这东西……”

    何玉灵突然不说话，而是仔细打量陈法的面孔。

    “能回答我吗？”他再次问到。

    何玉灵露出淡笑，眼角出现眼泪，这让陈法更加疑惑，可下一秒，她的脚底突显魔力，整个人直接抱住陈法，“这是……你的东西啊！”

    下一瞬，何玉灵抱空，淡蓝的魔力屏障随之破碎，陈法直接出现在百米外，“我的东西？那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呃呵，原来是这样吗……”何玉灵抬头，抹掉自己的眼泪，随后看着百米外的陈法，缓缓取下自己的棱形指环，操控魔力将其包裹，“你自己看吧。”

    说完，魔力团迅速飞到陈法手中。

    魔力散去，陈法看着手中的两个一模一样指环，不禁沉默，随后对着裂口将两者合在一起。

    当完全合并时，内部细微的魔力开始流动，银色的表面缓缓浮现文字，何玉灵自然能看到他的动作，随后缓缓说出两字：“抱歉。”

    ！！浮现的文字跟何玉灵的声音在脑中炸开，陈法的思维引发某种震动。

    “啊……啊啊啊！”

    毫无规律的魔力粒子批量涌现，一个巨型的魔力风暴突然形成，陈空迅速从后背抱住母亲，周围出现魔力，瞬间将两者带离风暴的肆虐区。

    “他是谁啊？”陈空问母亲，他刚刚感觉到母亲出现恨，但又变为高兴，随后变成某种……‘理解’。

    母亲摸了下他的脸缓缓说到：“那是你父亲……以前的样子。”

    “啊？不像啊。”

    何玉灵摸了摸自己的脸，脑中回忆从前的自己，“这就是时间的可怕啊。”

    “时间吗……”陈空看了看自己的手，生命，成长，变化……

    不想这么多，目光重新看向风暴，感知无时无刻都在向内部蔓延，不过都被阻挡。

    “……他为什么……不认识我们了？”

    何玉灵沉默了一会，随后斜退一步搂住陈空，她柔和地说：“他之前只是忘记了，很快就会想起来的。”

    ……

    “啊～啊！”陈法痛苦的吼着，无数细微的记忆进入大脑，它们没有安静，而是到处乱窜寻找与自己相关的记忆并组合。

    歉意！绝情！成长！离开！

    碎片渐渐重组，陈法的思维却脱离现实，再次进入之前的状态，一根细线缓缓出现，起点在女人那，终点在自己这，但不是一条直线，这线先到不远处的一个点上，随后才转向自己。

    “你还好吗？”柔和的女声传入脑中，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脸上出现笑容，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触这线，“抱歉。”

    说完，便脱离这个状态，已经组合的差不多的记忆进入思维，陈法……醒了。

    “他回来了，空，他回来了。”何玉灵缓缓站起，随着她的话语，风暴渐渐停转，悬浮的尘埃缓缓飘落，黄昏的光辉照射在静止的魔力上，形成一种莫名的美。

    在静等了几秒后，魔力粒子渐渐消失，一个陈空和何玉灵都熟悉的人缓缓走出来。

    不待他俩反应，陈法就跨过千米之距抵达她们面前，他对玉灵微笑，可却一手按在陈空头上，后者渐渐失去意识。

    何玉灵的笑容渐渐消失，“你又准备……离开了吗？”语气悲伤，似乎下一秒就会哭一样。

    操控魔力将陈空托起，随后看向这样的妻子，陈法笑不起来。他，抱住她，而她，没有什么动作。

    “你变了……你之前可没有这样过……”

    “抱歉，我食言了，让你等这么久。”

    何玉灵没有说话，但她似乎想脱离自己怀抱……察觉到她的想法，陈法轻叹，随后退开一步。

    再次看着他的脸，何玉灵淡笑，轻轻抚摸，“你都这样了……还要去寻找那些……历史的真相吗？”

    陈法轻轻握住她的手，强行让她的手多留一会，他点头，随后缓缓说到：“知道的越多，被发现的假象就越多，即使……成为神，也无法知道全部。”

    何玉灵动了下手指，陈法连阻拦都没有就放下手，她顺利收回自己的手，“神可从来没有说过，他们是全知的啊，更何况……他们也只是人而已啊。”

    说完，看向陈空，目光渐渐柔和，“我的选择还是和之前一样，想陪着他，看着他成长，虽然他现在……已经成长到我预料之外的地步了。”

    说完，停顿了一下，再次看向陈法：“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闻言，陈法也看向陈空，“发生了……挺多事，可以带我去你现在住的地方吗？我会慢慢说的。”

    “慢慢吗……呃哈，也就这那边而已。”何玉灵抬手指向自己的木屋，她眼中的泪……已经出现了。

    看了看她指的方向，圆形的感知开始锐化，不一会就发现了一个木屋，但他没有感知内部，就留着一些期待吧。

    淡蓝的魔力在周围浮现，三人……消失。

    远处的密林中，一个人的眼部装甲渐渐暗淡，“目标已离开，初步判断：人类，传奇法师，能力……”

    “危险！”耳边突然传来队员的吼声，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和他的队员都停在原地，淡蓝魔力迅速飞过两人，随后悬停，在确认了方向后，迅速消失。

    ……

    “你们一直住在这吗？”看着面前的不算简陋的木屋，陈法不禁搂住何玉灵。

    何玉灵苦笑，她侧身走到门前，蓝色的魔力从手中流出，在她的控制下，魔力轻轻拉开卡着门的木块。

    “进来说说吧。”她推开门，随后对陈法做出一个请的姿态。

    陈法突然笑了，“你还是这样，那好吧，我就尽量简洁一点。”

    在将陈空放到他的床上后，陈法也开始讲述刚刚的事。

    “军队……研究……难道他们？”何玉灵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眼中出现从前的恨。

    “是的，他们又开始了，为了资源，为了统一。”

    想法被确认，何玉灵沉默，她开始环视周围的一切。

    在安静了数秒后，陈法问：“跟我一起，行吗？”

    还没等玉灵回答，陈法继续说：“陈空的能力已经超过我了，你该让他独自生活了。”

    何玉灵缓缓低头，“抱歉……是我离不开他，他像是温柔的你，但也与你截然不同。”

    说完，抬起头，眼对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