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佑把犹龙剑放到一边，纵身从山顶上跃下。几乎同时，司马芸也跑过来，紧紧地和他拥在一起，直到王羲之把两人劝开为止。

    “现在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该跟你们说说正事了！”王羲之对顾佑和司马芸说。

    二人赶紧各自站好，听王羲之继续安排各种事宜。

    “从先师、贫道再到你们都接触过犹龙剑，很显然只有顾佑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未来这仙剑如果完工了，贫道想也只有顾佑能使得动。”

    顾佑闻言望向掌门，神色中露出几分得意之色，但王羲之随即便话锋一转：“你也别兴奋太早，你金丹未结，连‘炼气化神’之境都未入，根本没有使用犹龙剑的能力！”

    “也就是犹龙剑目前未成，你才能随手把玩，等它真正发威的时候，你再敢这么玩，怕不是要尸骨无存了！”

    顾佑也觉得王羲之所言确有道理，故而不作声，只是连连点头。而在另一侧，司马芸也转头望向王羲之。

    “你的修为比他高一些，但老实讲，你的问题怕是更严重！”这时的王羲之已经不仅是严厉，甚至脸上还有几分愠怒了。

    司马芸头一次见到王羲之这般恼怒的神色，不由得娇躯一颤。

    “你知不知道你从回建康以来犯下多少大错？！”

    司马芸只是摇摇头，茫然地看着自己极为爱戴的师父，却不想到接下来会听到更加严厉的训斥。

    “跟魔人迎头碰上也许不算你的错，但你的疏忽大意，导致魔人差点偷袭得手，最后还是顾佑帮你挡了刀！”

    “听皇后讲，你在魔人摸到皇宫时也漫不经心，最后被逼得使出‘亢龙式’才退了魔人，最后自己也弄昏倒了！”

    “你跟着顾佑往庐山跑，结果被犹龙剑打中，贫道找到你时，你明显还没有恢复！”

    王羲之的每一句话，都像刀一样深深刺进司马芸的心里，她不得不承认师父所说之事都是实话。

    “贫道在想，你如今惹出这么多波折来，也许是因为你之前过得太好了！”

    “你父亲是皇帝，母亲是皇后，自小备受呵护。在拜入灵宝派后，由于你天资出众，包括贫道在内的人也都一边倒地称赞。这么一来，你怕是早被惯得不像话了吧！”

    “那么……妾……该怎么办啊？”司马芸从嘴里弱弱地挤出几个字来。

    王羲之看了看神情无助的司马芸，眼中闪过一丝恻隐，但接下来语气仍然严厉：

    “贫道想了想，你现在需要的，也许不是继续在灵宝派修炼，而是在四处多走一走，见识下世间的疾苦！”

    司马芸神情茫然，这时反倒是顾佑发话了：

    “掌门，殿下不过是刚及笄的少女，让她一个人在江湖上行走，未免还是太残忍了一些吧！”

    “弟子愿陪殿下一同闯荡江湖，若殿下有危难，弟子将以身相护！”

    王羲之看看司马芸，又看看顾佑，他也陷入沉吟中。

    又过了良久，他才开口道：

    “这也挺好，顾佑毕竟也是在市井江湖上生活过的人，如果嘉阳能和顾佑多处处，倒是颇能取长补短了。”

    “你们二人先暂时离开吧，想去哪里自便，修炼仙剑的事情就由贫道一人完成，正好贫道也需要静静了。”王羲之向两位爱徒摆摆手。

    “多谢师父——”顾佑和司马芸双双向王羲之躬身行礼，随即两人各自踏上灵剑，最终消失在云海之中。

    王羲之注视着二人逐渐飞远，心绪复杂。良久，一丝欣慰的笑意才出现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