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层的看守长老梅斯和副看守长蕾妮因为之前就受了伤，躲过了第四层的浩劫。

    此刻，两人正站在审讯室门口。

    因莫尔夫完成了一天的审讯工作，一无所获，脸色铁青地带着狱卒兽离开，与老梅斯擦身而过。

    “梅斯，这是越狱事件的主犯，因为他，监狱里死了太多人，如果你把他放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不会做对不起因佩尔顿的事。”

    老梅斯说着，走进了审讯室。

    蕾妮跟在他身后。

    马克听见有脚步声靠近，微微睁开了眼睛。

    “换人审讯了吗？”

    他的声音很微弱，说话时血水涌了出来，顺着嘴唇溜到了下颚，滴到地上。

    “我的家人也住在马林梵多，我经常收到他们给我写的信。”

    老梅斯点燃一只雪茄，抽了一口，递到马克的嘴里，马克深深地吸了一口。

    老梅斯继续说道，“他们告诉我，马林梵多出了一位英雄，是泽法的学生，这个人的名字叫马克。

    马林梵多发生了火灾，是这位叫马克的少年奋不顾身去救火。

    有人落水被海兽叼走，是这位叫马克的少年不顾安危去救人。

    有人打架斗殴，是这位叫马克的少年冲上去劝说。

    有一次谢思曼淘气，爬楼的时候不小心从高空摔下来，也是这位叫马克的少年救了他，谢思曼是我的孙子。

    马林梵多上到80岁的老太太，下到3岁的小孩，都知道你的名字。

    他们告诉我很多很多关于你的事迹。

    当年我的儿子在海上遇难，是泽法带人去救了他。

    他的学生又救了我的孙子。

    你让我真的很为难，马克。”

    老梅斯的双眼湿润了，他想起了孩子们给他写的信，想到马林梵多的英雄，竟然变成如今因佩尔顿的敌人。

    “我听说你是为了救一个鱼人，才殴打了世界贵族。

    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要放走洛丽塔？”

    马克抽了几口雪茄，缓缓吐出烟圈：“为了心安。”

    “你知道第四层的暴动死了多少人吗？”

    老梅斯问道。

    “不知道，但已经不重要了，事已至此，如果你真的想感激我，就给我个痛快。”

    马克看着老梅斯，他虽然有点好色，但总体来说，并不让人恶心。

    马克现在迫切地希望老梅斯送自己一程。

    距离继承系统的力量只有一步之遥了！

    “你一定有苦衷对吗？告诉我，孩子。”

    老梅斯哽咽地问道，

    “一定是有人胁迫你的对吗？是不是莫扎科，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了！”

    老梅斯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才不对劲啊！莫扎科这老头就是搭了顺风车而已，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马克掉汗，但身体的疼痛让他无法展露更夸张的表情，而且现在没说一句话，他的喉咙都扯得疼。

    “给我个痛快。”

    马克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老梅斯看着蕾妮，蕾妮摇头叹气。

    “你再坚持坚持，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老梅斯最后说了这句话，就离开了，留下漂亮的蕾妮，为马克上药。

    “你忍着一点，这是止血的药。”

    蕾妮温柔地说。

    马克已经被老梅斯和胸大无脑的蕾妮气晕过去了。

    蕾妮摇头叹息：“竟然被折磨晕过去了，可怜的小马克。”

    …

    蕾妮离开后，杰森又偷偷摸摸地走了进来，一看到马克被折磨成这幅模样，他就忍不住自责。

    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嚎啕大哭，把马克都吵醒了。

    马克看到杰森，眼里突然恢复了光彩。

    “杰森。”

    “呜呜呜，马克，我在，我在。”

    “给我来个痛快。”

    “呜呜呜，说什么傻话，我已经打电话给老师了，老师喊你一定要坚持住，他已经出发了，很快就会到推进城！”

    “艹”

    马克又被气晕过去了。

    好不容易想到的作死大计，就差那么亿点点。

    …

    凌晨，天还未全亮。

    一只海军舰队出现在推进城近海。

    布鲁布鲁——

    电话虫的催促声打断了哈肯署长的好梦，其实他最近几个晚上都没有什么好梦，只是熬夜熬到很晚才睡下，所以睡得比较沉。

    他接起电话，竟然是因莫尔夫。

    这个废物这么晚还打电话吵我睡觉，他是不想活了吗？

    哈肯署长正要发作，因莫尔夫焦急地说道：“署长大人，海军大将泽法带着一30只舰队出现在推进城正门！”

    “你说什么？！”

    哈肯不淡定了，他从床上爬起来，顾不得刷牙洗脸，直接换上衣服，踩着皮鞋，离开公寓，赶往总控室。

    这时候，他胳膊上的金色电话虫也响了起来，这是专门用来对接五老星的电话虫。

    这个电话虫无论什么时候响，他都必须接听。

    电话虫仿佛变成了天月水谷圣的光头模样，它半圆着眼睛，盯着哈肯署长。

    “监狱发生了这么大的暴动，为什么没有上报。”

    “天月水谷圣，很抱歉，因为已经处理了，所以我没有及时上报，我之后会写一封报告上交。”

    哈肯署长谦卑地说道。

    “泽法已经告诉我了，推进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打算用一个被关押的海军来背锅？

    兵力折损三分之一，这就是你说的已经处理好了？

    死了这么多人，你知道有多少家属会问世界政府要一个交代吗？”

    天月水谷圣用不咸不淡的语气问道，明明语言里满满的质问之词，但他说出口时却没有丝毫愤怒的情绪，只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反问，这恰恰给哈肯带来了强大的心里压迫感。

    哈肯署长满头冷汗，没想到五老星会亲自打电话质问自己。

    对于五老星来说，哪怕监狱所有的狱卒死了，他们都不会眨一下眼。

    哈肯署长知道，天月水谷圣这个点还打电话问自己，不是因为监狱死了人，而是自己没有上报这件事。

    没有上报，就证明有私心，证明自己在他眼皮子下瞎搞！

    天月水谷圣要的不是交代，是面子。

    “等着被撤职吧。”

    天月水谷圣平静地说道。

    哈肯署长慌了，他立刻说道，“大人，我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