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负伤
一天下来,虽有疲惫,但快乐更多,凌小路学习到了不少的魂师知识,更坚定了他成为强大魂师的梦想。唐舞麟也全然不顾他人异样的眼光,与凌小路彻底成了朋友。
或许今日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法和唐舞麟结伴回家吧?
“琅玥阿姨,再见!”放学时分,红山学院门口,凌小路十分激动地挥舞着小手,直到唐家母子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乐呵呵地转身离开。
或许是碍于面子,小舞麟没告诉小路,他要去打工赚钱,但小路没想过要在意这些,他现在只想回家去,回家分享今日的欢愉。
一路上难免有闲人在暗地里对凌小路指手画脚,但他的好心情并没有受到影响。
今日天气十分明朗,海风阵阵不断地送来暖意,涛声也在暗处演绎起淡然的音调,仔细听来,却莫名有些悲凉。
正走着,不远处路边,一个小女孩吸引了凌小路的注意。
女孩看上去比他还要小一些,呆呆地蹲在原地,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像是用破布缝的。脸、胳膊、小手,凡是露她在衣服外的皮肤,无一不是脏兮兮的,完全就是一个小乞丐,可真正吸引小路的莫过于她那一头银色短发。
自己在傲来城这么多年,好像只见过妈妈有这样颜色的头发吧?她也是其他大陆的人吗?
带着疑惑,凌小路走的近了一些,女孩也抬头看向他,明明还还隔着不小的距离,可那紫水晶般的双眸已映照出了小路的倒影。
四目相对,女孩并没有躲闪凌小路的目光,反而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小朋友,你家长呢。”这时,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同样被那一头银发吸引,凑到了女孩身边。
女孩并没有看他们,重新低下了头。
见女孩不搭理他们,几个小青年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道:“大哥,你看这银色头发,应该是其他大陆的人啊,下头市场可缺这种异族人了。”
“知道,动静小点。”一个看上去像是领头的小青年撇了撇周围,蹲下身子又对着女孩说道,“喂,小妹妹,你家人呢?”
女孩摇摇头,依旧不说话。
“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怎么样?”见女孩不搭理他,领头的小青年凑的更近了些,其余几人也纷纷围在一边,遮挡了周围的视线。
凌小路刚才就发觉事情不对,正想凑上前看看情况,就听到了女孩的惊呼。领头的青年已然没了耐心,直接拎起胳膊将女孩抗在肩膀之上。
“你们要干什么?”见状,凌小路怒喝一声,没有丝毫犹豫,竟径直走上前来。
几人先是被吓了一跳,齐齐转身,却又险些笑掉大牙。饭前时间,街上的人可算不上少,但敢于打抱不平的竟只是一个瘦弱的小孩。
“小屁孩,不像挨揍就滚远点!”领头的小青年阴狠地瞪了凌小路一眼,转身就要离去,虽说这一带平民区那些巡警连管都不会管,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并不想多浪费时间。
这种情况,换作平日可能早已作罢,只是今日刚体验过交友滋味的凌小路又怎会听他们的呢?
但凌小路终究是太自不量力了些,一级魂力都不够的他,连武魂都不知道开启,此时竟冲着就要追上前去。
见小路想要追来,走在后面的青年回身一脚便将踢在他的脑门之上,直接让其翻了个跟斗,重重地摔在地上。
“快滚!”踢完一脚,这名青年手中银光一闪,一把魂导自动折叠小刀出现在他手中。
小路落地后疼得闷哼一声,却丝毫没有一丝退缩的意思,一言不发,连一滴眼泪都没掉,挣扎着又要起身追来。
“老大,怎么办?”见此情形,其余青年急忙问道。
“赶紧解决了走!真是见了鬼了!”领头的很是生气,此时他们已经引起了不小的动静,虽说上来的是个小孩,但有了第一个出头的,保不准会跑出来第二个、第三个……到时候才是真正的麻烦。
幸好眼前的并不是什么富家子弟,在平民区,他们就算杀了人也不用怕什么巡警找上门。
得到命令后,那名拿着刀的青年便冲上前去,虽然速度不快,但对于目前修为的凌小路来说已经是躲不掉的攻击。
“咻——”魂导折叠小刀划破空气,径直刺入凌小路的肩膀与脖颈的交界处。
小路只感肩膀处一阵冰凉,下意识地抓住了这名青年的手腕。可凭他的力气,夺掉此人的小刀完全是痴心妄想。
还没等凌小路左手抬起,疼痛便顺着神经传入大脑,双腿一软,他直接被小刀的余力带翻在地。
剩下几人也纷纷冲上前来,对着倒地的小路拳打脚踢。与此同时,被凌小路紧紧抓住手腕的青年,手中的魂导折叠刀顺势滑落。
顾不得去捡,他也加入了殴打的小路队伍。
“哼,让你多管闲事!让你多管闲事!”
也不知打了多久,或许是打累了,这群人才肯停下。周围明明围了一群看客,却愣是没一人敢上前制止他们的暴行。
“让你多管闲事!”见凌小路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领头的青年又使劲朝他的脸上踩了几脚。肩头上那个女孩早已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连一声都不敢吭,只得呆呆地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凌小路。
欲要离去,先前那名青年才捡起地上先前脱落的魂导折叠刀,几经把弄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他。
“奇怪,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
“算了,不管这么多,我们走!”人群的冷漠更助长了这群小青年的嚣张气焰,正当他们得意洋洋的想要离开时,一阵冰冷的气息忽而袭来。
“把人放下,滚。”一名黑壮男性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边。他穿着工作服,上面满是灰尘,正是小路的爸爸凌天宏。
他并没有刻意去抬高声音,仅是平平淡淡地说出。但这话如同命令一般,让人有股不得不服从的感觉。
领头的还想说些什么,只是扭头便看见小山一般壮硕的凌天宏,怯怯地把话憋了回去,乖乖照做。他们不知道自己殴打的正是那个传说中的凌小路,但眼前这黑壮大汉可是傲来城的真正意义上的地头蛇,刺头中的刺头啊,谁会不认识他?这家伙因为这一代工人的工资问题,没少找过执政官的麻烦。连那群魂师惹上他都不好过,何况他们这群普通人呢?
“死小子,这次算你走运!”
撂下一句狠话后,这群小青年也顾不得收拾什么现场,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四散奔逃。一溜烟的功夫,除了掉落的魂导小刀与获救的女孩,这群人什么也没留下。
“大家还看什么啊?散了吧。”阴冷的气息散去,凌天宏又恢复了那一份淳朴,也不看那女孩一眼,直接走到凌小路身边,“儿子,回家。”
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当凌天宏看清儿子模样后,眉头又皱了起来。
凌小路此时此刻完全成了血人,他已经昏死有一段时间了,那小小的肩头上已然生出一道见骨的伤口,此时仍在汩汩流血。额头旁,小腿边,只是裸露在外的瘀青便有五处之多。
凌天宏怒视一周,第一反应便是找那几个小青年玩玩杀人游戏,但凌小路的呼吸已经十分薄弱了,若是再拖一会,恐怕……
“唉。”凌天宏为众人的冷漠轻叹一声,愤愤地掏出魂导通讯。不一会儿,一辆急救车驶入平民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