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游戏改变了时间线

第六百五十七章 沉眠颂章的第十六乐章——不可视

    察觉到这一点,

    苏文立刻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为她断开了画面链接。

    但奇怪的是,琴虽然也流出了鼻血,但她竟然勉强适应了这样庞大的数据。

    此刻,建筑物群内部的恐怖画面也映入了他们眼中:

    它被蒸汽齿轮与传动链条包围,足有七层之高,全封闭的结构让人无法从外部任何一个窗户窥探其内部的秘密。

    一楼的矿物工厂是这座建筑的伪装,巨大的机器轰鸣着,火光在黑夜中闪烁,看似正常的生产景象却掩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随着苏文操控无人机的高度逐渐升高,更多血腥的细节逐渐显露:

    从二楼开始,

    每一层都分布着一个个封闭的狭小房间,这些房间的铁闸门上甚至铭刻满了血红色的月亮烙印,

    它如同恶魔的印记,令人不寒而栗。

    而透过铁闸门的缝隙,苏文甚至可以看到房间内一张张犹如集装箱般被狭窄叠放的床板,

    每一张床板上面都躺着昏迷的少年少女,他们的面容苍白而憔悴,仿佛被时间遗忘的玩偶。

    这些孩子根据乔伊斯所说,都是曾经在挖矿工作中被淘汰的人。

    他们或因体力不支、或因技能不足,从而在日渐艰苦的挖掘工作中被这个残酷的世界所抛弃。

    然而,

    对于他们而言,苦难并未因此而结束,反而才刚刚开始。

    因为,他们还有最后的剩余价值:

    【生命】。

    那些仿佛昏死在床板上的可怜小人被一根根细小软管如同蜘蛛网般交叉贯穿,

    而那些软管正不停地从他们身上汲取着鲜血。

    有的孩子已经濒临死亡,他们的生命在无情地流逝。

    但即便是在这样的生死关头,没有人能得到一丝的怜悯和救助。

    就仿佛,所有人的存在都只是这个庞大机器中的一部分。

    “血祭的高频透支?

    是因为边境战争即将爆发吗。”

    苏文清楚地洞悉了这一点。

    他甚至不需要获得过多信息,只是在教堂里通过短短【交易】两字,这位英俊的布局者就已经明白了这群邪教徒的想法,

    “他们看来是已经不准备细水长流了。

    乔伊斯、琴,

    如果我再晚到一些,或许你们也会遭受同样的命运。”

    琴听到这句话,她苍白着脸,握紧了苏文刚刚递给她的那柄武器,但还是小声说到:

    “诺玛。”

    她在挣扎中看见了其中某个一闪而逝的镜头。

    那是她们曾经被认定为生病的朋友,但现在看来,那个画面不像是在接受治疗。

    听到她颤抖的提醒,

    乔伊斯也摇了摇头将刚刚的眩晕感驱逐,她看见了这个画面,随后拉着苏文的衣角话语里也多了一丝哀求:

    “凯文先生,

    我们必须要去救她,求求你,她会死的。”

    而苏文平静地安慰道:

    “放心吧,我们正是为此而来的。”

    紧接着,他望着已经被扫描完的二三楼,用右手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

    “无明无暗,

    故称为:永恒的沉眠,”

    属于沉眠那深暗的光晕瞬间笼罩了一切。

    【深渊谱系:沉眠颂章第十六乐章———不可视】

    刹那间,沉睡的乐章自整座庞大建筑物群中悄然浮现,

    时间仅仅过去三秒,

    很多守卫便靠在墙边或者桌上,在昏沉的感觉之中陷入了沉睡。

    没错,苏文既然不准备掩饰自己这个潜入者的存在,

    那么,

    他是以什么身份搅局,就成为了至关重要的关键点。

    沉眠教派的伪装,或许正是一个极佳的切入点。

    他并不需要知道沉眠与血月之间究竟存在着什么样的渊源,是盟友、陌生人、还是敌人,这些都不关键。

    苏文只知道一个被其他人认定为真理的铁律:

    【深渊谱系的释放是需要代价的】

    而那些扭曲人性的代价,并不是守夜人或者大图书馆敢于承担的。

    换句话说,这就将守序方潜入的可能性在他们心里降到了最低。

    也可以降低他们彻底疯狂甚至孤注一掷的决议。

    只是,那群混账在现在也必须要开始思考:自己究竟惹到了什么样的敌人。

    一箭三雕,

    不仅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增加了敌人内部的恐慌,甚至,还降低了他们对于守夜人的关注度。

    但这一切,还仅仅是来自苏文的某个‘小小的见面礼物罢了’

    或许,

    就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该进去了。”

    他身披黑色风衣,面容冷峻身姿挺拔地站在这座巨大建筑物的墙边。

    手中也倏然浮现出了一柄湛蓝色的长剑:

    【湛蓝风暴

    ——莱茵,守望者之剑!】

    刹那之间,

    在乔伊斯小姐甚至不能用肉眼捕捉的动作中,一整面墙壁应声破碎。

    甚至,

    这个画面用破碎这个名字都不太合适。

    因为她没有听到任何石块落地的声音,

    或许,它唯有用‘湮灭’来形容,会更为恰当。

    可爱的矿工小姐就保持着小嘴微张的呆萌表情,差点陷入了宕机状态。

    但苏文只是温和地跟她说到:

    “走吧,别楞着,

    该去接你的朋友回家了。”

    直到听到苏文富有磁性的声音,少女才仿佛从呆萌的思维停止状态中恢复过来,她跟已经无法理解状况的琴对视了一样。

    在确认了会感到震惊的自己不是一个人之后,少女才快步跟上了苏文,

    三人就这样穿过了一楼的钢制楼梯。

    一楼的工业转运空间极其巨大。

    甚至还链接了其他的建筑群,但这里并不是他们现在的目标。

    只是,看着一箱箱数目巨大的矿石,矿工小姐还是有些小小的生气:

    “那些都是我们辛辛苦苦从地下矿井挖出来的,可辛苦了。

    而且,我一天才只能挖一小背篓。

    哼!

    要是早知道他们是坏人,我就不帮他们干活了!”

    听到她这么说,

    琴有些无奈,

    “如果我们早些发现真相,或许躺在床上被插满管子的人就是我们了。”

    矮个子姑娘保持了谨慎的态度,但当她拐过一楼二楼交汇处的拐角时,还是被拐角位置半躺着的警卫吓了一跳,甚至差点被绊倒。

    她脸色瞬间苍白。

    但苏文却及时提醒:

    “放心吧,他们都已经‘进入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