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把胡列娜看成曾经的自己了罢，比比东看向这一对的目光愈发地欣慰，但也丝毫改变不了阎白锡眼中的比比东。

    如今的阎白锡眼中，甚至觉得比比东的情绪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类能够产生的了，这样的情绪波动……

    眼下的比比东在与阎白锡谈完后，就将胡列娜拉过去，随便说说话，看上去倒像一副正常的师生，在阎白锡的眼里也是如此，比比东对胡列娜的喜爱，他是能够感受到的。

    而阎白锡则是选择站在一旁，慢慢地等待。

    他在等，同时也想看看，仔细地感受比比东的情绪变化。

    将视角放在胡列娜和比比东这边。

    两人的话题有点像得知女儿找了一个十分优秀的男友一般，比比东二十多岁的脸上露出了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母性光辉和慈祥，两人看上去就像母女。

    良久，阎白锡看胡列娜和比比东的谈话应该快要结束了。

    “教皇冕下，有些事情，我能不能和您单独谈谈。”

    阎白锡开口道，有些事情还是要搞清楚比较好，也许会冒犯比比东吧，但这也好过阎白锡预测的结果。

    阎白锡总觉得，教皇身上似乎有些危险，刚才在自己吸收负面情绪的能力下，比比东的负面情绪在肉眼可见的减少，这是阎白锡以最大功率吸收负面情绪的结果，而收获嘛……

    阎白锡居然升了一级，难能可贵。

    但很快，阎白锡便发现了端倪。

    比比东那几乎减少大半的负面情绪，居然以一个惊人的速度重新恢复了！

    这让阎白锡有些震惊，过去的阎白锡吸收他人的情绪力量，要是以此刻的效率，可能会直接影响到对方的精神状态，甚至能够造成一定的精神打击，进而影响肉体，不静养一段时间根本恢复不了。

    而比比东呢？

    不但对精神没有一点影响，甚至连情绪都恢复到了阎白锡吸收前的状态，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一个小时内！

    这种异常，阎白锡已经无法无视了，武魂殿也算对他有恩，胡列娜又是比比东的学生，若是比比东知道自身的情况还好说，若是不知道……

    “嗯？”

    比比东疑惑地看向阎白锡，又看了看胡列娜，有什么事情是胡列娜不能听的吗？

    胡列娜也随着阎白锡的声音看向后者，随后向比比东微微一笑，简单地依靠肢体语言，表示自己会退到门外。

    阎白锡的性格胡列娜非常清楚，思维清晰的他做事会比较理智，如果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能听的，那就说明这件事情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对方不会害自己，也不会想害自己。

    平时不正经打打闹闹还好，要是阎白锡正经地说话，那么胡列娜老老实实听阎白锡的吩咐，一般不会有错。

    随着胡列娜的脚步声逐渐消去，比比东倒是很好奇阎白锡居然有办法让胡列娜这么听话，不过她更好奇的是，阎白锡有什么想说的，是只有在场的两人能听的？

    胡列娜在比比东心里的地位可要相当于武魂殿长老，若是胡列娜都听不得，那恐怕武魂殿上下没有谁适合听了。

    “所以，你想说什么？”

    比比东那副与胡列娜交谈时的轻松神情一收，换了一副正经面容，与身前的阎白锡正视着，后者的目光也同样犀利，一时间竟会觉得两人之间的实力与地位相差无几。

    “教皇冕下自己的状态，自己清楚么。”

    阎白锡没有拐外抹角，有话直说是他的行事风格，反正在场就两个人，没必要去搞什么语言的艺术。

    “我的状态？”

    比比东先是一愣，她还以为阎白锡会有什么和后者自身有关的事情要说，没想到对方居然谈论起了自己。

    “在你看来，我的状态如何？”

    比比东调整了下表情，问道。

    阎白锡没有犹豫，直接将自己的能力先向对方介绍一番：

    “教皇冕下您也知道，我能够依靠吸收负面情绪来增长自我的魂力。”

    “而这也意味着，我拥有着感知他人情绪变化的能力，也正因此，教皇冕下您的情绪，在此刻我的眼中无比清晰。”

    比比东听了，也明白对方想要表达什么了，想来……对方是想说自己的情绪上有问题吧？

    “教皇冕下，难道您没有任何情绪上的不适吗？”

    阎白锡问道，目光灼灼。

    比比东不语，在阎白锡谈论起情绪问题时，她也大概清楚对方想要说什么了。

    “恕我直言，教皇冕下您的情绪变化，在我自记事起所感知到的任何人当中，是最为抽象的。”

    “我从未见过如此可怕且复杂的情绪变化，除了混乱还是混乱，当然，我的本意并非侮辱教皇冕下您，只是……担心您的身体抱恙。”

    阎白锡的言语中写满了担心，只可惜他的语气和情绪掌控并不优秀，比比东根本不能从中听出任何担心。

    但语气这种东西对于比比东来讲都无关紧要，她在乎的只有内容。

    阎白锡所说的，完全正确。

    “你说的不错。”

    对于阎白锡的话，比比东并无惊色，事实上，自己的状态是什么样，比比东也清楚很长一段时间了，该说是什么时候起的呢……

    或许……从十几年前开始，比比东就意识到了自己的状态有问题了，对于一个掌权者来说，被情绪把握行动是万万不可的，但好在自己能够通过演技，来掩盖自己。

    “教皇冕下知道自己的状态如此么？”

    阎白锡问道，如果比比东知道却还故意保持这样的状态，说明对方肯定有某种目的，自己也就不用再去干涉，倘若是被迫的，那阎白锡就得想想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了。

    “你大可不必担心，我的状态我自己清楚。”

    比比东说道，而阎白锡听后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看来似乎轮不到自己担心了。

    “既然如此，还是希望教皇冕下注意身体。”

    “此外，您刚才说菊长老身处天斗帝国，能否告知具体位置？”

    比比东的情绪问题不必再管，那么阎白锡就该将注意力放在当下了，仙草问题还是要尽快安排，阎白锡觉得自己去找菊斗罗应该要快一些。

    “菊长老似乎是去天斗帝国的皇都了，据他所言，好像是要去找一位朋友，不过具体是做什么，我并不清楚。”

    比比东说道，武魂殿长老为武魂殿所用，但武魂殿也并不会束缚长老，因此，只要提前告知出行所需的时间，菊斗罗还是很自由的，哪怕是比比东都没法时刻得知菊斗罗闲暇时刻的行踪。

    “我明白了，我明天会带着娜娜前往天斗帝国。”

    没有什么“恳请教皇批准”，阎白锡只是和比比东说一声，并没有在征求她的同意，可能有些逾越，但阎白锡认为，自己有这个特权。

    比比东的反应也如阎白锡所料，默许了阎白锡的行为，更何况两人都是高级学院的准毕业生，上不上课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出去走走，涨涨见识也并无不可。

    阎白锡又和比比东说了几句便离开了教皇殿，而胡列娜也在门口等着阎白锡，见阎白锡出来后，她也没有询问对方在里面和比比东说了什么，只是甜甜地笑一笑，抱住阎白锡的胳膊：

    “我们走吧，还有时间可以逛逛街。”

    “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