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一个任务机器

第二十八章 旧伤

    韩义宁感觉自己好像被关进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里,自己正在迷茫地找寻着。

    这个地方似乎没有边际,韩义宁只能凭感觉四处摸索着往前走,周围没有一丝光亮。韩义宁也慢慢地适应了黑暗,仔细倾听似乎有人正在呼唤自己,却也听不太清晰。

    “阿宁,回家吧,太辛苦了,别继续练了……”好像是母亲的声音。韩义宁鼻子一酸,在听到母亲声音的那一刻。

    背井离乡这么多年,面对家人永远是报喜不报忧,即使再难再辛苦也不会在家人面前表现出来。

    “阿宁……阿宁……”这次又是另外一个声音,有点熟悉却说不出来。

    韩义宁猛地睁开双眼,比起眼睛看到的天花板更让韩义宁感到熟悉的是有点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还有手心传来令人心安的温度。

    韩义宁平静了一下呼吸,微微侧过头,郑言泽趴在自己的手边睡着,均匀的呼吸轻轻地打在手上,还有即使睡着也没有放开的相握的手。

    医务室内只留了床头的一盏小灯,室内和室外一样昏暗,韩义宁不敢轻易动弹害怕打扰了郑言泽难得的好睡眠。

    [宿主终于醒了。]

    韩义宁弱弱地回了一声,状态还是显得格外的疲惫。

    “阿宁,你醒了?什么时候?怎么不叫我?”即使韩义宁再小心,郑言泽还是很快就醒了,眼睛上下左右的把韩义宁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异常才放下心来。

    韩义宁稍微坐起来一些,靠在床板上:“见你睡着了,不好打扰你。你,一直守着吗?”

    郑言泽倒了一杯温水,用手确认了一下水温后才递到韩义宁嘴边:“对,我把你抱过来的当然要一直守着你才行。”

    “我自己来就好,能拿得住。”韩义宁拒绝了郑言泽的帮助,自己接过了水杯,一点一点的喝着,“谢谢你,有没有被吓到?”

    郑言泽坐回椅子上,尴尬地摸着耳朵:“说实话,有一点,但不是那种惊吓,我是担心你出什么事,而且你突然就往地上一栽,也确实有点吓人。”

    韩义宁默默地给郑言泽贴上了大直男的标签,不说后面那一句本来还挺感动的。

    韩义宁默默地喝着水,郑言泽就坐在一边看着韩义宁喝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

    “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韩义宁先忍不住了。拜托!谁会希望有帅哥在自己喝水的时候一直盯着自己啊!

    郑言泽的心思被韩义宁当场戳破,也不掩饰了,坦然了地点了点头。

    韩义宁放下水杯,淡然地勾起嘴角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也就是日积月累的损伤和曾经被人恶作剧用强光晃过眼睛罢了,也就是这样。”

    床单被人用力攥紧出现了几道褶皱,郑言泽的眼睛渐渐红了,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伤心。

    “也就是这样?”这五个字就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这可是你的眼睛,他们怎么可以?”

    韩义宁感觉到了郑言泽的愤怒也明白这是他在为自己打抱不平,为自己惋惜,于是韩义宁伸出手温柔地覆盖在郑言泽揪着床单的那只手上。

    “那都已经过去了很久了,好像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他们也得到了处罚,都过去了……”

    郑言泽的手微微颤抖,红着眼睛抬起头看向面色苍白的韩义宁:“然后你的眼睛就一直这样了,对吗?然后你还坚持了两年?”

    韩义宁用两只手才把郑言泽的拳头包裹起来,缓缓地摇摇头:“是这样没错,但是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已经习惯了,这也是我喜欢关灯练舞的原因之一,我的眼睛不太能忍受强光了,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

    郑言泽松开了攥着的床单,反握上韩义宁的手,轻柔地摩挲着。

    月色悄悄爬上窗台,溜进房间里再映在郑言泽的身上,郑言泽低头沉默着,韩义宁看着月色延伸到郑言泽的身上,唇边浮起一抹苦笑。

    韩义宁并没有在医务室待太久,点滴输完之后就回了宿舍。

    郑言泽把韩义宁送到楼下,欲言又止,韩义宁歪着头浅笑等着他开口,最后郑言泽只是摸了摸韩义宁的头,说了一句晚安便转身离开了。

    韩义宁看着郑言泽渐渐走远,直到消失在尽头的转角。

    “我的时间不多了,是吗?”韩义宁的表情顿时低落下来,眼前飘下一片枯黄的树叶。

    [是的,离新男团出道还有不到三个月了。]

    “面前,还有一个考核要过啊……我必须要先留在公司才能打算之后的事。”秋风萧瑟,韩义宁裹紧了衣服最后再留恋地看了一眼才往宿舍里走去。

    一个月的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韩义宁和郑言泽每天除了上课之外,一有时间就一起泡在练习室里,有时候一起练舞,也有时候跑出去到湖边练习声乐,更多的时候是郑言泽窝在练习室的一角唱歌,韩义宁则在练习室的另一边挥洒汗水。

    ‘咚’的一声几乎响彻了整个练习室,在空旷的练习室里甚至还有回音,伴随着落地声的还有韩义宁痛苦的抽疼声。

    巨大的声响也打破了郑言泽的沉浸,他把话筒一放就冲到了韩义宁面前。

    韩义宁捂住自己的右腿膝盖,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连五官都变得扭曲,只能通过不停地深呼吸来缓解膝盖传来的阵阵疼痛。

    郑言泽下意识地就想把韩义宁打横抱起,被韩义宁一把拽住按了下来:“不,不需要去医务室,我在这里缓一会就好……”

    韩义宁说一句话就吸进去一口凉气以此来减轻膝盖上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痛感,拽住郑言泽衣角的手没有控制住力气,衣角被硬生生的拉长了,手指也不知道是因为用力才颤抖还是疼痛。

    “去医务室吧,算我求你……”郑言泽被牵制在原地,看着韩义宁脸色逐渐变白,冷汗也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地上浸湿了后背,眼睛也由于痛苦而紧闭着,整个人都在发抖。

    郑言泽越是这么说,韩义宁就拽得越紧说什么都不松手。

    其实不仅仅是膝盖,韩义宁现在基本身体的每个地方都在疼,膝盖和脚腕上是练习留下的旧伤,腰上被转移的痛感同样也很折磨人。

    但是韩义宁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死死地捂住膝盖咬着牙抿着唇,一停一顿地挤出几句话来:“不能去,去了会有医疗记录,如果医生的诊断很严重,我需要去医治或修养的话,就不能参加考核,就有可能被淘汰……”

    “言泽,你相信我,我真的没事……”韩义宁想扯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却无论怎么用力也挤不出来。

    郑言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又拗不过韩义宁,只能一边替韩义宁捂住膝盖,一边帮韩义宁擦去脸上的冷汗。

    [系统已为宿主启动治疗系统。]就在韩义宁快顶不住的时候,系统的声音来得很及时。

    差不多两分钟之后,全身上下的痛感已经减轻了很多,韩义宁慢慢松开了揪着郑言泽衣角的手,往后撑起身体坐了起来。

    “好了,我没事了,已经不那么疼了。”韩义宁坐起来的第一件事是安抚郑言泽的情绪,毕竟他实在是太紧张了,“不要这个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伤的是你。”

    郑言泽狐疑的看着韩义宁:“真的?”

    “真的,不信你戳一下我的膝盖,真的不疼了。”韩义宁又生出了开郑言泽玩笑的心思。

    郑言泽真的用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韩义宁猛地往后一倒,眉头又皱了起来,还发出了痛苦的吸气声。

    “阿宁!”郑言泽又被吓了一跳,刚想跪下来抱起韩义宁,韩义宁就又坐了起来,脸上是恶作剧得逞的得意笑容。

    郑言泽脸色沉了下来,起身就想走,又被扯住了衣角。

    “我错了我错了!刚才是逗你的,真的不疼了,真的,我保证!”郑言泽佯装生气的转过头来,却在看见坐在地上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的韩义宁的一瞬间破了功,一下子笑了出来。

    郑言泽把保温杯扭开,递到韩义宁面前:“真的没事吧?我总觉得你还是要去医务室看看,不然以后万一……”

    郑言泽话还没说完,就被韩义宁打断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我说了,不严重,不需要去,你就放八百个心吧。”

    郑言泽还想说什么,却被韩义宁格外幽怨的眼神盯了回去,只能摊了摊手:“好吧,我不说了。”语气也是颇为无奈和宠溺。

    韩义宁盖好保温杯放在一旁,往后靠在墙上,无意识地盯着那盏唯一开着的灯,下一秒就被郑言泽捂住了眼睛。

    “眼睛不好还要看?心灵的窗户还要不要了?”郑言泽把韩义宁的头掰到自己这一边才放开了手,“看这边,这里暗一点。”

    韩义宁看似嫌弃地撇了撇嘴,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知道了,眼睛还是想要的,毕竟我还要看你在舞台上发光发热呢。”

    郑言泽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起来,慢慢低下了头:“我还有出道的机会吗?也许永远也不会有了吧……”

    “会有的。”韩义宁重新转过头,语气无比笃定。

    郑言泽些许震惊地抬起头来,对上韩义宁格外坚定的眼睛,话一下子哽住在了喉咙。

    韩义宁拉过郑言泽的手,紧紧地握住,还是那样坚定的语气:“一定会有的,而且我保证很快。”

    韩义宁坐在背光的那一侧,整个人陷在黑暗中,郑言泽有点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手上传来的温度和力量无比真实,让人不由自主地想相信。

    “言泽,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人,都曾经得到又突然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