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京中越】
吃过晚饭之后,在妮妮疯狂的暗示中,她那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辞别。
与那个男人的谈话,终究是没有机会了,孕妇关心女儿的事情,频频的暗示女儿要多多的亲近关系。
男人吃完了饭,到了一旁专门喝茶的位置,喝起了养生茶。
远远的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中药味,看起来高达威猛,应当是补基的。
时间差不多来到了10点,本来可以早点走,不知这次回去,然然会怎么的怨念了。
也许会后悔带着一个不着家的老人家,这大把年纪了依旧风华,风花雪月,桃花旺盛。
总之,免不了一顿说辞,想好了拿出曾爷爷的威望来镇压一番。
出了门口,车已经点好火,司机小白进入沉默模式,刚才老板那火气全压他身上了,他只是一个连工资都没有的AI机器人啊。
默默的启动汽车,老人家一路上也不说话,腕表打开手机,有许多妮妮拍的相片。
要多臭美,有多臭美,加上合照的亲密照,那笑的一个灿烂。
不知道她怎么知道腕表的摄像位置的,小的跟针差不多,很多针孔配合起来,才有专业效果呢。
科技真的太厉害了,虚拟图形可以实操的能力,大大提高了隐藏功能。
京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聊,有些喜欢如今的生活,车越过了橙海,越过了无数的高楼大厦。
计划自己开车,但是复杂的地形给了他退却的理由,司机小白总不能是自己在用了。
姜雪这边每天问过的好不好,几个不争气的儿子,连这种小事都弄不好,她的归来有了扑朔迷离的向往。
习惯了这么一个人,冷不丁的消失,总是有一种不习惯。
看着手机的相册,竟然还有录像在,录的是舞蹈课。
妮妮修长的小身体,穿着连体的舞蹈服,穿着丝袜,上衣的连体三角把她勒出瘦小的身形,这是在练习基础柔体的柔韧性。
嘴里介绍着,感情是专门录下来给他看的,一字马,站的笔直时一直脚直接放到了头顶。
心里默念,怪不得身体那么柔软,原来还学了舞蹈,看这个基础时间也不短了。
忽然嘴巴凑近了摄像头,然后听见她碎碎念着“男朋友,我可是很厉害的”类似和话来,气息格外的平稳。
热身阶段是拉伸这样的,保持每天的开展量,才能在施展中不伤害自己。
不知道她拍这个的意义是什么,还一个劲的介绍各种动作的要领,像一个小老师。
人很少,记得她当时感冒了,在家时还带着口罩,她没说怎么感冒的。
不过肯定是上舞蹈课前,也只有晚上感冒了才有可能,时间上的差异。
现在回想,这不就是在表现自己,女孩子怎么还有这样的一面呢!
本来还想点评一番,就算一个人也不能阻止,但是司机小白在,就没有了兴趣。
点开第二个录像,明显不一样的风格了,大概是练完了基础,开始学习舞种。
穿的是一件古装,绸缎的衣料没有那种轻飘飘的飘逸感,多了一种华贵丝滑的顺畅感。
学过舞蹈就是不一样,驾驭这样的裙子平平常常,小美女平添了几分绝色的颜色。
其实这种捉景的性能一直都没有用过,也用不到这样的功能,曾经也陷入自己的容颜中,自拍过几十万张自拍,如今反而有几十年沉默了。
很像笑,但要保持形象,不知为何感觉司机小白对自己的态度有所保留,这不是个铁疙瘩呢,赋予人类情感后的怪异感。
这动作流畅度很高,也许找她拍戏,看重的有可能也是这个,不太相信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总觉得然然真的是被自己宠坏了,这样的面子不可能有的,怨念深重时都还能折腾自己一番。
明明都已经催促自己回去了,刚才不小心刚看到了司机小白的对白,但就是不给自己信息,不给自己电话。
可怜的司机小白,从被买断起,就没有断过劳碌命,就连充能都装了持续空气充能的这种多种充能装置。
就是一个机器人,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的产生就是为了服务。
不再理会这么一坨铁疙瘩,继续看着录像,中国古典舞曲的绝世风华,真的很令人深受感染,总是在别人讨论时热血沸腾。
也许,出世容易入世难,面对诸多纠纷,犹如面对万恶滔天。
人心是万恶之源,入世时辨别真善美,恶劣性,犹如修行。
当一个人活的够久,就会乏味,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情便是其中的润滑剂,保鲜剂。
眷恋温柔,又或者相濡以沫,天伦之乐。
回到了这高贵的地方,每一寸都显得华贵的高楼大厦,上了101层时,老人家有点蹑手蹑脚的。
在门口徘徊了几分钟,如同鬼混的男人,然然真是心中的宝贝,做什么都依着,所以很多事情都没有依据。
“这死丫头也不知道给我个台阶,出来迎一下”
门口的机器人确认了老人家的身份后,解锁了门。
想了想,还是开门进入,这时间过的真快,至少有一个跟你有话说的朋友是好的。
不然多乏味无趣,没有什么念头时,更加孤独了。
偷偷瞄了几眼镂空的玄关里面,大厅的情况,空无一人呢。
送了口气,儒雅是一种习惯,走路带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老人家走向了沙发。
有几个未打开的包装,四四方方,没有名字,这是什么礼品么?
然然最近往家里带的东西似乎有些繁杂,都不是什么实用性强的,还有几个大包在角落里。
“这死丫头最近又在忙什么?有些不对劲,平时都开始唠叨老人家我了”
老人家实在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安静,平时管的自己严严实实的,比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还啰嗦。
仿佛真的像她说的,往后余生是她的,她就要管。
老人家索性也没有反对,毕竟现在想要出来散散心,凡尘的心态总归看的多一些。
揉了揉额角,又揉了揉太阳穴,侧躺在扶手处,一只手呈三角,托住了沉重的脑袋。
今天确实出去有些忘却了时间,虽然熬夜的人比比皆是,但不是他。
缓解了疲惫,这脑袋已经很多年都不用了,今天算是超负荷了吧!
捋了捋,如果找点事情打发时间,给童星做经纪人似乎是不错的选择。
时下要安排,为时尚早,仿佛又回到了初创业的那个时代,社交一直是自己的软肋。
“要不然,小雪做我的助手?”
想了想,呢喃着,好像是可以的。
自己果然还是保持着年轻的思维,什么事情都迎刃而解。
“这部戏到底要拍多久?”
时间对于他来说,分新鲜,烦躁两个阶段,久了就是第二个阶段。
不知道自己这些年的养气功夫是否到家,以前毒舌时可以让一个七尺男儿流泪的地步,所以没什么同性朋友。
对待女人与男人是两个纬度,也是儿女对他意见很大的一个部分,其实爱都一样,只是表达的不同而已。
大概这些年绝情的理由大抵如此,你讨厌时就给你一个痛快,别婆婆妈妈的。
但又很惭愧,怕纠葛太多,生离死别时更加的痛苦了。
“算了,他们也长大了,不需要太多的关注”
不止长大了,也老了,也开始知天命时年。
脑海中想的事情,越发的复杂,跟妮妮在一起时,多简单。
缓解了这种复杂的情绪,真害怕入世太深,自己可能会有无数个失眠的夜,噩梦的夜。
起身走向了餐桌处,竟然有餐盖,也不知道然然吃过了没有。
好奇的打开,还是热的,桌面上有一张纸条,看了内容,是写给自己的,原来是留给自己的晚餐。
有些惭愧,没有沟通过,也很欣慰,长大了学会照顾别人,心疼别人。
其他都是肉菜,有一份不知什么品种的水果拼盘,很少吃这些东西,就挑这一份出来。
拿着水果叉,吃了一小块,很甜口。
由于切成了块,也不知道它的本来面目,但一定是比较贵的珍稀水果了。
露出了慈笑,终归是长大了,都怪自己没有告知别处用餐了。
“平时也不知道对自己好一点,女孩子终归是要有一个依靠的”
又吃了一块,如同她手掌心的那一块糖,融化在我的胃里。
“如果决定了,曾爷爷也不怪你,曾爷爷还是养的起你的,还是可以做你的决定的”
自言自语着,神情淡淡无趣,哀默的话不适合说太多,想太多,影响了心情。
又吃一块,其实并不习惯吃水果之类的,喜欢种果,不喜欢摘果。
真是曾爷爷的小甜心,如果能在未来,同甘共济时,请不要嫌弃曾爷爷年纪大了。
莫名的情绪,不知是喜是悲,只觉眼睛有些沉重,似承载着万重均,是眼泪么?
眨了眨,好像消失了,只喜欢一个人对我好,那就是你的曾奶奶,如今好像又多了一个人,别人都是拒绝的。
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果块一块又一块的融化在心里,好甜。
“也不知上辈子修了什么,总是有人对我好”
呢喃着细语,看着餐桌之外的窗户,那里是城市的夜空。
凌晨一点了,不曾睡意,沸腾的回忆。
故君曾在,云霄下做伴生世,欢乐几度,忧愁几度,痛苦几度。
姑且信你,信这一生,信这生生世世。
眉头凝重的化不开,看来又是一个失眠的夜,直到吃完了一盘果子。
索然无味又一时,每当夜深人静时,都有这样的困惑。
他年纪大了,找一个年纪相仿的人找不到了,年轻的容颜给了他困扰。
容颜依旧,找一个年轻的伴侣,又过不了心中的坎,只能试着接触不同阶段的人。
忽然,不一定是夫妻的那种伴侣,可以是其他的陪伴,也可以很快乐。
突然想到了妮妮,她的音容笑貌,也可以治愈他腐朽的心。
纯粹的没有勾心头角,没有目的,只是想要一个说话的陪伴,就可以开心很久的那种。
“其实活着,也挺好的,羡慕那些老不死了依旧争强好胜的人,活的多纯粹”
看了看没有一粒水果的光盘,也不收拾了,把果叉放在盘里,怔怔的出神。
“哈哈哈”
还是忍不住要笑出来了,有人说童言无忌,不要当真,就觉得很好笑。
明明是可以很快乐的交流,不需假索,可以抚摸彼此的脸庞吹捧一下。
也不知坐了多久,回过神来时,看了下腕表,原来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
这几天,也学了妮妮嘟嘴的样子,觉得还不错,被妮妮嘲笑了好久。
说男孩子不可以这样子,于是故意用这个逗了她好几次,引得她哈哈大笑。
……
明明有些困意,怎就兴奋依然,这几天的生物钟特别的混乱。
看了看姜雪的信息,每一天都在说她遇见的事情,这才是他的习惯否。
还是回房间呆着吧。
随着他的离开,跟随这陷入了黑暗,直到房间的门也关上时,最终只剩窗外的光了。
房间的灯没有自动打开,看到了微光下的床头,有乌黑的头发。
然然怎么在这里睡过去了,看来等了自己很久,也不知睡了多久。
去到了浴室,进入了浴缸里,缓缓的温热水,渐渐的把他白色的皮肤淹没。
“呼”
真是舒服,又不敢太大声,害怕打扰了熟睡的人。
等差不多时,穿着浴袍就出来了,从备藏间里拿出了另一套床被和枕头。
房间的灯一直都没有亮起来过,人也没有醒过,老人家轻手轻脚的上床,睡在了另一边。
以前她也会这样子,有心事时,总是借他的床休息,而他也习惯了守护在一边。
那时,还可以同床共被,忽然距离越来越远,某一天时,会不会就此天涯两隔。
老人家平躺着,闭着眼睛,如今是她守护自己,害怕自己失眠了吧!
迷迷糊糊的,昏昏沉沉的。
感觉身体重了很多,似被封印在这里,动弹不得。
睁不开眼,仿佛又陷入了昨夜的噩梦之中,但是脑海却很清晰。
挣扎着,挣扎着。
努力的挣扎着,好似陷入了泥潭,四处无处借力,梦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黑暗吞没。
“不要离开我”
忽然耳边传来了呢喃的声音,就像是在脑海里说话,但是努力的低娷着目光,仰视着目光,黑暗越来越多。
“曾爷爷,不要离开我,然然害怕”
是然然,她怎么了,那张小脸好像在绝望的等待自己。
“呼”
突然,睁开了双眼,入眼的黑暗,有一张脸漂亮的脸蛋压住了自己的头,嘴里说着梦话。
原来,是然然压住了自己,整个人包裹了自己的被套,无处施展手脚。
怪不得那么酸疼,大概她是那个夜里的压床魂,什么时候压过来的。
用力的挤出了一个位置,把双手解放出封印,这才领酸疼的手臂有了缓和。
刚刚时的惭愧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捋了捋她散乱的秀发,拉过她的枕头,把头摆放上去。
想了想,还是把她枕在了自己的身上,给她盖了同一张被子,似安慰她,曾爷爷一直都在。
这时,她才没有再说梦话,仿佛这个怀抱,给了她依靠,给了她安全。
这些年,真是苦了这孩子,也不知多少个梦里,会回忆自己不愿回忆的苦楚。
在你还没有找到属于你的港湾和依靠时,曾爷爷就暂时做你的港湾和依靠吧。
只是这样睡,终究不是办法,毕竟也已经是大姑娘了。
也许,今年考虑一下,与晚辈们见一见吧。
听一听他们的焦虑,还有回头的路是否干净如初,还有是否有埋怨自己的地方。
亲了亲她的秀发,带着清清的香味,不知谁家的男孩有幸也吻一吻了。
还是那样的决定,曾爷爷还是能养一个女孩的,不行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