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掌始未

第十一章 「寻仙之路」

    今晚并没有生火,也是避免引来山兽。他拿出一些干粮和肉干,就和杉衫一起分食起来。半刻钟后,元辰对杉衫叮嘱到,“杉衫,我要吐呐练功,你在附近守着,别走远了。有山兽靠近的话记得提醒我。”

    就这样,两个小家伙小心警惕的走了两日。

    此时烈日当头,灌丛里,杂草深到腰际。

    一头花纹虎伏正在和一个少年厮杀,不是传来一声虎啸。

    虎长一丈五,皮毛青黄相间。颈部插上一支箭羽,左腹一道半尺长的伤口,不时晃动中留着鲜血。

    少年腹部的皮衣被撕开一个口子,结实的肌肉上露出三条浅浅的爪痕,还好皮衣韧性好,问题不大。

    两个动作都很快,少年右闪,长矛斜刺出,插进花纹虎的左腿根部,随后撩起一穿血花。黄纹虎扑了个空,一声怒吼,铁鞭一般的长尾横扫过来。少年正向后弹起,还是扫中右腰,被抽得一个趔趄。花纹虎见机张口扑来,少年吃痛顺势一窜,翻身让开。

    花纹虎双爪着地,止住扑势正准备反身。少年速度更快,弹地而起,一跃近两丈。到了虎背上方,右手长矛往虎颈狠狠一插。只听嗤的一声,下颈处穿出。

    花纹虎吃痛反头张口咬来,少年来不及拔出长矛就在虎背上用力一踏,向一侧飘去。接着一道紫影从虎头右侧闪而过,而少年一个翻滚稳稳落地。

    只听一声嘶吼,花纹虎右眼鲜血淋漓,虎头一晃,就向少年落地处扑来,眼里泛起一股凶狠。

    原来是躲在一旁的杉衫,伺机出手,一抓抓破了花纹虎的右眼。

    少年弹身斜窜,见它眼睛受伤,心里一喜,慢慢的在前面吊着花纹虎。

    只见它颈部伤后不断溢出鲜血,动作越发迟缓,每每扑进时都被少年提前避开。不到半柱香后,花纹虎扑倒在地,挣扎不起,嘶吼声也逐渐不闻。

    少年正是一路赶来的元辰,他翻过一座土坡,正好碰见一只在那躺着晒太阳的花纹虎。

    不巧被发现了,避无可避后,索性试试这两年的身手长进,果断取出弓箭抬手一箭射去。

    花纹虎虽然体型教大,可反应也不满,脑袋一偏,直射中它颈部,随后一声怒吼冲了过来。元辰闪身游走搏杀,一时低估了它的爆发速度,腰侧还是被它尾巴扫中了。

    元辰看了看对面栽倒的花纹虎,想来体力耗尽,长枪所在处鲜血还在低落。地上方圆十丈都有血迹,杂草倒地一片。

    随后他慢慢靠了过去,刚到一丈处,花纹虎独目任含凶芒。

    元辰右脚一蹬而起,从虎背越过时反手握住长矛,用力一抽。哧一声,一股鲜血射出一丈高。

    像是带走了花纹虎的最后一丝力气,它瞳孔放大,虎头软倒在地。

    元辰等了片刻,这才确定花纹虎毙命。

    阳光比清晨火热不少,元辰擦了把额头的汗珠。

    “嘶……”他正准备上前去,这才感觉腰部火辣的疼痛感传来,扯开皮衣,腰部一条猩红的鞭痕。又看了看腹部,爪痕不太深。

    他一直注意着虎掌,反而被尾巴扫了个正着。

    元辰咬咬牙,坐在地上,里面掏出药膏小心点敷在了伤痕上。

    “看来自己还是大意了,要是没有皮衣护着,估计得掉一块肉。花纹虎爆发时的速度不慢,以后得更谨慎些才是,否则能不能走过这片平原还两说。”这一次倒是让他越发谨慎了。

    随后他摸了摸旁边杉衫的脑袋,赞赏道,“杉衫做得不错,不过以后要小心些,我可不希望你有事。”

    元辰一开始就招呼杉衫躲在一旁,毕竟它还小,元辰不希望它犯险。不过杉衫还是让他吃惊不小,虽然仗着身形敏捷,但这么小也敢近身伤敌,颇为难得。

    包扎好后,这才收拾起猎物。他熟练的取出虎胆,又在大腿处切下一块虎肉装进皮袋里面,随后没有过多停留,带着杉衫上路了。

    很快天色暗下来后,两个小家伙找个山谷内隐蔽的地方烤起肉来。

    “唔……唔……外焦内嫩,真香……。”一块一块的放进嘴里,吃得满嘴是油。“要是有点小酒就好了!”元辰含糊的嘀咕道。

    自从老爷子走后,有时他会望着夜空的那轮月,独子喝上两口小酒。有时还怂恿着杉衫尝两口,小东西有时两口下去就睡着了。

    元辰和杉衫正吃着,突然杉衫两耳一动,扭头往山谷处看去。元辰偏头看了杉衫一眼,随后若有所感的望向山谷深处。

    山谷里都是杂草土坡为主,但没有太多树木。元辰放下手里的肉,闪身跳上旁边土坡,抬眼往里一看。只见山谷深处,草丛里有一片黑色东西慢慢向谷外靠近。

    元辰看着一惊,跳了下来,急忙收拾好东西,带着杉衫拔腿就跑。

    “奶奶的,什么运气,吃个饭也不得安宁,那是蚁群?”元辰看不真切,嘴里嘀咕了一句。

    隐隐听见远处传来稀稀嗖嗖的声音,正向谷外迈进。不过元辰速度也不慢,一跃就是两三丈远。

    三日后的中午,一个少年来到了一处峭壁边,这里山风很大。

    少年抬眼望去,前面山下树林茂密,对面有一条长长的山脉,横在那,最高处比这高原还高几分。

    少年远眺,对面山脉挡去了视野。他摇了摇头,看了看左右两侧,也就只有右边山势较为平缓,于是扭头打算从这边下去。

    少年也就是跋涉了五六日的元辰,今日终于走过了这条曲长的高原。

    这几日他遇到了几次较为凶险,多数他都提前避开。有两次跟山兽进行了正面搏杀,还好有惊无险,又受了一次伤,还好没什么大碍。

    最凶险的是遇到了象熊,体型大速度着实不慢,力大是其次,毛皮太厚,想重创很难。元辰周旋了一阵,抓住机会立马跑路了,跟这样的大家伙周旋太过凶险。

    元辰看了看对面那条山脉,抓紧赶路,“杉衫,对面就是那条横向山脉了,希望天黑前能赶到对面山脚处落脚,我们抓紧些。”

    杉衫咻咻叫了两声,一窜到了对面树枝。

    这片山林异常茂密,元辰在树枝上弹身而起,接着窜到另一根树枝上。尽量避开茂密的草丛,指不定草丛里有什么凶险。

    元辰正在林里穿梭,不时两旁树枝擦身而过。

    突然听见前面杉衫咻的一声急叫,元辰连忙在旁边树枝上猛的一弹,扒开眼前的树枝。看见杉衫在几条树枝上逃窜,后面一只两尺多长的猫兽正紧跟在杉衫身后。

    元辰赶来时,杉衫见对方追了上来,它立马反身射了回去,和那猫兽正好在空中擦身而过,两兽各在身上留了一道爪痕。

    杉衫见元辰赶到,转身就向元辰怀里扑来,猫兽正准备跟上,看见元辰冲来,它立马在两丈处止住了身形。

    元辰眼看杉衫受了伤,眼神一怒,右手握刀踏枝扑了过去。猫兽见这形势也没逃走,两腿一蹬躲过了刀势,反而扑向元辰面门。

    元辰腰部一拧,左手短匕悄然探出,冲猫影一划。随后听见一声猫虎声惨叫,元辰回头一看,猫兽闪身躲开,可探出的左爪已经被削落。

    猫兽刚一落地,一条紫影从猫兽背部一闪,在猫兽颈项处爪开一道长痕。猫兽吃痛弹身窜进了林里,杉衫闪身就要跟上,元辰见此连忙唤道。

    “杉衫别追!”

    看见杉衫在对面树梢前落下,回头看了看元辰一眼,两只小爪比划了几下。

    元辰赶到跟前,摇了摇头说道,“这猫兽速度可不比你慢,甚至还有快上两分,虽然受伤,但这密林里也不一定追的上。斩它一爪也是给它一个教训,我们还是先赶路吧。过来,我看看你的伤势。”

    说着张开手掌,杉衫跳了过来,小舌头舔了舔腰侧的一道三寸的抓痕。

    元辰看了看,连忙取出腰间的创伤药给它敷上,扯出一块布条给它包上。

    “还好伤口不深,上些药应该没有大碍。这林里指不定有些什么奇珍异兽,这次受伤你就当吸取经验,以后得小心点了。”元辰眉头微皱,说完后还是温柔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杉衫听元辰板着脸训它,还不服气的比划着,说猫兽先偷袭它,否则它也不会受伤。后来听元辰柔声安慰半响,这才乖乖的趴到了元辰肩上。

    元辰看杉衫听话,嘴角微微一笑,看了看天色起身上路了。

    “这林里居然有这种山兽,以前也没有见过,看来路上得更小心一些才是。”元辰心里想了想,随后注意着周边树林。

    夕阳西下,林里渐渐暗淡下来。元辰加快脚步,终于在快天黑的时候赶到了山脚下。元辰环顾四周,往一处山脊处窜去。可能感觉这片树林不适合落脚,说不定会有一些山兽时常出末,还不如在山脊找个宽敞避风的地方合适。

    天色渐黑,月亮出头。元辰看了看身边杉衫的伤口,开始给它换药了。

    一个时辰后元辰吐了一口气,感觉这段时间虽然每天颇为疲惫,但吐呐运气越发通畅,运气调动身法更加灵活协调很多,这也是他约感欣慰的地方。

    随后他看了看旁边睡着的杉衫,微微一笑。

    “倒是累着了这小家伙,不过它也适应不少,现在放它到林里生存倒是没问题了。”随后他也靠着土坡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元辰醒了过来,看了看怀里,杉衫已经不在。他抬眼一看,杉衫正在对面树枝上趴着扭头看他。想来杉衫提前醒了,在旁边替他守着。

    随后元辰带着它沿着山脊往山往下走去,一路滕蔓不少。

    一个半时辰后,元辰披荆斩棘的来到了山腰处。

    却隐隐听见山谷附近有山兽嘶吼声传来,而且不止一头的样子。

    “这山谷里面难道有山兽厮杀?算了,不管它。反正杀了也难得带,说不定还有危险。”元辰想了想打算绕开。

    结果没走几步就听见一声惨叫,和几声呼喊。

    “走,摸过去看看!~”元辰顿住了脚步,招呼一声杉衫就往山谷深处奔去。

    这山谷深处,树林遮挡的一片缓坡上,五人被四头似虎似狮的山兽围在中间。其中五人里一人年纪较大,四十五十岁左右,另外两人三十来岁,还有位十七八岁和二十来岁的少年。

    那年龄小一点的少年一条左臂其肩断掉,鲜血如注,额头大汗淋漓。这时正被中年汉子拉到身边,护在身后。随后给他一块布条让他自己包扎,就警惕的盯着对面的两头狮虎。

    四条狮虎兽有三条在周围两三丈处走动,其中一条嘴里还残留着血迹。另外一条稍小的在四五丈外,伏着,身上有两支箭羽和两条刀痕。

    此时正瞪着一对虎眼狠狠的盯着几人,那三条狮虎一丈一二,都是成年狮虎兽了。它们在等待机会一一击破,而中间那五人也等待着反击突围,要想击杀这几头狮虎兽估计不太可能了。

    这时,狮虎兽像失去了耐心,打算一举扑杀时。一支箭羽嗖的一声破空而来,嗤的一声定进一头狮虎兽的脑门。紧接着又是一支箭羽破空射向另一头狮虎兽,结果这头狮虎兽反应过来,一扭头避开,腰部被深深的插进一支箭羽。

    此兽一声怒吼,往那旁边山坡上扑去,第三支箭羽射来,被它避过,速度很快。这几人见眨眼间倒闭一头狮虎兽,另一头也被引开。

    为首的中年人喝道,“你们三人围杀那头成年虎,我缠住这头受伤的!”四人里三人拿出猎矛和长刀扑向另一头狮虎兽,展开了搏杀。另一个中年人约老的猎户提起长矛去牵制那条受伤的狮虎兽。

    没多久,林里传来几声哀嚎。对面三人围着那头成年狮虎兽搏杀正紧,三人身上都有伤痕。

    狮虎兽腹部插着一根长矛,另有一个血洞和几条刀痕。想来也坚持不了太久,另外一边中年男人和那头稍小的狮虎兽在周旋。随后一声箭鸣传来,嗤的一声穿进了这头狮虎兽的左耳,它呜咽一声晃了晃载倒在地。

    最后那头狮虎兽见此,一声怒吼扑向旁边受伤的少年,吓得他不顾伤势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