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虽然小镇的冬日会骤寒,却不会骤白,在枯草,干枝之间能寻得不少可供食用的绿意。
这绿意愈寒便越是少见,而小精灵常吃的各色树果却不会掩藏在这绿意之中,使得冬日的竞争更为激烈。
秋日多囤积些,冬日便少挨些饿,或是外出觅食被捕杀的伙伴便会少些。
动了食物便是动了生存在此处小精灵们的命根子!
花叶蒂不知那大蛾子为何杀心又起,或许这场争斗真的不可避免,她的双眸之中毫无退意,喵喵他们还在湖边等着她呢!
手持的三瓣花的尖蕊直指半空中的蛾子,红芒再起。
场面肃杀冷厉,战斗一触即发。
“嘀咕嘟?”×3
两只精灵相隔约有七八米,剑拔弩张之时,对决场地的中段居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准确的说应该是三位。
结实的泥巴地里突然凹陷耸动,在声音传来的一秒后,出现了三个大小不一的长条卤蛋!
卤蛋的中央是一个椭圆形的粉鼻子。
花叶蒂与摩鲁蛾在异常出现的第一时间,攻击方向就立刻转换到了突然闯入的第三者身上。
借着大洞口的光芒花叶蒂判断出这是一只三地鼠,没有多少对空的技能,威胁较小。
在花叶蒂判断威胁程度的同时,摩鲁蛾依靠着强悍的夜间视觉发觉出,这正迷茫的东张西望的带疤三地鼠是自己人,他虽然没有眉头但还是“眉头一皱”。
三地鼠见有熟人也没去管身后那陌生的花叶蒂,焦急寻找摩鲁蛾,大喊:
“嘀咕!嘀咕!嘀咕!嘀咕嘟!(果子被一群背上有鳞片的老鼠偷走啦)!”
他的声量不小,让隔了远些的花叶蒂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她持花未动,怕那两个合二为一做突袭打她个措手不及。
知道花叶蒂不是偷果贼,摩鲁蛾那点敌意消失殆尽,此时他于空中四处乱飞,着急的忙问那些鳞片老鼠都去哪了,想要追回存好的过冬食粮。
三地鼠的三个脑袋有三张嘴,一张嘴蹦一句话差点没给摩鲁蛾急死。
以下是花叶蒂和摩鲁蛾的所听所见:
“轰隆隆,轰隆隆,石板倒下了!”
三地鼠中最高的那只声音倒是格外的娇俏,他出声时脑袋左摇右晃的,仿佛是在表现当时他感知到的震感。
“我们进去看果子全没了!”
左边的那只最圆的看起来像是个爱哭鬼,他缩着身子好像是在为消失的果子默哀。
“***(地鼠脏话),所有同伴**循着洞找过去,***狡猾,一个窟窿**连三个,要不是**咱多,老子挖了一个长道,弯道超车截回了一半,****!”
三地鼠中个子最小的那位疤脸地鼠,与外表不符,是个暴躁老哥,几句话里有一半都是在骂骂咧咧,他的脾气与个子成反比,到这时嘴里还在吐出各种不能播的语言。
“我、我们先回来吧洞添上,他们在后面运果子。”
高地鼠扭头朝向那发出白光的洞窟点头,完全无视了背景音里面疤脸地鼠的***,没有手的他也就只能用这个方式来指明方向。
“嘤…我们要…要饿肚子了…嘤嘤嘤…”
爱哭鬼在大高个话语落下的同时,“嘤嘤”出声,泪水顺着他们那香肠似的身躯流下,一部分灌溉了身下的泥土,还有一部分到了正在口吐芬芳的暴躁老哥脑袋顶上。
暴躁老哥不愧其名,不爱沾水的他一个卤蛋头槌,精准绕过大高个击打到了爱哭鬼的鼻子上。
椭圆的玫红色鼻子在被锤后成了浑圆的小丑鼻子,红如日,比他自己的脑袋还要圆。
但不得不说,这措施真的很奏效,爱哭鬼泪珠子终于停止了,躲在大高个后面吸鼻涕。
终于听完这断断续续的回答,摩鲁蛾心里的烦躁之意渐去,转来的反倒是对将要到来的冬季的担忧,今年寻到的食物本就堪堪够一个族群食用,这下少了那么多,又不知道要饿死多少。
花叶蒂完完全全的听进去了地鼠的讲述,这才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怪不得那大蛾子一言不发就对她使出绝招,怪不得这小聚落的腹地没有一个看守,怪不得啊怪不得。
摩鲁蛾停歇在地上,询问三地鼠追回食粮时有没有损兵折将,已经少了一些食物了,或许赶在霜降前还能找到些吃的。
花叶蒂没有参与,她毕竟不是他们的族群的一员。
她见那两位没有注意到自己,偷摸的去哪只剩了零星果干与不少干草的洞窟里查看。
洞窟离地有两米,只依靠这一条不算宽的通道来让人出入。
通道位于一棵大树底下,四壁被他们用被截断的原木支撑着,连接着树根的地面上还能看见原先用来遮掩的杂草堆与粗木枝。
只是此时它们四散各处,作为外人的花叶蒂能理会到当时的慌乱与愤怒。
约莫一米高,半米宽的厚岩板已经被轰成了碎块。
零散的岩块在通道里面四散,应该是急着前去抢回粮食的小精灵们炸毁的。
还没进入通道中花叶蒂就感觉到了温度的升高,绕过灰黑色的岩块,进入通道。
秋季的夜间室外估计只有个位数的温度,但通道里暖和的却想让花叶蒂找个阴凉处躲避。
怪不得那岩板是如此的厚重,这里的光芒亮如白昼,如若不是这么厚的土层与这么大的岩板堵门,在黑夜里绝对是一个很能吸引猎手的地方。
花叶蒂小手摸着那残存的完好泥墙,墙面并不崎岖还很光滑,同样有用原木作为支撑。
花叶蒂想,这个洞大概是地鼠挖出来,又叫别的小精灵喷射泥浆后糊好的吧。
平整的洞窟地面上,被储存于此的干草被翻动的杂乱不堪,少见有树果在草面上,沿着树果的痕迹望去,一个一米多的大洞赫然显现。
光芒兀自探入阴暗突兀又不知深浅的大洞里,照出了一大滩或好或坏的果子。
有不少果子被踩踏扁了,汁液与糖浆打湿泥地,很是可惜。
不过花叶蒂觉得他们还是会把这些扁掉的果子收起,毕竟每一点果子都是口粮,粘上点泥巴又算是什么呢。
光芒终究是抵不过那通道里面无尽的黑暗,黑暗中的沉闷声响则意味着大部队的到来。
洞窟里面晒干的干草、干叶与干果被有顺序排列在墙体的前面,半干的铺陈在光源与墙壁的中段,而最最中心处摆的应该是新鲜果子与草叶。
为什么花叶蒂还能在这一片狼藉的地方如此分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