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主管！”

    “我们的羁押中心目前一共羁押了6只红苹果级污染物，17只青苹果级污染物，9只脏苹果级污染物和2只黑苹果级污染物。”

    “其中不包括您身边由脏苹果级污染物蜕变到黑苹果级污染物的乔乔。”

    这么多污染物，但它们都在哪呢？

    白如故抿了抿嘴唇。

    他虽然可以用国王笔记摸清污染物的喜好，来调动污染物的情绪，增加精粹的产量，但他需要跟污染物近距离接触。

    他思索了两秒，心想自己该怎么问。

    毕竟一个干了两年的主管不了解自己的羁押中心，多少会显得有些奇怪。

    他沉吟道：“为我规划路线，我要挨个看看它们。”

    “好的主管！”霍娜提醒道，“您目前所在的走廊羁押着两只黑苹果级污染物，分别是亡语杜鹃和雄辩之唇。”

    叮！叮！

    右手边两扇门的信号灯亮了，这是霍娜给出的指示。

    这条黄金走廊上虽然有四座羁押室，但只有两座羁押着污染物，另外两座是空着的。

    因为羁押室跟监狱里的牢房一样，都是先建好足够多的数量，然后再往里填人或者填污染物，一般情况下都会有空余，不会出现爆满的情况。

    白如故问道：“开门进去安全吗？”

    霍娜在向他汇报羁押中心的精粹产量时，刻意排除了黑苹果级污染物，很可能是因为黑苹果级污染物过于危险，之前沈志远管理羁押中心时连碰都不敢碰。

    霍娜警惕道：“十分危险！”

    “亡语杜鹃的叫声共分三档，情绪越激动，档位越高，杀伤力越强。”

    亡语杜鹃可谓是邢远市羁押中心的元老，早在八十多年前羁押中心刚建立的时候就被抓了进来，历代羁押中心的主管为了研究它付出了很多条生命。

    他们越来越了解亡语杜鹃，直到最后，他们确信放着不管就是对亡语杜鹃最好的处理方式。

    “三种叫声档位中，即便是杀伤力最弱的那一档也能轻而易举地杀死普通人类，就算我们的员工佩戴了最优质的隔音头盔，往往也只能坚持三分钟。”

    三分钟？

    白如故的脸色发生微妙的变化。

    如果员工只能坚持三分钟，那么就算他找到了调动亡语杜鹃情绪的方法，也吸收不了多少亡语杜鹃的精粹，因为才刚开始吸收，亡语杜鹃就把干活的员工杀了。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思索两秒后，他以感叹的形式提了出来：“如果员工不进去就能吸收污染物的精粹就好了！”

    霍娜附和道：“是啊！”

    听到霍娜的反应，白如故暗自叹了口气，心想果然只有当员工待在羁押室里的时候，羁押中心才能从污染物身上吸收精粹。

    至于原因，等会儿他自己查查，就不问霍娜了。

    “而且亡语杜鹃极易突破羁押。”

    霍娜察觉到白如故蠢蠢欲动，为了履行保护主管的职责，打消白如故开门直面亡语杜鹃的想法，她接着刚才的话讲了下去。

    “它对黄金的抗性比其他黑苹果级污染物高很多，已经接近霉苹果级污染物的水平，超出了市级羁押中心的控制能力。”

    霉苹果，白如故又捕捉到了一个新鲜的词语。

    霉苹果级污染物应该是比黑苹果级污染物更强大的污染物，市级羁押中心不能羁押，也就是说邢远市羁押中心能应对的极限就是黑苹果级污染物。

    如果邢远市出现了霉苹果级污染物，那么邢远市羁押中心就要向省羁押中心求助了。

    “稍微受到刺激，亡语杜鹃就可能冲出羁押室，在羁押中心中大开杀戒，就连这条黄金走廊都拦不住它！”

    为了说服表现出作死倾向的主管，霍娜的语气异常诚恳：“历史上亡语杜鹃的每一次出逃都为羁押中心带来了惨痛的损失，甚至有两位主管因它而死，请您务必慎重考虑。”

    霍娜回想起她之前辅佐过的主管，似乎每一个都对羁押中心唯二的黑苹果级污染物感兴趣。

    其中还有两个死掉的，直接导致她在上次评业绩的时候没有竞争过另一个AI，失去了唯一一次入主省级羁押中心的机会。

    唉，我的主管我都管不住啊！

    霍娜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安排员工在门上贴个条幅，警示一下现任的以及以后的其他主管？

    但她应该贴什么呢？

    开门必死？

    或者先前那两个主管的遗照？

    哪个更有警示效果呢？

    噢！对了！

    聪明的她可以双管齐下，既贴条幅也贴遗照，狠狠地给愚蠢的主管们上一课......

    白如故此刻正在认真思考有关亡语杜鹃的事，他不会想到霍娜正在进行多么丰富的心理活动，因为他还不了解羁押中心的人工智能究竟有多么智能。

    白如故倒不担心亡语杜鹃出逃。

    因为他有乔乔，如果亡语杜鹃逃出来了，他让乔乔把它摁回去就行了。

    他主要是在想怎么收集亡语杜鹃产生的精粹，能不能让员工们轮班，每三分钟换一次岗？

    “给我送两套隔音头盔。”他终究说出了霍娜最不想听到的话，“我要进去看看亡语杜鹃。”

    霍娜沉默了两秒。

    “好的，主管。”

    说罢，她就没了动静，跟刚才喋喋不休的规劝形成鲜明对比。

    过了一会儿，一名身穿红色衣服的员工从楼上跳了下来。

    他的手掌、手腕、手肘、后背、腰、胯、膝盖、小腿肚、脚尖等地方遍布半透明的吸盘。

    看上去十分猎奇。

    由于引力颠倒的缘故，原来的楼梯变成了天花板，而墙壁又因为表面的特殊油漆而异常光滑。

    员工们想在这样构造的大楼中移动，不得不在身上装满壁虎吸盘。

    “主管，我来给您送......”

    “坏人！”

    这名员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乔乔打断了，乔乔对他露出了警惕的表情，肩膀上的黑牡丹含苞待放。

    “等等......”

    白如故握住了乔乔的手，阻止了乔乔的攻击。

    他看了这名员工一眼，立即想到了乔乔之前提到的穿红衣服用红剑的员工。

    看来，上次就是这名员工把乔乔赶回羁押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