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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五章:走投无路的贾政

    那衙门里面的板子可是不好受的,倘若是没有关系,更没有贿赂这些衙役,自身又没有什么厉害的背景,那么这一板子下去,莫说是皮开肉绽了,直接把你的屁股都给你打得血烂了都是有可能的。

    在衙门里面当差,尤其是这打板子的学问,高深莫测呢!

    旋即,就有人匆忙站了出来,便是对着贾政求饶道:“大老爷息怒,大老爷息怒啊!

    我也不想啊,只是因为我今儿早晨的时候,忘记将这头顶上的帽子戴着了。

    等我过来衙门里面的时候,这才醒悟过来,立刻就返回家中匆忙将这帽子给取了回来。

    这一来一回的便是耽搁了时辰,耽误了。

    我这毕竟是事出有因,还请老爷法外开恩,可就轻饶了我这一回吧!”

    这个人编造出来的故事,有鼻子有眼睛的,而且天衣无缝,就算是贾政想要发脾气,也没有办法发脾气了。

    总不能够胡乱的出气打人,玷污了自身的羽毛吧!

    一时间,贾政见状也就只能够挪开这个人,挥了挥手,心头万般无奈道:“得了,得了,今儿可就轻饶了你这一回,下不为例,倘若是还有下一次的话,你可就得小心你的屁股了。”

    说罢,贾政又转头看向旁边的那个人问:“那你是不是也有理由啊!”

    那人闻言便是忙谄媚道:“大老爷名爵,我的号衣之前被我家媳妇儿给偷出去拿去给当了。

    最近我这家里面着实是揭不开锅,因为没有米下锅,实在肚子饿的很。

    后来我听闻了这件事情,气不打一处来,还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我的媳妇儿。

    这不今儿早晨我找衙门里面的几个兄弟周转了一些银子,便是匆忙去当铺将那号衣给赎回来了,这么一折腾反倒是耽误了老爷的正事儿,我该死,我该死.....”

    贾政瞧见这个人说的这么可怜,一时间亦是心软的再次挥了挥手,说道:“好了,好了,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吧!”

    那衙役见状亦是心头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沉思:可算是将这个大老爷给糊弄过去了。

    与此同时,他的嘴巴里面还忙说着一番好话:“多谢老爷开恩,多谢老爷开恩。”

    贾政接下来看向第三个人,就问:“你呢?你有什么解释?”

    那人忙说:“大老爷啊!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肚子饿的实在不行,每天靠着喝凉水度日,莫说是出来做事情了,便是说几句话都喘气的。”

    贾政见到这一个个的都是伶牙俐齿的给自己难看,那心里面的那个气啊。

    他就不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总要与他过不去?

    贾政一不贪污,二不腐败,三不徇私枉法,就是一个好官清官啊!

    为何就不得人心呢?

    不过,贾政也没有打算全部都放过,最终还是从中挑选了一两个倒霉蛋儿,将其单独拎出来打了一顿,此事也就罢了。

    .......

    翌日。

    昨日的事情,才刚刚过去,却只是隔了一天,各种麻烦的事情又来了。

    没完没了的搞事情,似乎从未有过半刻钟让贾政悠然的时辰。

    就见到管厨房的管家走过来,看着贾政说道:“老爷,这个月需要采买各类食材和厨房下人们的月钱等等都需要拿银子了。”

    一听见是过来要银子的,上来就要钱,而且还是合情合理,实在找不到不给银子的理由。

    总不可能让贾政整日喝西北风吧!

    伙食费和厨子等人的银子钱,是必须要给的。

    贾政便是将之前贾芸离开之前给贾政的银子当中取出一部分银两来支付给了下面的人。

    只是这个人前脚才刚刚离去贾政的屋子,后脚立刻就有人又来要银子了。

    给出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的,却着实都是必须要支付的银子。

    比如说,抬轿子的轿夫,你总得给银子吧!

    贾政不可能每天走着去衙门里面上班,那是很丢脸的事情,不成体统。

    更没有办法维系一个皇亲国戚的颜面。

    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让贾政便觉着自己的日子,当真是样样都不如意,处处碰壁,干啥事情都不顺心,仿佛所有人都在针对自己,将自己给孤立起来,不带着自己玩儿了。

    得亏贾政是国丈,假如说贾政是初次为官的贾雨村的话,恐怕他此刻早就被上官随便找一个理由参奏上去,让皇帝给罢免官职,革职查办了。

    只是贾政的后台和靠山着实恐怖,谁也奈何不了。

    他们也就只能够耍一些小把戏和小手段来折磨贾政,为难贾政,发泄自己心头的不爽和脾气。

    贾政此刻感觉到同僚的冷淡和疏远,便是连下面的衙役们也都是阳奉阴违的不办事情,不太给他面子。

    一时间,贾政仿佛被所有人排挤和孤立,心头感觉这外任为官的日子,竟然是要比他昔日在京的时侯倒还要不方便了。

    他不由得思念起来在京城的日子,至少比现在好多了。

    贾政始终没有闹明白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亦或者他无法明白,当一个好官,难道就该死?

    他无可奈何之下,无奈的打算找人问问情况,便是喊人将自己身旁跟随多年的李十儿给喊了过来,询问道:“你与我说说,怎么这才几日,这些个吵吵嚷嚷非得要跟着我过来的这些人怎么全部都变了一个模样了呢。

    就仿佛是换了一副面孔和心肠,再也不是之前了。

    你也是这下边儿管事的头头,你快与我说说,说说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了。

    现在我带来的银两,早就使没有了,朝廷藩库里面每年按时发放的俸禄银子,也还没有到发薪水的时候。

    我就不明白了,一万两银子,是怎么在短时间之内,说没了,就没了的。

    本来我之前还觉着一万两银子够用,可这东家长,西家短的来来去去,盘算下来竟然真就没了。

    你等会儿,就打发人去京城里面,回家去取银子过来。

    不然的话,只怕我这里快要揭不开锅了。”

    李十儿闻言心中暗自冷笑一声:老爷,这谁让你不识抬举,非要当这个清官和好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