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冷冬寒

第三十二章 蓬莱岛

    稍稍平复心情,冬寒又看起第二张纸上所写,与前一张不同的是,这张纸上的字迹显得有些潦草,似是醉酒后所写。上面写道:“冬寒,当你有缘看到这段话时,为父应是不在你的身边了。有件事情,为父骗了你,你娘并未辞世,只是......为父本不想将此事说与你,可是......唉,若是你想见你娘的话,便去南淮扶风,寻一个叫齐一思的人,你将此书示与他看,让他送你往东海蓬莱岛上,他应是有些办法的......切记,此事莫要说与他人听。还有,千万不要启灵智,切记,切记......”

    “娘还在世吗......可她身在何处啊......是在那座岛上吗?”

    看罢那纸上所写,冬寒心中甚是激动,拿着那两张纸的手微微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齐一思见状心中也微动,他不知那纸上写了什么,但想来也应是关于那女子的事。

    “先生,我爹说将此书示于你看。”冬寒缓了片刻,忽想到父亲书中提到了齐一思,这先生应是知道些什么的。

    “哦?”

    齐一思闻言错愕,但还是上前从冬寒手中接过了那张纸。

    片刻过后,齐一思细细看了那纸上所写,不由得苦笑一声。

    “如此,你是要将这孩子托付与我吗?不过细想,我确是最合适的人了。可那东海,如今怕是不好去了啊......但是你又为何不让这孩子启灵智呢?是怕被人嗅出魔气吗?”

    “先生,我爹说我娘还在世,可是真的?现在她可是在那蓬莱岛上?”

    冬寒心中甚急,不待齐一思说话便出声如是问道。

    “蓬莱岛?那不是......”

    朱广安听此名字,本欲说些什么,可看到齐一思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咳咳,据我所知,你娘确是还在世,可她应不在那岛上。至于她身在何处,我也不知......”

    闻言,冬寒心中悲喜交加,思索片刻又问道:“如此......那先生可否带我去那蓬莱岛上?”

    “唉,若是以往,说不定我可将你送过去,可现在......怕是难于上青天了。”

    齐一思闻言,面露愁容,轻叹一声。

    “如此这般吗......”

    冬寒闻言,甚是失落,心中暗暗记住了那三个字。

    “唉,莫要多想了,此事待你几人随我回山后再从长计议吧。”

    齐一思见状,也不愿再多说什么,欲要带几人启程回山了。

    “如此也好,可是凌晓......这一路颠簸,他可受得了......”

    冬寒看向躺在凌天河怀中的少年,甚是担忧地说道。

    “颠簸?我师傅的葫芦飞起来可甚是平稳呢,你就是把倒满酒的杯子放上去都不会撒出来一滴!”

    一旁的朱广安闻言,出声如此说道,所言虽有些夸大其词,可也不算过分。

    而齐一思也未多言,默默地结下腰间的那个朱紫色的酒葫芦,似是运起法术,众人只见那葫芦泛起五彩光华,竟逐渐变成如一座屋子般大小。

    冬寒见状一惊,她是见过紫阙城中那些修士驾御灵宝飞行的,可她不知道齐一思竟也会此术。

    “广安,你将他们几人送上去吧......”

    那齐一思此时面色略显苍白,似是又消耗了不少灵气。

    朱广安闻言,心领神会,一手捻了一个诀,冬寒只觉身体一轻,似是有风托举着自己,竟缓缓离地,直到踩到了那葫芦上。她稳下身子再一看,那凌叔与大娘,还有他二人怀中的凌晓也浮空向这葫芦飘来。

    见那几人已踏上那葫芦,齐一思转身向那目光略有些呆滞的老渔翁行礼说道:“老人家,今日之事还望您莫要向旁人提起,在下也是为这村子里的人好。”

    “仙长所言,老朽必谨记在心,就是死了也绝不会多说半个字!”

    那老渔翁虽童心未泯,可也不傻,更别说此事关系到冬寒与凌晓那两个小家伙。

    “如此,便多谢老人家了。”

    那齐一思又行了一个礼,似是辞别一般。然后也御风而上,缓缓登上那葫芦,朱广安见状也紧随其后。

    片刻过后,那老渔翁只见那葫芦缓缓升空,然后似是如流星一般往东北方向飞去了,在天空中只留下一道五彩华光。

    “唉......这两个孩子也走了吗......那些鱼我一人又如何能吃完呢......”

    那老渔翁伫望良久,直至那光芒消散于天际。轻叹一声,提起手中的那盏油灯,缓缓地往家中走去,身后只留下了一串孤零零的脚印。

    在那高空之中,云雾近在眼前,耳边风声呼啸,坐在葫芦上的几人衣襟却纹丝不动,也未觉有丝毫凉意。冬寒壮着胆子看向下方那个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的小山村,心中可谓五味杂陈。今日之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回来了。

    “先生,您这是要带我们去何处啊?”一旁的凌母惊呼出声问道,她从看到凌晓伏地不起时就一直是迷迷糊糊的状态,直至刚刚才惊觉自己竟不知何时坐在这巨大的葫芦上凌空飞行。

    一旁的朱广安闻言一笑,抢先回答道:“我师傅要带你们往齐云山去,那可是个好地方,你们几位就放心吧。”

    不知为何,凌天河与凌母二人听此名字,皆是一怔。

    “齐云山?不知可是仙临的齐云山?”

    那凌天河与凌母对视一眼,出声问道。

    “正是,二位可是听说过?”

    “那您二位应是那锁心派门人了?实不相瞒,我一家三口原本便是那仙临人,只是多年前家中出了些变故,这才背井离乡,流落于此处。”

    那凌天河似是想起了往事,神情甚是复杂。

    “哦?不知是何缘故?阁下可否详说,或许我师徒二人可尽些绵薄之力。”

    那齐一思闻言,欲要探问些详情。

    凌母听闻此言,面色微动,正欲说话,却被一旁的凌天河打断道:“唉,不过是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仙长莫要放在心上。”

    话虽如此,可那凌天河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见此情景,齐一思知此事应是有些隐情,那仙临与紫台隔了足足近万里戈壁荒漠,若是寻常逃难,怎至于如此?可那人不愿说,他也不好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