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东来,凤管鸾笙

part14 移花接木(四):

    紫笙有点不耐烦,“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按你的计划不是,我现在不是应该在花满楼吗”?

    陆泽生把紫笙带到了一所竹林小屋。整个屋子搭建简单,布置简单,但是宽敞通亮,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别着急,现在全城都在找你,三天后,我会安排人贩子,按计划进行。不过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陆泽生说话间绕道了紫笙的身后。

    “什么事”。

    “咣当”一声,陆泽生把紫笙砸晕了。“那当然是失忆前的剧烈撞击”。

    过了许久,紫笙才醒来。

    “你别一醒来,就动手”,陆泽生按住紫笙张牙舞爪的双手,解释了好一番,紫笙才放弃挣扎。

    “这里到底是哪里”,紫笙这几天经历了太多事,脾气十分不好。

    “这里是我家”。

    “你家?你家不是在陆府吗?”

    “这是我自己的家”。

    “什么意思”。

    “陆府再好,并不适合我。外面传,我经常在外面花天酒地,走鸡逗狗,其实当我确定跟踪我的人离开了,我都会到这里,看看书,练练武,温习一下老师课上讲的”。

    “可是,你哪里来的钱”?紫笙不解,陆家是有明确的月银,陆泽生平时在外没少花钱,他哪来的钱盖房子,哪来的钱买文房四宝,课上老师交的东西。

    陆泽生递给紫笙一盒精致的糕点,“先吃点东西吧”。

    摸摸自己的肚子,确实许久没有吃东西了,紫笙也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我母亲虽是清倌人,但是也有些积蓄。我在赌场,并不是一直输。赢得时候,揣自己口袋,输的时候,就让陆府来赎我。反正他们也巴不得我的名声多臭臭”。陆泽生解释道。

    “没想到你这么鸡贼”。

    “不鸡贼,你觉得你还能站在我面前吗”?

    紫笙不说话,因为她知道,他说的对。

    陆泽生还是要回陆府的,毕竟他这个少爷又没死在外面。“水缸里已经打满水了,厨房也有米面、地瓜、酱菜、柴火,三天后我再来接你”。

    说罢,紫笙就只能看见陆泽生离开,头也不回的跑了。

    陆泽生回到陆府后,发现一切和他想的一样:整个陆府乱做一团,能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都出去了,根本没有人在意这个二少爷这一天去了哪里。

    回到小院后,陆泽生发现陆泽洋在自己的院子里。

    “大哥?稀客呀”。

    陆泽洋也没有嘘寒问暖,直接单枪直入,“你我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是都是陆家子孙,名义上是有血缘关系在的”。

    “大哥这是何意?”

    “上官图南是北伯侯的嫡长女,自幼养在身边,和普通世家不受宠的小姐不一样”。

    “那又如何”?陆泽生搞不明白这位大哥啥意思,只能一副无辜浪荡子的样子。

    “紫笙虽然和上官图南长得一模一样,但终究生活环境、生活习惯不同。若是亲近之人,定能分出差别”。

    陆泽生心头一紧,素日知道自己这位大哥不简单,但是没想到这么不简单。“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明白”。

    陆泽洋根本不相信陆泽生一无所知的反应,“明不明白,你心里清楚。言尽于此,我只希望,无论如何,不要牵扯陆家这上百条人命”。

    陆泽生尴尬的笑笑,企图岔开话题,“大哥是家中未来的顶梁柱。日后小弟还要靠长兄照拂”。

    陆泽洋也不搭腔,“没有几个月就要入冬了,北边边境寒苦,你到时多带点御寒的衣服。身上心脏处,最好放一面铜镜,关键时刻,可保性命”。说罢,便离去。

    陆泽生整个人都开始寒凉,一股冷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心里想,“我这位大哥,难道是真的想做个君子?”

    三日后,紫笙按计划,被卖进了花满楼。因为才十一岁,还无法接客。又加上小姑娘脾气倔强,老鸨便让紫笙在后院洗碗洗衣服。紫笙按照陆泽生的嘱咐,隔三差五的就惹掌事的生气。所以挨打、挨饿、关柴房禁闭,就变成了习以为常的是,紫笙的样子也被折磨的很是吓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多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陆华南心里觉得,“上官图南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北伯侯一时半会是不会发难,但以后不好说。毕竟他是自己的直属上司,又执掌一方。要早点想好对策,陆家重新走上正规,实属不易,不能让多年经营毁于一旦”。

    正在陆华南一愁莫展之计,忽然下人来报,“启禀老爷,北伯侯的信”。

    陆华南忐忑不安的拆开信,发现信上的内容:一、上官图南已于一家大户人家找到。原来是被人贩子拐卖到大户人家做了打扫下人。上官昊廷在冀州已逗留许久,这就带女儿启程回禹州。二、陆家次子陆泽生救女有功,已写推荐信,到禹州军营参军,十日后到军营报到。

    现在的陆华南是一脸问号,“这都是什么鬼,我偌大的冀州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领导你也要有个领导的样啊。来人,把老二那个混小子叫过来”。

    “父亲,今天是什么风,你居然想见我”,陆泽生一如既往的痞气。

    陆华南也不掖着藏着,直接单枪直入,直接把信甩在陆泽生脸上,“这到底怎么回事”。

    陆泽生捡起地上的信,嘴角轻微笑了起来,眼中在那一瞬间透露出从未有的成熟睿智,然后又开始装憨,“父亲,参军,我吃不了那些苦啊”。

    看到都这时候,还在自己眼前演戏,陆华南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脚踹上去,“兔崽子,装,还装。上官图南到底怎么回事”。

    陆泽生跪在地上,双手拽着自己的耳坠子,“我前几天到花满楼,看到一个小杂役,看着像紫笙,就去搭讪。那姑娘不认识我,我又仔细看了看,才想起来了,这有可能是失踪的上官图南。我就去找北伯侯了,想着能给我一笔赏钱”。

    陆华南听到赏钱一词,就更不打一处来,又踹了一脚,“没出息,堂堂冀州节度使的公子,居然要赏钱”。

    “爹~爹~,你轻点”。陆泽生此刻委屈巴巴的,像个没断奶的孩子。

    “你刚刚说是花满楼”?

    “对啊”。

    “为什么北伯侯说是大户人家”。

    “我哪知道啊,爹,他让我参军,不会想杀我灭口吧”。

    陆华南气的直翻白眼,“动动你的猪脑子。记住了,上官图南是从大户人家救出来的。你要是管不住你的嘴,谁都救不了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陆泽生害怕的连连点头。

    “我会让人给你准备参军的东西”。

    “爹!!!”陆泽生急的站起来,“我真要去军营啊。我啥都不会啊”。

    陆华南连杀人的心都有了,“滚!!!”

    陆泽生识相的滚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