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行事
“嗯。”李星云看向眼前的张子凡,点了点头,面色平静的开口道,示意张子凡说下去。
‘吴国,会发生什么事呢?’
“是有关那位和您相貌相同之人,与玄冥教的鬼王朱友文,以及孟知祥之事。”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清秀的脸上满是凝重的意味,他一席白色衣袂微微飘动着,看向眼前的李星云,开口回答道。
“哦?”李星云平静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凝重之意,他看向眼前的张子凡,开口道,示意对方说下去。
“他们杀了吴国的宰相徐温,还灭了对方满门,现在吴国上下一片大乱,但他们就仿佛杀上瘾了一般。”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面色凝重的开口,缓缓的道。
不过片刻,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面色凝重的开口询问道:“陛下,臣有一事要问,还望陛下能为臣解惑。”
“张兄请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星云一见眼前张子凡一脸坚定与凝重之意,亦是认真了起来,他看向眼前的张子凡,开口道。
“陛下,臣已经控制住了孟知祥的家眷,但却有一事不明,那位与您相貌相同之人……是不是不良人埋伏在天下势力之中的卧底?”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带着几分好奇之意,开口询问道。
“何出此言?”李星云闻言,心下有些不解的开口询问道。
“徐温是吴国实际的掌权人,此人对于我们日后南下必是巨大的威胁,若是欲图徐国国力而与我等抗衡,也应当与徐温联手才是。
可这样的威胁,却被他们铲除,以致吴国动荡,国力衰败。
这,未免有些……”张子凡缓缓开口,像李星云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开口道。
“还有……”张子凡开口补充道:“他之前虽然与我等站在不同的阵营,可却没做出什么能实质性给我们造成危害的行为。”
闻言,李星云心里也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袁天罡到底是做了什么打算,他心底也不清楚,他那无名兄长和袁天罡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复杂又简单到了极致,有没有可能,张子凡说的对?
他的确是袁天罡派去搅合天下诸侯的卧底?
“要说他是卧底……那这演的也忒像了。
要说不是,他动向也不对啊。”李星云抬手摩擦着自己的下巴,呐呐自语着道。
良久,李星云舒缓了皱着的眉头。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直接问布局的人便是了。
“算了,不想了。
直接给袁天罡去一封信,问问他吧。”李星云看向眼前的张子凡,点了点头,开口道。
“嗯。”张子凡闻言点了点头,开口道。
“陛下,这尸祖焊魃有何本事,竟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有些好奇的开口询问李星云道。
“他有一手制作火药的绝学,将此绝学用于军队之中,无往而不利。”李星云看向眼前的张子凡,没有隐瞒,直截了当的开口回答道。
“不过想让他帮忙,还得先帮他一个忙才行。”李星云看向眼前的张子凡,点了点头,开口补充道。
低手害人以克人,高手救人以克人,李嗣源用血的经验教训证明了武力胁迫这种招数容易遭到反噬,虽不知上一世最终结局如何,但绑架上饶公主以胁迫尸祖焊魃制作火药事后,他与吴王杨溥、尸祖焊魃之间的关系必然决裂,进而走向对立面。
“嗯。”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点了点头,开口应道。
“李兄,还有些时间。”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面色微微一凝,语气平静,但却深沉的开口道。
“何意?”李星云看向眼前的张子凡,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道。
“今年还有时间。”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深沉而认真的开口道,良久,他又补充道:“在孟婆的设计下,‘岐王’一举领兵攻下了,说是攻下,不如说是接收,其中有魏博、宣武、平卢、横海等镇。”
“你的意思是?”李星云开始渐渐明白张子凡的思路了,他看向眼前的张子凡,开口询问道。
“漠北内乱、梁国自顾不暇,上下人心惶惶,南方诸侯各自为战,又有梁国阻隔,在岐王归顺朝廷、李仁福上表称臣之后,整个北地便只剩王镕、王处直、刘守光三人是威胁。”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开始讲解道。
“情形如何?”李星云看向眼前的张子凡,询问道。
“王镕、王处直本就是晋国附庸,几无自主之权,李克用死后,两人虽有异动,但在李存勖……朱邪存勖被消灭后,也安定了下来,他们二人或可传檄而定。
就算他们真要起兵反叛,此刻,我也已然接手了通文馆在他们属地内的一切情报网,届时一并扫清便是。
而讨灭刘守光之决意,李克用早有准备,只是因为陛下之事而耽搁了,更何况,我们要讨灭刘守光,要比之前的晋国容易,因为我们还可以从横海起兵。”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平静的开口,娓娓道来。
“刘守光,可能战否?”沉吟片刻,李星云看向眼前的张子凡,开口询问道。
他心动了,若是能拿下刘守光,他便能全据燕云十六州,届时和漠北之间,无论是战是和,皆进退自如。
当然,他由衷地希望漠北和大唐的友谊天长地久,但人的情意尚且有穷尽之时,何况是国家这种复杂的集体呢?
“小惠未遍、小信未服者,尚且不能战,何况刘守光这等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的跳梁小丑?”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坚定的开口回答道。
张子凡评价刘守光是跳梁小丑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刘守光的执政能力与个人品行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
看看给他所建立的国家的国号便知道了,“桀燕”二字,已然说明了一切。
“既如此,便由张兄来筹划吧。”李星云看向眼前的张子凡,神色坚定看着他,开口道。
他的张兄一定已经有了好办法。
“嗯,陛下放心,为大唐盛世计,臣必当未雨绸缪。”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拱手一礼,温文尔雅的看向眼前的李星云,开口道。
张子凡心中已然有了些许计较,一路按照李克用之前的计划起兵,另一路自沧州起兵,眼下,女帝和她麾下的部队恰好就在横海。
“对了,李兄,你走之后,我们抓了个漠北高手,还有石敬瑭,他和漠北有勾结,我已然将其软禁在府邸之中,密切的监视。”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忽地响起了之前之事,开口道。
……
漠北。
苍茫大漠之中,孤烟直上,犹如千古之秋风吹过黄河边。长河波澜壮阔,日西沉,圆影将天地间抱于怀。远山仿佛虚幻,云霞织锦绣,如梦如幻。
红日西坠,辉光如血,照耀大地,绚烂耀眼。此景如诗如画,令人心魂荡漾,思绪飘然。万物迎着夕阳的余晖,沉浸于宁静与安宁之中。
这就是诗人口中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此刻,大漠之上,两方士卒正在紧张的对峙。
一名名漠北士卒褐色皮甲披身,骑着战马,列阵于战场。
千万骑纵横,如山如海,视野中一望无际。战马蹄声响彻云霄,铁甲闪烁寒光。旌旗招展,风吹鼓动,披坚执锐,挽着雕弓。
双方的气氛剑拔弩张。
苍穹无垠,天空之上,几只飞鸟翱翔。它们翩翩起舞,翅膀拂动间,留下一串串流云。
不多时,耶律阿保机骑着战马出阵,他身旁还跟着几名骑士,骑士们用铁链拖着耶律迭剌,往军阵之前说话。
“耶律剌葛何在?
让他出来答话。”耶律阿保机心如烈火燃烧,怒火滚滚,却面带平静无波;内心的愤怒如山峦沸腾,却被冷静的面容隐匿,他看向对面的军阵,开口大喝一声道。
之前耶律迭剌说,耶律剌葛和述里朵之间打的有来有回,他根本就不在意,在他的印象中,耶律迭剌和耶律剌葛都可以轻松的被打败,因为他们的水平确实是差不少。
最起码和他和述里朵没法比。
他也没怎么把耶律剌葛背后的高人放在眼里。
但事实证明,他错了,错的离谱。
直到回到了这漠北,耶律阿保机才知道情况到底有多么糟糕,和上一世相比,这一次耶律阿保机被囚禁了太长时间是一,他们这边失去了忠心耿耿的大将大贺峰、耶律质舞是二,耶律剌葛背后有袁天罡在推波助澜是三。
大贺峰、耶律质舞,这两个人要比世里奇香、遥辇弟弟更要的多,这两人的能力皆是战略级别的。
数次,耶律剌葛都精准的打败了述里朵,以至于其麾下从一开始的人心惶惶,到现在此消彼长之下,竟能与他们相持平。
不多时,对面军阵之中,耶律剌葛带着耶律阿保机的一众弟弟们,也出了战阵。
“耶律阿保机,你倒行逆施,占据大位而不肯交出,视先祖之法与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如无物,你这独夫,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说?”耶律剌葛看了看对面军阵前的耶律阿保机,先声夺人,开口暴喝一声,道。
好朋友教他的这一番话也真是不错啊。
对面的耶律阿保机瞬间便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耶律剌葛不一样了,和之前异常的不一样了。
之前的耶律剌葛可没脑子说出这么一番极具煽动人心的话来。
三言两语之间,便曲解了他要一直当漠北王的真意,并且还刺激了己方大军情绪。
此刻,耶律剌葛的军阵之中,已然有了不少人正哇哇乱叫,虽然诡异,可却也极大的提振了士气。
“耶律剌葛……”耶律阿保机看向眼前的耶律剌葛,虽然内心很讨厌他,但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他看向眼前的耶律剌葛,开口喝道:“你我兄弟之间的私事,这是何苦来哉?
不要再让我们麾下的将士们送命了,耶律迭剌在此,我也没有杀他,我以漠北王的身份许诺,凡事现在就放下武器投降的,一律不追究。”
耶律阿保机看向眼前对面一眼望不到边的军阵,开口喝道。
每损失一个漠北士卒,耶律阿保机的心都在滴血啊。
无论怎么打,消耗的都是漠北的力量,削减的人口,是最重要的资源。
“耶律阿保机还向我们许诺过,会按照祖制,将王位还给他的兄弟们。
弟兄们!
一个连自己的兄弟都欺骗的人,谁还能相信他呢?”这一番话,也是他的好朋友教的。
真是厉害啊,连耶律阿保机想说什么,如何回答都想得到。
“漠北的男儿,要用刀剑和弓为自己争取公平,此战,所有战利品尽数归于尔等,杀敌英勇者,亦有重赏。
随我冲杀!”耶律剌葛看向对面的军阵,朋友让他说的话到现在为止也就说完了,他背后的漠北士卒的情绪也已经被煽动到了极致,耶律剌葛果断下令全军出击。
“迎战!”耶律阿保机开口爆喝一声,下令道。
两支数万人的骑兵犹如狂风暴雨般彼此冲杀而来。
战马腾空飞驰,蹄声震天,尘土飞扬。铁甲闪烁寒光,刀剑交错间,寒芒四溅。
骑兵们高举旌旗,威风凛凛,战鼓震天,尘烟弥漫,战马奔腾。
不多时,一场场残酷的场景令人心悸。
战场上血腥气弥漫,尸横遍野。刀剑交错,兵器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战马嘶鸣,惨叫声、呐喊声与战鼓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凄厉的乐章。
骑兵彼此冲锋相撞,肉搏激烈,同出一族的战士们,却在两面大旗之下的战士们拼尽全力,奋勇屠杀自己的同胞。
鲜血染红了大漠,残肢断臂遍布战场,惨状令人心寒。整个战场上四处充斥着死亡的气息,生命在这里如草芥一般脆弱,人命如草芥,这一刻被展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