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折心问意
冷气正偷偷溜着出来,门没关紧,恰是心房,无论是她……还是他……
进了办公室,这里空间还行,桌子茶几空调办公桌椅应有尽有。上面落尘少,应该是刚空闲出来不久。
吕璇:“坐。”
她是请君着,可大有入瓮之意。
而她的眼眸里满是认真,也很复杂。见此,王野打内心一横,便是进去了。
可等王野两脚深入其中,身在背后的吕璇突然是将门给反锁了。
此举,可谓是提紧了王野的神经,也把王野给吓得宛若受惊的小猫,冷汗直流。
可紧接着,身后的吕璇是来了句:“我想跟你好好的谈一谈,是关于你我的未来,也关于那张指腹为婚的婚约。”
听此,王野稍有些心安,是道:“哈!其实关于那张婚约——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积极先进知识文化自信分子。我也觉得指腹为婚实在是太荒诞了,是该废除,也不该遵守。新世纪新时代,一切丑陋的旧习俗旧条约通通都是厕所里的纸,擦完就好。”
此一时,那王野,一字一句可谓铿锵有力、字正腔圆,其渲染力堪比酒馆里某位艺术生的演讲。
听此,吕璇是一愣。因此王野的反应确实是让吕璇感到意外,可紧接着吕璇的神情是落寞地道:“抱歉,我不应该这么的极端——其实有一件事我得坦诚。”
“不不不!这是我的觉悟,”明知无望,何不让自己的形象高大一点?可还是好奇,因此王野是惑道:“不过是啥事?”
“当年……”是想了想,吕璇还是选择了坦诚,是道:“我吕家,曾经家大业大。但可惜江湖恩怨,因此家道中落,家族衰败不堪——之后正是王家,受其恩泽惠顾,才有所发展,欣欣向荣、蒸蒸日上。直至现在,位列异人界新四大家之一。所以你我之婚,实则我吕家还恩……”
听此,王野是懂非懂,也略想了一下,可旦见吕璇此时楚楚可怜,花容感伤,王野是倍感复杂。
王野:“好了,我明白了,你也无需自责——尘归尘,土归土,王家不在,不留贻害,此等政治联姻本就当废。没事的,毕竟即使生效我也是入赘。”
纵观古今,哪个大家大族没点卖儿卖女的政治联姻等勾当。
听此,这吕璇却是沉默,许久才来了句:“嗯。”
王野:“可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吕璇:“因为你不是一个坏人,虽然是猥琐了点。”
“啊这……”莫名的,王野应该生气。可又莫名的,王野就是气不起来,只能是道:“那我宁可你把我当坏人。”
“可事实上,若婚约生效了,你也不会是入赘的,”是顿了顿,神情复杂,但吕璇还是诚实道来:“母亲人微言轻,父亲也难以言情。今吕家家主乃我太爷爷,可他固守成规,坚持婚约。我也是不堪其苦,方才离家出逃至此。幸得师父相助,并被收为弟子。可是……”
王野:“没事,会不会入赘不重要。若你不愿,我也不快乐,强扭的瓜不甜,即使解渴又如何。”
“不,”此一言,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想了想,吕璇终究还是言道:“今朝风云起,八方卷六合。天象初变,星宿起灾,虽不知劫数如何,但我等皆在劫难逃。何能为安,唯强也。世巅之强,无出其二。世巅之威,众势皆畏。因此我吕家欲意攀其关系,与其结为亲家,意在世巅助我吕家渡过此劫数。”
听完,王野是略有所思的。
王野:“劫数?”
“嗯?”可旦见王野疑惑,吕璇当明,随即是道:“天象有道,是为天道,其中尽藏天命。窥其者,可逆天改命。可自二零一二年起,天象愈发不妥,大有乱象之意。若乱象,则为劫。可今乱象已定,劫数已定。祸起于东,自东向西,连灾带劫。因此多少人恐,非我吕一家。华夏之地,甚至东瀛朝鲜等诸东之地皆得陷于此乱。”
听此,王野更愣了。
王野:“所以为了吕家的安危,你就被反复摆上了台面?”
吕璇:“嗯,可我不想。我接受不了跟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起生活、一起睡觉、一起度过下半生。”
王野:“嗯,我也是——不过若对方内外皆好,倒也不是不行。”
可心里,王野却在其言道:外在有档次,内在有涵养。即使初见,次日洞房花烛夜也可。快餐时代,世间普(普通)男大抵如此之俗罢了。
可听此,吕璇是刮了王野一眼不悦。
吕璇:“你倒也挺实诚的。”
王野:“既然是谈心,那何必掩掩藏藏的。把话明了,或许还能成朋友。”
吕璇:“朋友吗……”
她,是落寞着什么。
王野:“我知你为难,进退两难。打此刻起,你我毫无关系。那纸婚约已然作废,也不存在着谁是谁非,谁对谁错。今不是你休了我,但这也不是我休了你。只是新时代休了那旧时代的陋习,只是你我身为朋友前的一场小闹剧罢了。”
“……”她是沉默着,可吕璇还是心有愧疚地道:“谢谢,不过我确实很……很自私……呜!呜……呜呜呜……”
哪晓得此幕唐突,伊人脸上微雨问梨花。泪不多,但却难倒一众英雄汉。
王野:“怎怎怎怎咋就哭了嘞?!是不是……我我我的话伤到你了?!”
“对不起……”情绪不仅沾湿了她的脸,还迷糊了她的嗓音,可吕璇还是强忍着情绪道:“我知道我很自私……呜呜呜……无论是我吕家还是你……我都很自私……呜呼呼呜呜……”
此一哭,她柔弱了许多,先前的强势顿时间荡然无存着。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她,弱小无助的她。
见此,王野当是急了,也安慰道:“没有没有!这这这……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真的!其实我无所谓!”
吕璇:“可我不顾家族的安危……也不顾及你的感受……还……还……呜!还……”
王野:“这没什么没什么,我的感受算个屁!至于家族安危嘛……父亲还在,异人界是乱不了的。”
吕璇:“世巅还在?可他……会回来吗……”
在简简单单地擦了擦眼泪,吕璇当即是对王野抛出了求知欲极深的眼光。
“额——”本欲守密不外言,可为了她。王野是想了想,紧接着是张口道:“父亲会在我二十四岁之前回来的,他说我二十四岁命里有道劫,他得回来帮我渡过。”
吕璇:“一道劫?”
王野:“嗯,虽不知道此劫何故何源又为何事。但父亲不言戏语,此坎定然是真,性质严重。”
吕璇:“也就是说在两年后,世巅就会重出江湖?”
王野:“嗯,不过父亲或许纯粹只是想着助我渡劫罢了。”
……
那一天,佳人花容凝白露;那一天,汉子新房宿柔情。
此时王野的心扉一开,话从真心出。任吕璇疑问多少,王野皆答多少。
所以殊不知王野此间多少话,今后造就多少事,甚至风风雨雨、沸沸扬扬,直教异人界愈发动荡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