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8 退学
一副人造假肢让原一生活了六年,也痛苦了六年。
察哈坦按下舱门按钮,帮助失败的原一走出舱门。
“我……老师,我什么也没有感受到?”原一穿起衣服有些茫然问道。
“你的左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察哈坦低眼扫了一眼原一的左腿,随后回到操控台一旁的位置拿起表格、笔纪录,同时问道。
原一抓了抓这只由橡胶制成的外皮,从一小会儿的失落转到喜笑颜开,“老师,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嗯,出去吧。”察哈坦道完,等原一走到门口时,又大声道:“身体有残缺的人不适合用机器。以后多努力。”
咔。
“谢谢。”原一走出门外。
身型娇小、甜美少女长相、一头金灿灿靓丽的长发苏烈满脸娇涩羞看着原一走过人群,最后憋了好久的话才用旁边的胖子才能听到的声音,“原一,你怎么样?”
“苏烈,真是可爱……”隆拉拉挠挠头直言道,他只留了一抹余光给了那道背影。
苏烈听到此声,从娇涩变为冷酷脸。
“下一个,克特隆拉拉。”察哈坦通过麦克风传到外面门左上方的音响通知道。
…………
原一回到教室,回到座位上,往椅背上狠狠一靠,望着教室的天花板,他的脸上没有挂着除笑容以外的表情,心里却不可能没有想法,其实他早就考虑很久了,现在则给自己最后通牒的机会。
考虑好之后收拾课桌上的东西,收拾完毕拎着书包走出教室。
苏莱注意着一切,并跟在了身后。
空荡荡的走廊,只有苏莱和原一的脚步声。
原一停下脚步,背对着苏莱道:“别跟着我了,在这里你会很有前途。”继续动身。
“作为朋友,我想听听你现在的想法。”苏莱跟在身后问道。
原一没有回答他,目前走向的目标是三楼弯弯绕绕的走廊尽头的宿舍。
苏莱也没有停下脚步,放弃跟随。
咔——
咔哒。
直到到达宿舍,原一拿了一罐碳酸饮料给苏莱,给自己一瓶罐装啤酒,躺到沙发上,一饮而尽,才开始缓缓而道:“回教室吧,苏莱,不用担心我。”
这间房的窗户和窗帘没有打开,加之没有开灯,环境整体有点昏暗。
“如果不告诉我你想做的事。”苏莱摇摇头。
原一顿时变得暴躁了许多,“你怎么就这么烦人呢!”
咔哒。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苏莱背对着原一,靠在沙发后靠上,略有惊讶道,随后打开罐子喝了几口。
“或许是吧。呋~~~~”原一随便将易拉罐丢在地上,道完起身,从彩色电视旁的桌上拿走一张放了很久的纸,靠近嘴边吹了一口长气。
相当的飞尘散落空气。
原一回到沙发上,将这张纸给苏莱看了一眼。
看到‘退学申请’四个字时,苏莱只是留了几秒淡淡瞧了原一一眼,很快离开了房间。
“对不起了姐姐、妈妈,我要浪迹天涯。”
原一写完退学申请,从床上拿过随意丢放的破损的圆石,凝视了良久,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收拾完简单的房间,将所有遗弃的东西丢在门口等待保洁阿姨带走,衣服也换成了一身蓝白的休闲装,外面蓝外套,里面白短袖,下边白长裤。只带双肩包走出房门和手中的申请书以及需要退掉的东西宿舍钥匙。
…………
原一将东西交给了退学管理处的人,虽然名义上还需要监护人签字,不过也不妨碍直接不计后果的退出。
天空一片晴朗,形式看起来也一片大好。
走出校门口,原一感到无比的轻松愉悦,他的这次决定是自我的,不受控制的,但也是有目的和目地的。
根据脑海中所计划的,他需要一艘船,通过大海驶向遥远的东南方位其中一座海岛,海岛上有一位可以恢复断肢的神秘生物,但也只是听说。
其中的距离可以通过手指在某些地图上一瞬间滑到,但却不可能准确,毕竟这座星球最不缺的就是海岛。
原一走向马路古老的站台处,此时的路边没什么人。
不远处那辆古老的公共柴油巴士车冒着黑烟驶来。
原一坐上它,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只是没想到后面突然跟着一位很熟悉的人。
公共巴士上只有寥寥几人,可能跟一张全程票要五十八有关。
“你?”原一掏出了双份钱给坐在车门旁收钱的售票员,瞧着苏莱那张特殊的脸,实在很不能理解。
“有什么关系,你能干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干,再说我早就想这样了,只是没有人愿意和我一起。”苏莱一副理所当然坐在原一身边道。
“你不怕……”原一还未将担心说完。
苏莱打断道:“我什么都不怕,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对了,我将这件事顺便告诉了苏烈。”
原一心里没有泛起波澜,现在任何知道也无法改变他决定的事情。
“打算去哪?”苏莱开始充满笑容问道。
“不知道,海上漂流记。”原一随意道。
“啊?这么漫无目的,以后没出路的!”苏莱惊异道。
“我也没打算有出路,出去散散心。”原一转过头望着窗外淡淡道。
“那我们去西边的查克森吧!”苏莱双眼冒光建议道。
原一沉默。
苏莱当他默认。
当巴士行驶到城市深处时,夜色也逐渐来临时,人们的身影开始流连于霓虹,进出于古老的旧高楼,醉笑在马路间。
苏莱曾想在这些地方游玩,而原一无心,并且将苏莱所有的建议全部抛诸脑后,或者说根本没听,只有眼睛一直定格于窗外。
直到旁边出现了大海,海上出现了船只。
原一毫不犹豫下了车,苏莱无奈跟在他的身后。
一家破旧的船厂。
原一也算对这里熟悉。
进入船厂,里面有一位老大叔正在独自一人坐在高脚凳上,工作台放着开口的红酒瓶和牛排,他自然在优雅品着红酒,细嚼慢咽着牛排。
“古德老叔!”原一打了声招呼。
“小一啊,这么晚怎么到老叔我这来了?”古德转头望着二人问道。
原一从包里掏出一叠有食指厚的千元制的捆钞丢在工作台上说道:“今天就是来让一年前我让您帮我做的船下水的。”
“怎么,打算来一次海上历险记?”古德拿过钱闻了闻道。
原一点点头。
苏莱则感到不能理解。
“好,跟我出去。”
二人跟着古德来到船厂一旁的船坞,打开卷帘门,开灯。
船坞内有一艘被盖着红布的船只。
古德掀开了红布。
一艘崭新的白船出现在三人行眼前。
古德开始将船坞注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