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画作不是北宋的，而是民国时期托古之作，作者也确实也叫林曲，为清末登封隔壁县的举人。

    前世楚烨在潘家园，还接待过林曲外孙，后来这张画他看过。

    真品他也接触过，在协会仓库里，重生前他欣赏过。

    两张画有什么信息，他都很清楚。

    这时，李谷儿收回视线撇头示意朝杨，让人出手拍下画作。

    朝杨对自己有用武之地很激动，站起来夸张的表示，自己一定全力办妥。

    二楼有人的雅间，大家都开着屏风，互相看得很清楚。

    朝杨如此表现，跟直接喊价没区别。

    李谷儿却毫不在意，很友善对朝杨露出笑容，暗示以后可以合作。

    朝杨连声感谢，直接在二楼叫价，开口就是加十万。

    大厅观众们，不管是说话的还是沉默的，都一个个抬头。

    雅间就是身份象征，大厅里是没资格叫价的，那能喊价的也只有同为雅间的人。

    想瞌睡有人送枕头。

    楚烨哪有沉默的道理，稚嫩的少年嗓音响起：“一百万。”

    02年的一百万，跟2020年喊一个亿买一副话那么惹人眼球。

    这不，大厅众人齐齐扭头，看戏的表情非常明显。

    人群中王明最为激动，就没想过一个小时前，楚烨的态度，脑袋里只有，大姐在高三很帮助楚烨，自己可以借机要好处。

    对面，朝杨一时很难受。

    几十万他挤一挤能拿得出来，一百万就有点难，除非以后不做生意卖掉企业。

    “加价。”李谷儿淡淡道。

    朝杨心想不能送礼，但帮忙叫价拿下物件，也是个人情，于是调整情绪加了十万。

    “真穷。”

    楚烨喝着酒晃着脑袋，道：“两百万。”

    这下，阿达都坐不住了。

    两百万真的不少了，升冲公司账户流动资金也就这个量，要知道他们公司正式员工也就上百人，等于全公司一起上，才勉强付得起钱。

    楚烨一看就没打算停手，他着急想出声提醒，忽然想到，楚烨这两月的收获，可不止是完成父母任务，很多东西都甩给古掌柜去处理，更重要的是‘希夷鉴’的信息碎片，拿出来不少。

    希夷鉴’可不止用钱能衡量，那么叫多少也有能力支付，没必要担心。

    之后，在楚烨的抬升下，价格一路上扬，最终成交价落在一千两百万。

    李谷儿是国际上市公司的背景，脑海里把价格换成美金。

    02年美金汇率8.2出头，一千两百万也就是一百多万美元，对比得到画后的收益，完全不觉得肉疼吃亏。

    然而，大厅里用的众人，用的是本国币。

    大家一想，区区一幅画价值一千多万，能在璧山县买上百套房子，都要窒息了。

    之前还觉得楚烨说假货，自己叫得那么欢的气愤，现在都云消云散了。

    比不上、差太多，成为众人心中最真实的写照。

    “好厉害，数目好大，幸好我及时收手。”楚烨怪声忽然响起。

    众人都愣了。

    “你坑人！”王明感觉‘好处’没了，气急败坏大吼。

    众人情绪翻转，有人直接骂楚烨破坏规则。

    朝杨想顺势否认交易价格，争取博得李谷儿对自己的认可得到好处。

    “又不是我第一个叫价的，那位大叔才是。”楚烨指着朝杨说道。

    朝杨计划破灭，心里恨死了。

    “区区不到一百五十万美金而已，有什么好争的。”李谷儿开口淡淡道。

    大厅一时间沉默得可怕。

    半响，王明跳出来喊道：“看看，人家才是真正的有钱人。楚烨，你就是个废物！”

    没错！

    众人再次心思一致。

    李谷儿觉得打击楚烨不错，身体向前倾，道：“那位先生好眼力，是否赏脸喝一杯茶？”

    此言一出，王明都愣住，不过是报复楚烨毁掉自己希望，不成想得到如此天大的好处。

    “好好，我这就来。”王明回神提着裤子飞奔上楼，表现不可谓不丢人。

    然而，大厅里的人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和不把一百万五十万美金的大佬喝茶，自己就是跪着上楼都无所谓。

    “你这小鬼娃，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赶紧离开雅间免得丢脸。”

    “这年头，仗着家里宠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干。”

    “丢脸的玩意儿。”

    “……”

    大厅众人有部分人，那是一点都不客气骂开了，不开口的人其实内心也认同其他人说法。

    大家倒也不全是为拍马屁，主要是楚烨嘚了那么大的瑟，自己没发现觉得丢脸，恼羞成怒了。

    这时，楚烨不仅不低调，还故意刺激众人，移动太师椅到护栏前身体扒着，低头笑眯眯道：“我就是穷没错，但我敢玩，而你们，嘿嘿……”

    啊啊！

    人群中不少暴脾气的，扬言上来打人。

    楚烨抓着酒瓶伸出栏杆作势要扔下去，嘴里说道：“来啊来，谁怕谁。”

    众人对他的仇恨值再次攀升。

    “楚师傅……”阿达都无语，李谷儿那么明显的下套，楚烨怎么还跟着跳。

    楚烨扭头道：“我要是没反应，怎么维持人设？”

    “什么是人设？”

    “村里人都说我小心眼，被咬一口必须回报十口，那我就要符合他们的设想，这就是人设的意思。”

    楚烨隐藏反套路李谷儿的意思，语气没点正经样。

    阿达手里就有楚烨完整的资料，村民们的判断并没有错，但高考过后楚烨为给楚建华凑钱治病，完全变了个样，别说跟同龄人比，就是古掌柜、老任都甘拜下风。

    所以，阿达一声楚师傅，不止是因在榕城被教功夫的情分，也有拜服的意思。

    结果，结果楚烨还是那个爱闯祸的少年郎，没有一点点改变的意思。

    明明物件交流会开始前，还说给升冲公司拉业务呢。

    想到这，他握紧拳头，想按照老任的吩咐打晕，免得拉更多仇恨。

    “别打我，我怕疼。”楚烨喝了口小酒，笑眯眯道。

    阿达最终还是没下手，不因楚烨求饶，而是‘楚师傅’三个字在他心中的份量。

    对面，李谷儿很满意大厅众人的反应，此刻朝着楚烨冷笑，暗示这才是刚开始。

    同时间服务员请示得到首肯，把王明放进水仙花雅间。

    王明没什么见识，面对大佬很紧张，都不敢靠前。

    “你认识那人？”李谷儿回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