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西凉战事起 吴普初现身
“这么多年来,碍于家规,我从未与你俩同桌用膳。不过在心底,我一直把你俩当成家人。”
“我这一去,山重水远,险象环生,实在是生死难料。这杯酒,我敬二位。如果我没能回来,日后,侯府大小事宜,就交给二位主理了。”
说罢,曹苗举起酒杯,仰头饮下。
“公子快别这么说,您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坚信,您肯定会平安归来!”
福生,急忙安慰公子。
“那个天杀的魏王,为何偏偏要派公子远赴西凉?听人们说,去西凉的路上,尽是瘟疫重灾区,这不是让公子去送死嘛!哪有这么对待亲孙子的,真是好狠的心呐!”
晴儿眼含热泪,哽咽着骂道。
福生赶忙捂住晴儿的嘴,东瞧西看,生怕被别人听见:“哎呦我说小姑奶奶啊,你可别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要是传出去,我们都得人头落地啊!”
曹苗苦笑了一声,没说话。
他心里明白,肯定是伯父曹丕暗中作梗,才会让自己搭上这趟亡命之旅。
算了,事到如今,也唯有接招。
也只能赌一赌,是自己命大,还是曹丕运气好。
只是,自己还是放心不下晴儿,实在不愿与她分离。
这一去,战事顺利的话,三四个月便能回朝。
战事受阻的话,一两年都得在西凉漂着。
这是自己平生第一次,独自出远门。
没了晴儿作伴,在西凉那种荒芜之地,自己要怎么挨过漫长又孤寂的日子呢?
真是不敢想啊……
就这样,三个人在离愁别绪的环绕下,你一杯我一杯,喝到一醉方休、不省人事……
……
宿醉渐消的曹苗,在晴儿整理行装的动静中,缓缓醒来。
看着晴儿强忍悲伤、打包行李的样子,曹苗甚是心疼。
起床、洗涮、用早饭。
对镜整理完仪表,曹苗满腹心事地走出了侯府。
福生已经备好车马,在大门外等候。
一如往常,曹苗搭着福生的手,轻巧地登上马车,坐进了车厢。
曹苗是个害怕离别场面的人,这种时刻,他宁愿独自一人,悄无声息的离去。
可马车出发之际,那道熟悉的声音,还是在耳边响起了:“公子!可要万事小心呐!不管多久,奴家都等着你回来!”
曹苗掀开车帘,见晴儿在大门口已然哭成泪人。
他忍住哽咽,回了声“放心,等我回来”,便将车帘合上,深深吁了口气……
……
邺城郊外,集结了三万曹魏精锐部队。
虎将许褚,匹马立于军阵之前。铠甲生光,威仪不凡,正是此次西征平凉的大将军。
他的腰间,挂着一把红鞘宝刀,名为火云刀。
身后,背着一柄漆黑巨锤,名为威盛长锤。
毒士贾诩,一身锦袍坐在华盖马车之上。目光炯炯,环视三军,正是此次西征平凉的军师。
曹苗则坐在自己的马车里,好奇地打量着,这雄壮的一幕。
巳时三刻一到,一位军士便吹响了出征的号角。
许褚大手一挥,三军将士步伐整齐地,向着平凉方向进发……
……
这次西征任务,时间紧、任务重,容不得半点耽搁。
所以许褚和贾诩,采取了减少停留、日夜急行的行军策略。
三万人的浩荡大军,如长了飞翼的长蛇一般,疾行在北方大地上。
这一路,曹苗遭受了许多颠簸之苦。
也领略了壮美河山,增长了许多见闻。
上党、洛阳、河东、弘农、长安、汉阳……
途径的大小城池,不下二十座。
曹苗亲眼见到了,瘟疫肆虐过的地方,是何等的颓败。
也意识到了自己日后,就算真的夺位成功,瘟疫,也必将是个心腹大患……
虽然三万大军,路过的尽是瘟疫重灾区,可到达目的地陇西时,却没有一个士兵因为瘟疫病亡。
只有一千多名士兵,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发烧、乏力。
这是为何呢?
原来出征前的两个时辰,汉宫御医吉平,在司马懿的威逼之下,终于交出了预防瘟疫的秘方。
司马懿是个目光歹毒之人,一早便看出了吉平,大有助汉反魏之心。
也料定,他必然藏有秘方,不肯交与魏王。
于是,严刑逼问之下,终于让这位忠于汉室的御医,交出了秘方。
这是吉平,按照华佗当年传授的医术,设计出的秘方。
可惜,华佗并不器重吉平。
致使吉平,只学到了皮毛功夫。
所以,照此秘方研制出的汤药,只能让人们在三个月内,不感染瘟疫。
药效短,且重复使用无效。
甚至,不能保证百分百的成功率。
这也是为啥,依然有一千多名士兵出现了感染症状。
所以想根治瘟疫,还是得依靠练成岐黄秘术的吴普……
……
曹苗在出征路上,自然也是喝了汤药的。
接过汤药后,他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只要没有军事意外,那自己这条命,大概率是保住了。曹丕啊曹丕,小爷我没在路上得瘟疫死掉,你一定很失望吧?哈哈哈!
就这样,心情安适不少的曹苗,一路上和许褚、贾诩有说有笑,用了二十天的时间,终于来到了陇西界内。
陇西,距离湟水城十五里。
是距离湟水城最近的,曹魏治下的城池。
许褚和贾诩,打算在陇西城整顿几日。
然后,举兵进攻湟水。
话说,这平凉之地,一直是干戈不息。
自东汉初年开始,羌族与汉族,便在这片广袤土地上,断断续续展开了长达百年的战争。
互不相让,亦互有胜负。
无休止的战争,终于将东汉王朝的财政拖垮。
也造就了如今,三足鼎立、瓜分汉室的乱局。
所以曹操在得势之初,便知道夺取西凉的重要性。
也深知,完成这一任务的艰辛。
经过与韩遂、马超的多次较量,建安十九年,曹操终于拿下了武都、汉阳、陇西、武威在内的绝大部分西凉土地。
只剩下湟水、谷地、抱茅、烟满、积石、赐支、河曲等七座城池,依然在羌族手上。
这些城池,驻扎着四万羌族精兵,由雷定、迷方、忍光,三位羌族名将把守。
曹操的目标,是让许褚大军,夺取剩余的这几座城池,将西凉完全纳入曹魏版图。
并将羌族势力,彻底赶走。
而许褚大军首先要面对的,就是驻守湟水城的悍将,雷定。
之所以将湟水城选做突破口,是因为邪医吴普,此刻正潜藏在湟水城。
只是,许褚、贾诩万万没料到,吴普不仅藏身于湟水,还成了雷定的左膀右臂、秘密军师……
……
湟水城,一栋阴森大宅的密室内。
一位穿着黑色袍子,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正盘坐在石床之上。
他的面前,站着两位年轻男女。
“师傅,探子来报,曹魏大军,已经进入了陇西界内。据估算,至少有三万人!”
一身白色短打装扮的男子,开口说道。
黑袍男伸出右手,掐指卜算,口中念念有词。
最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呵呵,他们将首战之地选在湟水,显然是冲着我来的。想必是我那废物师弟,出卖了我的藏身之处。”
“来得正好,怀玉、怀古,你们姐弟俩,跟随我修炼了九年,修得一身的杀人本领。现在,也该上战场,大显身手了。”
“为师,现在就打通你们的玄关,让你们成为阴阳死士。这样一来,你们就能攻破曹魏,为你们父亲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