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香火成神了,告诉我在西游?

第十章 献祭名单,老汉吐血

    陈家庄最近出了几个奇异的事。

    第一件事,便是村里惹人厌的刘大胆得了失心疯,逢人就说不要说谎、犯事,嘴里总是神神叨叨说着话。

    不过这也有好的一面。

    以往其母婧氏独自操劳家中事物,知道此事的三姑六婆都十分担心,害怕这位坚强的女子会不会身体吃不住糟蹋。

    而如今刘大胆虽然疯疯癫癫,却开始下地干活,帮忙打零工贴补家用。

    往日里泼皮无赖,浪子回头,这件事在村内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但这件小事很快就被另一件大事所盖过。

    因为今日庄内的公告栏中出了个告示,上写从今天开始,内家家户户,一年抽出一户贡上家里的童男童女。

    原因却是昨天来了法力高强的大王,答应保村子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这本是好事,但其施法需一年吃一双童男童女。

    乡老们商议后将此事给答应下来,并准备在今日午时于宗祠告知每年每户轮到的顺序。

    一时间村内人人自危,生怕抽到贡献子女的是自家。

    辰时未到。

    宗祠前已经是站满了人,几乎是陈家庄内全员到齐。

    毕竟这是乡老召集不敢有人不应。

    嘎吱一声。

    随着大门打开,村民开始有序排队进入宗祠。

    原本还算宽敞的大堂,在村内人都到齐后却显得有些许拥挤。

    与昨天一样,上头端坐着三个老人,除了弼老还有两个不同衣着的老人,他们也都是为村里做了实事的老人。

    虽然不如身为乡老的弼老权势强大,但两个老人也在村里颇有威望。

    下方的人,也从只之前参与的两家变成了全村人。

    见人已来得差不多了。

    弼老对着昨天出入的青年使了个眼色,他便捧着红色册子开始点卯。

    其中大部分人却都到了,就连‘发疯’的刘大胆也在位置上。

    然而在念到刘宗保一家的名字时,除却刘宗保的一老父亲,刘宗保与其妻丽娘却是未到。

    “刘老汉,你家儿子、儿媳为何不来?”青年喝问道。

    刘老汉年均六旬,头发花白,脸上皱纹就像是干巴巴的树皮。

    本来,村里老人越老地位越高,越受村里人的敬重。

    但他却没有这个待遇,因为老汉是跟着儿子从隔壁村搬过来的‘新人’,从资历上就差上许多。

    如今在陈家庄也没多少人对其有所敬重。

    被一青年当着全庄面喝骂。

    刘老汉惨然一笑,两行浊泪滚了下来。

    “我儿给人打成重伤动,儿媳昨天回家也失踪,如今家里能动的只剩老儿一人,怎能搬得动我那重伤的儿子?”

    此话一出,却并没有受到村民的怜悯。

    不少人却是低声窃窃私语,说的大抵是些恶意揣摩、毁人清白的肮脏话。

    指指点点间。

    却是将丽娘比作不守妇道的浪荡女子,更是将刘宗保比作自甘堕落的痴傻之人。

    气的刘老汉双目通红,扯着嗓子与那些藏头藏尾的人争辩。

    场面有些趋于混乱。

    “安静!”

    却是弼老开口终止了纷乱。

    有乡老发话,其余人自然是不敢造次,纷纷闭上了嘴。

    刘老汉也知道这是弼老帮忙,于是点了点头安静地坐在一旁。

    很快,点卯结束,除了刘宗保夫妇外,村里的所有成年人都来了。

    随后便是由另外二老中的一人出面。

    只见他从袖中取出布卷,开始念诵上供家庭的名字。

    一时间,几家欢喜,几家愁。

    陈家庄内家家户户很多。

    但有孩子的,并且未成年,或是还未出生的不多,来来去去也不过就那么几家。

    一些没被念到名字的都是暗自松了口气。

    这几年努力一把,造个孩子,趁着名单次序未结束,自然可以让自己的孩子躲过一劫避免献祭、离别之苦。

    然而此时刘老汉却是站了起来。

    他激动地喊道。“陈家大户还有一个儿子,为何要用宗保来代替?”

    原来这名单的头一个不是别人却是陈家大户。

    而这献祭的孩子都已经定了,男孩的名字犹为刺痛刘老汉。

    陈家大户大郎二郎几年中只生千金,唯有二郎的老婆生了个男婴,取名陈丁山。

    但这正儿八经的陈家独苗没出现在名单上,却是自家孙子名字出现在上头。

    在他心里,刘宗保就是自己的孙子,定是陈家人施展了诡计,蒙骗了乡老,骗走了自家的孩子。

    之所以今日拖着身子来到祠堂,他也是存了找乡老谈一谈。要回自己的亲孙子的念头。

    结果来到这儿,还没等说出心中所想,却是听到了这惊天噩耗!

    面对刘老汉的质问,青年义正言辞地回复。“刘宗保已不姓刘,而姓陈,既然是陈家子嗣,自然有献祭的资格。”

    “屁话,这根本是陈家人搞鬼,哪有刚认回孩子,就将他送上献祭的?”刘老汉忿忿不平地抗议。

    但这开口却是惹到了弼老不悦。

    质疑昨天裁决的结果,不就是在质疑他吗?

    从未判错一件事,这是他能当上乡老,并被村里所有人都尊敬的原因。

    如今这话却是在撩拨他的虎须...

    “你的意思是在质疑老夫吗?”冷冽的目光横扫。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此时陈家大户那头有人站了起来。

    “关于将宗保献祭会河神的事,我们也很心痛!”说话的却是陈家老太。

    她的眼角泪水都挤出了两滴。

    看起来是十分痛心。

    在其身旁的糜氏也是凄凉地开口道。“这是乡老公平公正的选择,尽管心痛,身为村里的一份子,我们会坚决拥护乡老的决断!”

    两人这一唱一和间,却是将大义全揽在了自己身上。

    其实这么做也不算什么。

    但在发生刘老汉发难质疑弼老之后。

    如此作态,与之前刘老汉的所作所为,形成了鲜明对比。

    所有人都下意识觉得是老人私心过重,让村里人看向老汉的眼神中,多是充满不屑,鄙夷。

    “宗保不是你们的孙子,你们自然不心疼...”刘老汉还想据理力争。

    在场村里人都是冷笑连连,一些‘好心人’还开口劝说,让他不要小家子气,要为陈家庄未来考虑。

    面对这一众冷嘲热讽,救孙心切的刘老汉胸腔一闷,脑一热,连连咳嗽三声,胸前衣裳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