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是谁家的小娘子”？樊振刚一眼就Get到迎面跑来，身着湖绿色衣服的上官图南。

    “少爷，你没事吧”，陶直抢先一步扶起落地的陶正。

    陶正缓慢站起来，“还好，没事”。

    “你娘的，你们就是这么打球的”！！！上官图南对对面破口大骂，震惊了现场的所有人。

    樊振刚真是色胆包天，荤素不忌，“这位小娘子，芳龄几何，是哪家闺秀？可否分配”？

    陶直挺直胸膛，“樊少爷，请你自重”。

    一个球杖挥下来下来，“一个奴才也敢跟本少爷说话”。

    “咦，没有疼”？陶直心里想。

    原来上官图南一脚踢开球杖，眼神凌厉，“技不如人，还手段卑劣，真是厚颜无耻”。

    樊振刚虽是好色，但是面子更重要，这么多人面前被下面子，自是不爽，“我看你一个女娃，不跟你计较。既然你不识好歹，别怪本少爷不怜香惜玉”。

    见气氛不对，陶正的队友分分拔腿就跑。

    樊振刚的护院有5、6个人，一拥而上。

    “别伤了小娘子的脸”。

    “无礼，樊振刚，是个男人就跟我对一对打，盯着我表妹算什么”，陶正本来刚刚生气的怒怼樊家少爷，余光看到陶直跟跟一个护院扭打，另一边上官图南已经在一挑四了，而且是吊打对方。陶正的后半句愣是没了气焰，差点没说出来，“.....本事.....”

    四个护院倒地后，上官图南直接去追姓樊的，樊振刚吓得掉头骑马快跑，“快！驾！”

    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内，双方对抗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陶正一边懵逼，一边帮扭打的陶直，两个男的才制服那个护院。

    另一头，上官图南已经飞奔上马，驰骋追上樊振刚，然后抄起手里的球杖，“啪”的一声，将对方打落在地，“哼，让你也尝尝这个滋味”。

    “少爷，表小姐这么厉害吗”？

    “......姨夫是武将出身，表妹会一点骑射不奇怪....”

    “你觉得这是一点”？

    “emmmmm，完了，我娘还想让我俩.......，这以后的家庭地位，跟我爹有的一拼”。

    陶正的伤在暗处，家里不会轻易发现。

    陶直的手上和胳膊上都有伤，在回家之前，上官图南给他处理，手上用自己随身的手帕包扎了一下。

    “表小姐，这个手帕我回去洗干净，再还给你”。

    “以后我就上军营了，还要什么手帕”，上官图南心里想，然后微笑道，“不用了，你留着就好了”。

    三个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度过了半个月。

    “姐姐，你和图南、擎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云湄，明年带着正儿一起来禹州，也回回娘家”。

    “自然”。

    顾云湄和顾云竹两个人在门口寒暄了好一会儿。

    “表妹，这是薛记的一口酥”。

    “就是上次我们排了一个时辰都没有吃上的”?

    “是的”。

    “下次你来禹州，我请你吃糖蒸酥酪，可好吃了”。

    陶直在马车旁侍奉，将上官图南他们扶上马车，并送到朔州的城门口。

    上官图南坐在马车上，撩开帘子，“阿直，你以后想做什么”？

    “留在陶家，老爷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事”？

    “大老爷对我恩重如山，替他守好陶家这偌大的家业，便是我的事”。

    “我看你也会识文断字，书法也是不错。可否想过以后跟表哥一样走科举仕途的道路”。

    陶直闭嘴吸了一口气，才张口，“表小姐，小的是贱籍出身，被大老爷捡回活下来，已经是造化。是我自己福报，贱籍、商人都不能走正规的科举，我还是帮着老爷少爷打理陶家的生意，才是最好的出路”。

    虽然陶居仁是生意人，但陶居清是秀才，有功名在身。而且陶居清是继承兄长的遗产，所以在世人眼里算不上商。所以陶正可以走仕途科举。

    顾云竹在车里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可惜了”。

    “母亲，爹爹是北伯侯，可否能让爹爹将他推荐给京城”。

    “如果从武，你爹爹可以写封推荐信，他凭本事也可以博出一番天地，只可惜他不善武功。如果从文，就目前的情况，我只能说抱歉”。

    “为什么”？

    “图南，你爹爹虽是大觞的北伯侯，四大世家之一的掌权人，但他上位并不顺利。前有朝廷政敌，后有你奶奶叔伯那群人作妖。我娘家虽是书香门第，但一无实权二无雄厚财力，对你父亲于仕途并无助力。就算年轻时有幸在军营中结识了当今陛下，成了忘年之交，你父亲也是凭着赫赫战功、卓越政绩才坐上北伯侯的位置”。

    “可那不就是父亲一句话的事，整个大觞比爹爹的官又能有几个，有几个人敢反对”？

    “然后呢？”

    “然后.....”

    “我的南儿，你可是奉旨要入军营的人，思考问题怎么还是如此片面。你对陶直到底了解多少，他能识文断字，帮着陶家管理生意，并不代表有处理政务的能力。商人无国界，你可知道他的人品、胸襟是多少，他心中是打算做个一直为民请命的直臣，还是个翻云覆雨的权臣”。

    上官图南低下头，看着车外跟随陶直，心里竟然产生了愧疚。

    “任何举荐都是在一定事实论证的基础上，才能经得起他人推敲。作为退一万步讲，现在陶直没有展现出他在政务上的优势。你父亲将他推荐给朝廷，恐怕也会被朝廷同僚视为托关系进来的，处处制肘。在这种冷暴力的环境下，天长日久，很容易出现过激行为，到时候真要是闯出个什么祸来，即使不被政敌恶意夸大抹黑，也会扣上一个失察的罪名”。

    “那可以请他做爹爹的幕僚吗”？

    “你对幕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emmmmm，母亲，如果我进了军营，别人是不是也会说我是关系户”？

    “会，一定会。即使你父亲没有给你开小灶，也有人会这么说”>。

    “母亲，那我该怎么做”。

    “这才是你入军营后，需要领悟的第一课：保持本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而且要比别人做的更好。这世上，任何关系在绝对实力面前，都会有溃败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