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在大学

第一章 我们听着呢

    郭雨白起立,说话间总会看向孔燕问:“我了解得不多,大家多指正。韩非,后世人尊称其为‘韩非子’或‘韩子’,是战国末期带有唯物主义色彩的哲学家、思想家和散文家,法家的主要代表人物和集大成者。他被囚禁在秦国,写出《说难》《孤愤》。”

    孔燕问给她补充,“说”在这里读shuì,是游说的意思;“难”读nán,是指困难。所以“说难”即游说的困难。韩非子认为,游说的真正困难在于所要游说的对象(即君主)的主观好恶,指出为了游说的成功,一要研究人主对于宣传游说的种种逆反心理,二要注意仰承人主的爱憎厚薄,三是断不可触犯人主的“逆鳞”。

    《孤愤》里讲,通晓统治策略的人,必然识见高远、明察秋毫;能够推行法治的人,必须坚决果断、刚强正直;所谓重臣,就是无视法令而独断专行,破尔法律来为私家牟利,损害国家来便利自家,势力能够控制君主。

    懂得统治策略的人明察秋毫,他们的主张若被采纳,自身若被任用,将会洞察重臣的阴谋诡计;能够推行法治的人刚强正直,他们的主张若被采纳,自身若被任用,将会矫正重臣的邪恶行为。因此,懂得策略和善用法治的人若被任用,那么位尊权重之臣必定为法律准绳所不容。这样说来,懂法依法的人与当权的重臣,是不可并存的仇敌。

    郑别间最后讲了《诗》三百篇。

    《诗》三百篇其实就是说《诗经》。它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先秦称它为《诗》,或取其整数称《诗三百》《三百篇》。汉时它被尊为儒家经典,才被称为《诗经》,并沿用至今。《诗经》标志着我国诗歌创作的第一个高峰。孔子曾概括《诗经》宗旨为“无邪”,并教育弟子读《诗经》。

    这个时候秦若盈终于找到了机会:“相传周代设有采诗之官,每年春天,深入民间收集民间歌谣,把能够反映人民欢乐疾苦的作品,整理后交给太师(负责音乐之官)谱曲,演唱给周天子听,作为施政的参考。这些没有记录姓名的民间作者的作品,占据诗经的多数部分,而周代贵族文人的作品构成了诗经的另一部分。”

    郑别间告诉大家,以后他们六个之中若有人能加入文学创作者的行列,一定也要写那些反映民生疾苦,为民服务的好作品。

    随后,他又把剩余几句话解释了一下,此书作者不确定,而且不是一个人,是很多人,大都是一些圣贤们抒发愤慨而写作的。这些人都是因为感情有压抑郁结不解的地方,不能实现其理想,所以记述过去的事迹,让将来的人了解他的志向。

    孔燕问听后,想起他曾发现的那本郑别间的手稿:“就像左丘明没有了视力,孙膑断了双脚,终生不能被人重用,便退隐著书立说来抒发他们的怨愤,想到活下来从事著作来表现自己的思想……您也有没能解决的怨愤之事吧,就让我们来替您完成吧。”

    这“怨愤”之事,当时郑别间没有说下去,华纬他们也就没深究。但是,正当大家回到侠探社,准备策划刺杀“老板”的新计划时,郑别间却来了。

    他不只是来了,还把“怨愤之事”说给了侠探小队听:“当年,我与唐艳芙争执,导致侠探队分裂的故事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可你们不知道的是,我们具体争执了什么。听完这个,你们再决定,对‘老板’如何下手吧。”

    “您……知道我们的计……不对,您也知道现在的‘茹义’就是‘老板’!”华纬第一个反应过来。

    茹澜先是紧张,随后释然一笑:“也对,以您的才智,我们还瞒不过您。”

    孔燕问摊摊手,示意郭雨白给郑别间拉个椅子坐下,他对自己这个姥爷无奈道:“那您老就说吧,我们听着呢。”

    郑别间笑呵呵地谢过郭雨白,竟一眼看穿这姑娘已经和自己的外孙走在了一起,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在孔燕问的催促下,说起了正事:“最近给你们讲过先秦的屈原,他的《九歌·少司命》里有这样的句子,‘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意思是,悲伤莫过于活生生的离别,快乐莫过于新结了好相识。我们侠探队,正是从相识的至高快乐走向了最为悲伤的分道扬镳。”

    当年,郑别间像华纬那样,尤爱观察分析、演绎推理。最初只是一人闯荡江湖,一路平不平之事,破难破之案,似快意游侠,扫蝇营狗苟,又如包公再世,击世事不公。

    有一人看中了他的本事,对他说:“你这样下去,只能单打独斗,天下里,多了你一人的侠,却缺少众人的侠,你当得了一时的侠,但当不了万世的侠。”

    郑别间请教道:“那如何才能成就‘众人的侠、万世的侠’呢?”

    那人的回答是,建立一个学院,既以郑别间为核心,培养和郑别间同时代的“侠团队”,又以郑别间的精神为源头,建立可以流传下去的“侠传统”。

    以上基本就是“侠探院”建立的初心,阐述这个初心的人,正是侠探院的建立者,侠探队六人的引路人——班再璋。

    说起班再璋,侠探小队成员都比较陌生,但提到班再璋的另外两个身份,大家就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

    他的第一个身份,是“联盟”的创始人,第二个身份,是“老板”的堂兄。

    与老童类似,“老板”一称最初是指姓,“老班”而已。“老班”大名班又棣,“老板”是后来“组织”内部部分成员的误传,但因为班又棣确实是“组织”的老板,所以他本人后来也默认了这么个叫法,沿用至今。

    “组织”高层成员经过多次洗牌和权力斗争,再加上班又棣个人的谨慎小心,等到唐艳芙、杨晴和燕解薇掌权后,她们已经习惯了叫班又棣“老板”,而不知他的真名。

    郑别间也是最近通过回忆与侠探队其余五人的来往,加上追根溯源,从侠探院入手,查班再璋,才还原了如此多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