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教授命华焱带着禾明出去拿翻译稿，房间内只剩自己和张副校长，才低声说道，“校长，此次不单单是三个人丢魂儿陷入意相世界的问题。”

    张副校长凛然静听。

    鱼教授低声道，“前些日子老羊拿了一份古经书扫描件让我找人帮着翻译，但是我能找到的专家都说没见过这种文字。”

    张副校长惊讶道，“您找到的专家都是顶级的，难道......”

    鱼教授沉沉点头，继续说道，“倒是有两篇缅甸文的序言，应该是抄录经文的人留下的记录。一篇序言是不列颠入侵缅甸时留下的，讲的是当时的缅甸君主，从不列颠殖民者囚禁在缅甸仰光的印度君主手中，得到了一枚转轮法宝，召开了第五次佛经集结的故事。这份序言的翻译稿就是叫他们俩出去拿的。”

    “缅甸？印度？这两个怎么混在一起，”张副校长有点懵。

    鱼教授微笑道，“嗯？不列颠殖民者占领印度后，将印度君主囚禁在了缅甸；后来占领缅甸后，又将缅甸君主囚禁在了印度。我一开始对这段历史不是很熟，是华焱说给我听的。”

    张副校长赞许道，“名师有高徒啊！”

    鱼教授摇摇头，“不，华焱这孩子很机灵、也很老实。据他所讲，是他一个学弟，就是刚才那个叫禾明的学生，看了他在弄的稿子，说给他听的。”

    张副校长面露惊异。

    鱼教授道，“那孩子历史底子不错，所以我就让华焱和他一起把那片序言演义扩写一下，作为这个项目的申报资料，顺便看看他的功底。”

    张副校长会意道，“您莫不是想他再次魂穿到意相中去？”

    鱼教授并不直接回答，只是说“我们平时读书、看戏，偶尔入迷也会短暂陷入意相不可自拔。能深入意相之中，又少受影响的，我认为有两种，一种是有坚定信仰的，另外一种就是熟读历史的。”

    “可他太小了，这种冒险的事情，万一，我是说万一，对学校影响不好。”张副校长并不赞同鱼教授的想法。

    鱼教授并不意外，补充说道，“所以我才强调色界和欲界的区别！按照因果三界论，地狱、恶鬼、人、天神只不过是欲界十二种中的下六种而已。如果说人能被鬼神伤害性命，是因为欲界众生的能力有高低大小的区别而产生因果，但是色界之中，可能并不受欲界能力高低大小的影响。”

    张副校长听的茫然，“难道色界之中人还能打败鬼神？”

    “或者说，在色界之中，谁是凡人、谁是鬼神还未可知。我们很多民间故事中都有凡人战胜妖魔的故事嘛，”鱼教授又举例说道，“您难道说真的有现实的妖魔被凡人打败么？不，当这个故事足够吸引人、引起广发的共鸣，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个妖魔就算没有被打败，也只能改头换面才能露脸了。就像很多商家做坏了一个牌子，把原来的公司销掉，另起名号继续一个鸟样儿。”

    张副校长茫然道，“那还真不好说啊。可是未可知的事情，我们不应该冒风险啊。”

    鱼教授郑重地说，“是否值得冒险，要看对应的收获。如果只是一般的古籍，确实没必要承担太大风险。但另一篇序言，虽然也是缅文，但文字和词汇都非常生僻，我当时也没觉得什么，就挂在论坛上请大家一同参详，有一位网友发私信给我说‘转轮法宝蛊惑人心，以四大部洲之主的虚名，鼓动四方征战，造杀业太重，不应流传世间’，我认为‘转轮法宝’一说不是空穴来风。”

    张副校长听了，并不以为然，“如果仅凭这一个说法，便叫我们的学生冒险，我还是持保留意见的。当时羊教授怎么说？”

    “老羊好像知道什么，但他说等到时机再商议”，鱼教授答道。

    “反正我持保留意见”，张副校长坚持说，“‘物质虽然在某个时候一定以铁的必然性在地球上毁灭自己的最高的精华——思维着的精神，而在另外某个地方和另外某个时候一定又以铁的必然性把它重新生产出来。’”

    鱼教授听副张校长念出恩格斯《自然辩证法-导言》中的句子，自然也就不再敢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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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都沉默了一小会儿，鱼教授发问道，“除了刚才那孩子，听说还有两个丢魂儿转醒的？”

    “一共有三个人从色界意相中返回”，张副校长答道，“一个缅甸人，持外事证件不好盘问。还有一个退伍兵快递员，和刚才那孩子，我叫人把他们两个分开问话，都说进入之后见到众人在海滩拜佛，然后出现了五个大妖怪，羊教授和那两个和尚便在后面抵挡，他们就被送回来了。说的内容基本吻合，可以确定没人撒谎。”

    “没有别的了？”鱼教授沉思道，“没人撒谎是肯定的，只是别漏了什么......您记不记得前两个月内部通报的，要各意相阵地单位注意防范？”

    “当然记得，我是代表咱们学校去开会的嘛，那个好像叫什么羽田五十九，据说是出自一个善于幻术造意相世家”，张副校长平静的答道。

    鱼教授沉思了一下，终于说道，“论坛上发私信给我的，署名就是羽田。”

    “为什么不早报告！”张副校长惊怒道。

    “同姓的也很多啊！而且这可能衍生出好几个重大课题，我们系有可能就此成为国内一流、世界一流！”鱼教授争辩道。

    “那也不可能让一个外人参与到我们的重大课题中！”张副校长坚定道。

    “我们的成果当然会绝对保密！”鱼教授保证道，“但伏藏研究，重新开启意相探索需要获取更多支持。”

    张副校长犹豫道，“不成熟，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