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阵阵，两个身影屹立在天地间，像两座山峰一般，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仰望的感觉。

    就是这样两座山峰，挡住了如同潮水一般而来的大军。

    两人脸色平静，闭着眼睛，似乎在养神。似乎是不知害怕的雕塑，对于密密麻麻的大军，无动于衷。

    有一队斥候，骑着马，直奔二人而来，甩出身后的尘土好几丈远。

    “吁！”

    斥候的队伍来到两位老人进去，用力扯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他们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个老人，不知道这两个老家伙在干什么。

    “喂，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家伙，快些闪开！我们可是朝廷的斥候，敢挡道，不要命了吗？”为首的一个斥候，眼中闪过一丝凶光，骂骂咧咧的怒斥道。

    但是，他看到眼前的两个老人，根本没有反应，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似乎是，不屑于看他们似的。

    这让自我感觉很有优越感的斥候，愤怒不已。两个老不死的，既然这么想死，那就成全了他们。

    为首的斥候冷哼一声，“给我从他们身上碾压过去！”

    “驾！”

    众斥候听令而行，挥动皮鞭，狠狠的抽在了马背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口中喊出一声赶马的声音。登时，百余匹马疯狂的奔跑起来，直冲这两位老人而去了。

    为首的斥候，嘴角上扬，心中讥笑着，“两个找死的老家伙，老子就遂了你们的愿，去死吧！”他的脸上变得兴奋起来，狰狞的有些吓人。

    眼看骏马就要踩踏过来了，两位老人依旧是无动于衷。这些斥候也有些不解，难道真的是找死来的？总不会是两个又瞎又聋的老家伙吧，这样的话，只能怪你们命不好了。

    看这两个老人，年龄不小，活到这把年纪应该也是不容易，不好好待在家里颐养天年，跑到这荒郊野岭来横尸荒野，真是好笑。你们一辈子图个啥，临了了，横尸荒野，枉你们还活了那么久，白活了。

    这一支百余人的斥候队伍，并没有一个人同情这两个老人，而是兴奋的讥笑着。他们就像一群嗜血的魔鬼，狰狞的扑了上去。

    粗衣老者，安详的神色，没有一丝波澜，宠辱不惊。灰衣老者嘴角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睁开硕大而又沧桑的眼眸，看着眼前一群小丑一般的斥候，飞速的逼近过来。

    每一个斥候，骑在马背上，不停的挥舞着皮鞭，口中吹着口哨。兴奋，刺激，这是这队斥候现在最享受的内心感触。

    他们嚷嚷着，快到两个老人身前时，发现穿着灰衣服的老人，睁开了眼睛，不由的尖叫了起来。碾压两个又瞎又聋的人，对于他们来说，刺激程度有限。但是踩踏受到惊吓，四处逃命的人，那种激情，那种刺激，简直太美妙了。

    只不过，由于他们太过于兴奋，大声的嚷嚷着，并没有在意到灰衣老人的脸色。

    按照正常的情况，老人睁开了眼睛，看到扑面而来的危险，第一反应，应该是快速逃避躲避才对。而眼前的灰衣老人，并没有这种紧张的本能反应。

    着了魔的斥候，毫不在意老人的镇定，如同赛马比赛一般，拼命的冲刺，看谁能拔得头筹。

    跑在最前面的几个斥候，兴奋的注视着自己的目标。有人盯着粗衣老人，自然是没有都什么异常情况。

    但是，把灰衣老人当成目标的，离老人越来越近，也越明显的注意到，这个老人是在笑。那种笑，放在平常就是一种慈祥，但是在眼下的情景，就有些让人心惊了。

    难道这老家伙就是来找死的吗，要不然怎么笑的那么开心？简单的疑问，在几个斥候的头脑中一闪而过。不管是出于什么情况，找死也罢，其他情况也好，反正都是个死。

    不到百米的距离，斥候的马几个跨步奔跑就已经来到了老人五米之内。也就是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斥候中跑在最前面的几个人，就要享受踩踏别人的刺激过程了。

    “聒噪！”

    在马头距离灰衣老人还有不到两米的时候，老人突然爆喝一句，右手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向前上方一扬。老人的动嘴太快，快到斥候盯着的眼睛都没有捕捉。

    灰衣老人手扬起的同时，口中喊出，“滚！”

    随着老人手臂的扬起，似乎是天地间的一股气流，被他给引动了，如同千丈洪水蹦腾而来一般，呼啸着扑向了迎面而来的斥候们。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极速奔驰的马匹，它们似乎是感受到了能够威胁到生命的危险，不顾一切的要停下来，前蹄已经离地，几乎到了树立的程度。

    其中的几个名斥候，由于马术不怎么精，就要滑下马背了。如果说只是滑下马背，那就是万幸。可是，灰衣老人的手段，不是这么简单。

    电光石火之间，庞大的气流，裹挟着立起的马，还有马背上的人，倒飞了出去。后面紧跟的斥候，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连人带马就被裹挟着向后急速的飞去了。

    这股莫名的气流，其中夹杂着极其庞大的威势，靠前的斥候，连人带马被压扁了，一团团的血雾，有些渗人。周后跑在最后面的斥候，被撞着甩出百米远之后，吐出一口鲜血，感觉都要爬不起了，万幸的是没有死。

    为首的斥候，是这队斥候的领队，负责发号施令。他站并没有冲刺，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部下被一招干翻。

    一招！我的天呐，这到底是哪里出来的老妖怪，简直太吓人了。

    老人引动的气息余波，就是非常弱的余波，斥候的领队都没有扛住，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好在还能站起来，他惊恐的望了一眼灰衣老人，抱腿就跑，为了生命而奔跑。

    他可不知道，那个老人会不会杀过来，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他一刻也不想久留。至少剩下几个还没有死的部下，他根本没有心去管。自己的命，在任何时候，都是最重要的。

    灰衣老人收回了手臂，望着他这一招所具有的威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这一招，确实很猛，但在老人的心中却感觉并不咋样。

    虽然大部分人畜已经被秒杀了，但还是有几个并没有死的，甚至还有一个能跑的。

    他看着那个慌张逃跑的人，无奈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自嘲道：“终究还是不行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突破。哎，竟然跑了一个，跑了就跑了吧，这样也好，省去了不少麻烦。”

    灰衣老人完全有能力击杀那个逃跑的斥候领队，但他并没有，他是让那个家伙回去报信的。相信用不了多久，会有大批的修者赶过来的。

    粗衣老人淡淡的道：“你这一招，已经很不俗了，没有必要强求自己。突破是属于自己的机缘，机缘到了，水到渠成。”

    粗衣老人虽然没有用眼睛去看，但周围发生的一切，他都非常清楚，哪怕是一株小草被风吹的抖动。他更了解灰衣老人，感受到灰衣老人的低落情绪，就安慰一句。

    “呵呵……”灰衣老人有些自嘲的笑着，“你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一直在尝试突破，却一直没有成功。上一次，本来是一个很好的机缘，你却把握的机缘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