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天下有钱人总成眷属

020 爷俩的纷争

    那天马国民一宿都没睡好觉。辗转反侧的想着白天的事情。

    哎呀那姑娘怎么才二十五啊,一晃我这都五十八了,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都他妈让孩子给我耽误了。可她才二十五啊,和自己儿媳一样大,没准生日还大不过儿媳呢。也太小了。

    并不是没有那么大的色心,大多数男人的心里,年轻漂亮是不变的真爱。

    只是在那个年代,老少恋的现象不说没有,思想也要改革开放吗,一般的也就中年出轨,找个比自己小十岁,最多也就差二十岁,好像就是观念上的一条线了。

    尤其马国民家里还有个二十五岁的儿媳,先不说搞的上搞不上,就算是成功了,这一家子的关系也不好摆布,对孩子影响也不好啊,小星河才六岁,正是教他礼数的时候,什么您啊你的,细节很重要。

    再说了,儿媳还可能不答应。身为一个公公,可不能被儿媳看不起。

    但是那姑娘真的是让人悦目啊,不说多漂亮,风格是与众不同,港风,绝对是港风。我在电视上见过,也可以说是南风,为什么都爱往南边跑呢,原来风景靓丽啊。哎呀几点了,该睡了,都两点多了。

    过了一会,马国民还是没睡着,他翻了个身,侧歪着脑袋向外喊:“儿啊。老虎,几点了。”

    那能听得见吗,中间有跨屋,现在讲叫客厅,如果不是两边都关着门,就马赛虎的呼噜,只有魏淑芬能忍受。何况马国民还是低声低语。

    其实就是闲得难受,马国民还有些生气,大爷的不孝的东西,连你老爹心里想什么都不知道。

    终于忍不住了,马国民起身穿鞋,出了屋跑到儿子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老虎,儿子,起来我跟你说点事。”

    这是马国民第一次半夜里敲儿子的房门,家庭关系他还是摆的正的,不能为老不尊,做长辈的要有长辈的样子。所以他不敢太用力敲,但是轻敲也没有用啊,呼噜声都盖不住,连敲了几遍,最终还是转回身,想着回去接着翻烙饼。

    没想到这时儿媳开了门,喊了一声:“爹,是您敲门吗,有事吗。”

    回头看了一眼,儿媳那睡眼惺忪的娇态,马国民连忙扭过脸,哎呀儿媳真是漂亮啊妩媚动人,这样的好儿媳哪里去找,不行,我一定得管好自己的儿子,别再让他负了这么好的媳妇。

    这应该是撞上的借口,马国民轻松了许多,他要凌晨训子,于是背着身他点了点头:“嗯,我想找赛虎说两句话。”

    魏淑芬揉了下眼睛:“有什么要紧事吗。”

    个傻丫头啊,我这是在为你着想,马国民有事点了点头:“去叫吧,不说我心里不痛快。”

    魏淑芬回到房间拍着马赛虎的屁股:“哎,醒醒醒醒,你老爹找你有事。”

    拍了几下终于有了回音:“哎呀干什么呀,你别搭理他,老梆子就是闲的,能有什么正事。”

    “哎呀你快起来呀,爸还在外屋等着呢。”

    也是没有办法,懒懒的及不情愿的站在了门前,靠着门框打着哈欠:“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啊,这睡得正香呢。”

    马国民乐呵呵的:“是有点事,来咱爷俩喝两口,老爸我睡不着。”

    “睡不着挠墙,喝什么喝啊我看就是晚上吃咸了,睡个觉都不让人消停。”

    “你个小兔崽子,还没让你端屎端尿呢,这么不耐烦呐,还不赶紧拿酒去。”马国民上前踢了一脚。

    “行行行,我拿我拿,妈摊上这么个爹也是没辙。”马赛虎只得照办。

    魏淑芬也走出了房间:“那爹你等着,我去炒俩菜。”

    马国民连忙摆手:“哎呀炒什么炒,不用你,冰箱里有卤肉花生米,这是绝配,好儿媳啊真是比我这儿子强多了。你睡你的觉去吧,我们爷俩就是聊聊天。”

    马国民的家是两间倒座加小院,正房三间带后斗,清风道北也算是很不错的宅子,左右的正房呢就是他和儿子的居室,小星河睡在后斗。

    倒座也是左右两间,不是很大,一边用做厨房,一边就是吃饭,守着冰箱拿出了花生米和卤肉,还拿了两脆萝卜,这下酒也是很搭的,马赛虎坐在那就开始吃。

    马国民先是呷了一口酒,看着儿子的吃相笑了笑:“妈个虎儿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副吃相,真没出息。”

    马赛虎也喝了一口:“牙口壮胃口就好,身体棒,您倒是有什么事,说吧,我听着呢。”

    马国民:“我问你,白天那丫头的事,怎么着了。”

    马赛虎笑了:“我就知道,您找我一准是这事,老爸,您不会是动了心了吧。”

    “你个臭小子,动什么心啊,我都快六十的人了,我就是怕你欺负人家。”

    马赛虎:“你瞧,说两句就急,不过吗还真别说,那丫头长的就是带劲。”

    马国民:“所以啊我才要嘱咐你两句,绝不能欺负人家,最主要的,不能对不起你媳妇。这儿媳我十分满意,我可告诉你,真要是你犯了错,我绝不护着你。”

    “哎呀,就这两句,您这是嘱咐我第二遍了,放心吧您就。”

    马国民苦笑着:“就你这么个玩意,就你那帮兄弟,你说这两边我能放心哪啊,是放心人家丫头,还是放心你对淑芬。你可别忘了啊,前些年还有个流氓罪。”

    “哎呀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要不我把她赶出市场,省的您老跟着惦记。”

    马国民摆摆手:“那倒不至于,就是嘱咐一下你的兄弟,别乱来。咱就是祸害人,也得找那品行不端的,别捡着老实孩子下手。”

    马赛虎略带意外的点点头:“行吧,冲您难得有这份善心,我回头嘱咐哥几个都规矩点。不过爹,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以为这么丫头跑到咱这来开买卖,就她那身打扮,她能有多老实吗。”

    马国民颇带欣赏的笑着:“这你就不懂了那是港风,南方人就这打扮,应该说落后五十年吧这南北的差距,不过用不了多久,咱这也一样,花衬衫满大街。什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说这话的就是王婆嘴里的西门庆,永远都是大官人的叫着。许多老话你得挑着听,什么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有情有义不等于给自己找罪受吗,你老婆倒是没缝,不还让你给糟蹋了。“

    “你这胡扯八道的都说些什么啊,怎么还扯我身上了,”马赛虎一亮胳膊,漏出了蓝色的芬字:“什么叫糟蹋啊我这叫耐情,我是真耐。”

    马国民笑着点了点头:“行行,你小子能记住这个芬字就行,知道自己有老婆孩子,就还有救,不过说归说,那丫头的事,你帮了吗。”

    “她要一间转角房,两边带门,想按照自己的要求办,大概其地答应了吧,我不能全依着她,到时候再说,只要给钱,一切都好办。”

    “转角房,两边带门,墙也是门,门也是墙,做买卖毫不影响,还能让人看到里面工作的场景。”马国民脑子里出现了一个装修好的理发店的样子,忍不住点了点头:“这丫头有点想法,脑子好使,这买卖一定好,南方来的就是不一样。”

    “哎呀行了爹,看您这一个劲的夸啊,我看您是被南风吹晕乎了吧,没完没了的。”

    马国民板起脸:“你看你这臭小子,怎么总是夹着门缝看你爹啊,”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哎对了,你说南风,你说齐金宝开了溜冰场,还从南方定了台球案子。”

    马赛虎乐啦:“哎呦呵爹,你这够跳跃的,怎么又扯到齐金宝身上了。”

    马国民突发奇想:“我是说,咱也该多往挣钱的道多想想,那个戏匣子我不要了,也不用你修,听说吴师长家有录像机,你给我整个那玩意,再弄点港片,咱们多吹吹港风。”

    马赛虎没听明白:“哎呦呵爹,您知道那玩意多少钱吗,还说往挣钱的道上想,我看您这是要败家啊。”

    马国民拍了儿子一下:“我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正因为贵才好呢,许多人买不起,不得上你这来看吗。”

    “您是说录像厅。”马赛虎恍然大悟:“哎呀对啊老爹,不愧是老奸巨猾啊,咱梦城还真没有这样的买卖,领先管道必须的,多少钱都买。”

    马国民连连点头:“行,还算是一点就透,趁着现在手里有钱,干什么不是干。”

    马赛虎也连连点头:“那倒是,这市场没耽误我几个钱,说干就必须干,明我就找人规划房间,哎呀那丫头啊真是的福星啊,要是没有她,估计爹您也想不到。”

    马国民脸藏着笑:“呵呵呵,是啊,福星丫头,儿啊,你有没有觉得,她长得有点像你娘啊。”

    马赛虎吐了口唾沫:“啊呸,我就知道您得往这上带,跟我妈比她差远了,这都哪跟哪啊。我说爹,您就跟我说实话吧,到底您这心里,是咋想的。”

    马国民反倒生气了:“你个小兔崽子,难道你就不想你妈吗,你个没良心的。”

    要说马赛虎还真没怎么想过,纯粹的一个没心没肺的主,但是不想不代表会忘记,而且印象还很深刻,或者说无可替代,那对于老爷子的想法,当然会有所抵触了:“我怎么没良心了,她跟我妈两码事,人家才二十五,我妈就算比您小,那也是九不到十啊。您这倒好,这还想出圈了,他跟淑芬一样大,您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哎对了,您多大来着,有六十了吧。”

    “五十八,离六十还远呢,我是说,你想不想家里再有个女人,不是在说她。”

    马赛虎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想,有淑芬一个人伺候您还不够,五十八了要女人干嘛,贴墙上当画看吗,不就是港风吗你要想看,回我多给您进点带子。”

    马国民一拍桌子:“你个兔崽子没良心,把你养这么大我容易吗,五十八怎么了要不是因为你,再生个丫头也满地跑了,你妈都走了十多年了,你以为光棍的日子好过啊。”

    “行行行,就算是我耽误的,那现在后着补还有什么用,给您找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您还玩的了吗,不想活了您。”

    “你个兔崽子信不信我打你。”马国平民四处寻找着,顺手还是擀面杖,连忙就跑到厨房拿了来,这老光棍子还挺有力气,举起来就是一下子。

    马赛虎一闪身,乓叽一下打到了桌上。

    “嘿嘿,您还当我是小时候,还真动手啊,十多岁的时候就够不着了,还想着打呢。”

    马国民气的喘着粗气:“兔崽子,你怎么就不了解你爸的心呢。”

    这时候魏淑芬推门进来:“哎呀吵什么啊这大半夜的,怎么还动起擀面杖了,爷俩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