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斯岚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痛快利落地对着姜宴翻了个白眼。

    辅导员到了有一会儿了，不动声色地坐在离讲台最近的第一排，也是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八点半一到，她走上了讲台，扫视了一圈来的人数，“大家稍微等会，还有好些人没有来，咱们再等等他们。”

    姜宴不由地在心里腹诽，大概这个会预计就是在八点四十或者四十五开，组织人员总是深谙大家并不总会准时到场，总要把时间往前说些。

    这样便会导致，老实地准时到场的人越来越少，大家心安理得地开始迟到，反正总是要等别人的，到那么早浪费自己的时间。

    要是我当辅导员，我才不管这么多呢。说是几点就几点开始讲，错过的人自己负责。

    她把带来的书摊到桌面上，突然感觉带化学书真是失策，还不如带本系统解剖学的要点速记呢。一个个化学符号在中文的字符里显得比较突兀，给人的感受就是两种语言混杂表述，大大降低了阅读的效率，也不容易产生沉浸学习的感受。

    往好处想，那大概就是能够分出一部分心神注意着讲台上的动静吧。

    终于，陈蓉蓉大概在八点四十的时候进了教室门，她没有选择姜宴三人的这排，独自往前排靠边的位置坐去，力图不显得扎眼。

    讲台前的辅导员也在此时清了清嗓子，“那我们不等了啊，感觉人来的差不多了，没到的人到时候自己再找到了的人问就行。”

    辅导员先是简单地介绍了学校的校史，然后对八年制培养的目标进行了简单的描述。

    接着谈到了第二天的开学典礼，即有了一件需要在场的同学们配合的事情。

    一边说着，辅导员操作着电脑，将一张PPT投影到白板上。

    姜宴坐的位置偏后，她稍微有一点近视，不太能看清投影上的字。她没有日常戴眼镜的习惯，正准备拿出手机用摄像头放大以后看，突然她想到了自己总是随身携带的那个眼镜。

    那个疑似AR眼镜的物什，这眼镜又让她不由地想起了QQ钱包里的600块钱，这种不能随意流动的资产真叫人容易遗忘。

    架上眼镜的时候，果然眼前的画面清晰了起来，白板上投影的是“医学生誓言”。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

    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尊师守纪，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发展。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这是明天要在开学典礼上，大家一起宣誓的文本。辅导员表示不用背诵，等会儿会下发铜版纸印制的誓言内容，这个是供大家提前熟悉的。

    另外，第二天开学典礼的时候要穿白大褂。

    姜宴此时透过AR眼镜，发现投影中的医学生誓言，每一个字都闪动着金光。这显然不是PPT的动画效果。

    她摘下了眼镜，尽管看不清字，但是能看到，前面的黑点是没有跳动的金光的。

    有意思，这眼镜难道不只是适配保尔那个收集游戏？还能根据戴眼镜的环境，自动适配游戏吗？

    闪着金光在游戏里表明什么？可以捡拾的意思吗？还是说是某个碎片？某项传承？一个橙武？

    姜宴戴上眼镜，从兜里掏出那支自动铅笔，在一起带来的活页纸上，开始抄写医学生誓言。

    前几个字还不显，当她写完性命相托的“托”字时，透过眼镜，她看到的字迹金光流转，源源不断地顺着执笔的指尖向体内流动着。

    有意思，她嘴里一边念着，手里一边写着，于是金光不停往身上流动汇聚，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姜宴在手心的虎口处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幸亏她对这个标记有所印象，不然也看不出个名堂。那个模糊的金影是一个“蛇缠拐杖”图案，有些医学杂志的图标，有些医学院的院徽就长那样。

    这是要开启一个“医生的培养计划”类的游戏吗，自己好像没打算当医生啊。

    姜宴摘下了眼镜，不出所料，手掌上空空如也。

    她突然想到，之前在群里，群主所讨论的，是不是要引入一个医学背景的人士。是打算测试游戏的职业吗？还是要丰富队伍里的角色？

    这技术也太成熟了吧，只要戴上眼镜，游戏的场景和周围环境完全融为一体了。自己原先策划的微生物类的捕捉战斗类游戏，简直就是弟中之弟。

    姜宴打开了很久没看过的交流群，群里的无效信息甚多，还有人在群里体验着画画红包、还有语音红包，遇到声音好听的小姐姐，就试图让人多发几条语音。

    这个群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堆无聊网友，吹水侃大山的群聊，和别的网友群好像没什么区别。甚至比书迷群、技术群还少了很多干货。

    姜宴打开聊天记录，搜索了“医学”、“医”的关键词，很快，她就失望地发现，相关的内容也就只有她上次看到的那个。

    看来群聊内容是没有办法帮自己解惑了，换个角度想，如果他们需要人测试这个游戏拟合医学的状态，那批量给医院医生、医学院学生发眼镜，然后回收不就可以了么。

    姜宴心里砰砰直跳，该不会自己就是那个所谓的天选之子吧。所以，开启游戏的医学支线的钥匙就是“医学生誓言”吗？那好像确实难度很高欸，不管是医生还是医学生，过了开学的当儿，就不怎么再接触医学生誓言了。

    她没有再细想这件事，注意力被大屏上的课程开设吸引了过去。

    她突然想到，自己当时在看学姐发给她的大一课表时候，自动忽略了很多非医学的课程，还忽略的小学期——这是她之前在悉京读五年制的时候，没有的东西。

    不是吧！

    姜宴瞳孔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