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朝胜纪

3围猎场竞赛

    皇家围猎场

    根据灰朝自开国以来便定下的惯例,灰朝国君大寿之际将要在皇家围猎场在众皇子间举办一场围猎赛。

    如果说仅仅认为这只是一场围猎赛,那便太过简单了。因为,根据先例,这场围猎赛的优胜者有储君的优先地位。

    这是什么概念?就是说,如果在这场围猎赛中取胜,那位皇子可以获得临时储君的地位。当然了,如果这位皇子并没有这番本事的话,也会被撤掉的。

    但是纵然是如此,对于三位皇子仍然有极大的吸引力。这是一次机会,如果可以在这次竞赛中取得优胜,虽然也只是临时储君,但也相当于获得优先权,如果有了这个优先权,三位皇子觉得只要自己可以坐上储君的位置,就都有把握保住它。所以说,这场比赛必须赢。

    “你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这次的比赛,比的其实并非数量,也非质量,而是比如何可以用自己所得到之物比其他人优即可。

    所以说,这比的并非是射箭的技术,而是届时的口才。而这一点,周镇可不会提前告诉几位皇子,因为这是一道考验。能不能率先悟出来,就要看个人的悟性了。

    “是。”三位皇子各自挑选了一匹好马,便往着三个不同方向远去了。

    林西

    “究竟什么样的东西才可以让父皇满意?”大皇子有些疑惑,这场比赛的标准究竟是什么呢?

    “大皇子殿下,多日不见啊。”一名男子的声音突然传来,大皇子定睛一看,此人年纪不过二十,但双眼之间却透露出一丝锐利之气。

    如果说有什么可以辨识他的身份的话,那么腰间那块玉佩定可以作证。上面刻着的那个“定”字的腰牌,他便是定国实际上的掌权者定国侯裴宇。

    定国虽然说名义上的国君是裴冥,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说,裴冥只能算得上一个傀儡皇帝,压根就没有实权。

    虽然说不知道定国上一任的国君要将定国交给裴冥,而且更为古怪的是在此之前裴宇已经是储君了。

    可是后来登上皇位的却是裴冥,虽然说国家的大权还是紧紧按在定国侯裴宇的手上。不过这件事也是定国皇室的秘辛,这么多年来一直不为人所知。

    不过,这也是定国人家自己的事。大皇子他也不想管太多,不过他十分好奇得是,自己与定远侯一共也就见过一面,为何此时他却要来找自己?

    “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作为定国的侯爷来找你一个灰国的大皇子所为何事?我说的对吧?”一句话,裴宇便道破了大皇子心中所思,而且甚至不差多少。

    “对。不知定国侯来我所为何事?”早听说定国侯心机缜密,善察人心,如果说是从前自己肯定不信。但是现在,不信也只能信了。

    “大皇子殿下觉得,不借外力,你有几成把握,夺取储君甚至于皇位呢?”说的话很平淡,但是句句都是直击大皇子的心。

    大皇子,也就是灰国的玉王殿下。虽然说他对兵法十分谙熟,但是有一件事却是事实,在朝中的威信,尤其是父皇的赏识程度,他是最低的。

    广王虽然游情于烟柳,但是有一点,就是他在朝廷中的势力是任何一个皇子都不能比的。或者说,他拉拢人心的手段十分高明。

    周一玄,虽然在朝中威望不高,但是却深受父皇的喜爱。无论从哪方面讲,自己都输给他们俩。

    就像定国侯裴宇说的,如果不借外力,他有几成把握抓住储君之位。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来自己与呙商以及呙廷联络不断密切的原因了吧。

    “约有四成把握。”虽然说大皇子心中其实连一成把握都没有,但是他又怎能在敌国之人的面前自灭威风呢?

    “四成?哈哈哈哈…”定国侯也没说什么,缓缓得离开了,嘴角微微上扬,“大皇子殿下,我们很快就又要见面了。”

    一个时辰后

    “未知众皇子有何收获啊?”周镇询问道,实际上他也非常想要知道众皇子之中究竟有没有可以察觉到真正的考验。

    “父皇,儿臣所捕者乃一鹿也。”大皇子说道。

    “依肃儿意,为什么要选择这鹿呢?”周镇也抬出了自己的疑问,他也很想知道周肃究竟能不能解答这个问题。

    “这…”周肃停顿了一下,显然是对父皇的这个问题有些措手不及,此前他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而如今他更是无法回答。

    “儿臣未曾想过这个问题。”周肃也只能够如实说了,看着父皇流露出的那种明显得失望,周肃顿时心中一惊,看起来这储君之位与他无缘了。

    “父皇,儿臣所捕者苍穹之鹰也。”三皇子说道。

    “那么你又有何见解?”三皇子的城府十分之深,这一点周镇十分清楚,所以他也不认为在此前周镇没有猜出这一次比赛真正要比的内容。

    “鹰者,雄视天下之土。吾所愿,若鹰一般雄视天下,将这自脉朝灭亡之后已经割据混战了一千多年的乱世彻底终结。”这是一种鸿图,也是几乎每一代灰国国君毕生的愿望。而他,广王也有如此之志向,脉朝的建立者涂政曾经说过一句话:何为大丈夫?真正的大丈夫便是消除这乱世,建万载之功。

    这句话一直影响着三皇子,在他的心中也是如此之想,恐怕这辈子也不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发生改变了。但是他此时此刻绝对不会想到将来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人放弃这个理想,甚至愿意为她巅覆整个天下。

    “深得朕心啊。”周镇也是十分得欣慰的,广王他有野心,这是一个君王所必备的条件。这一点,他做得很好。

    只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广王的野心又大到了一个不抉手段的地步,那么这对于一名君王而言也算是大忌了。

    君王可以有手段,这无可厚非,毕竟哪个君王登基不施点手段呢?自己当年,也是一样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广王他的手段过头了。任何阴谋都有个度,一旦超过了这个度,那么这对于一位帝王便是不利的。

    “那么玄儿,你又带回了什么呢?”周镇此刻又十分好奇,究竟周一玄会带回些什么的。但无论是什么,他如此聪慧,必早已有了一副严词以待。

    “儿臣并无带回任何一样东西。”震惊!太震惊了!周一玄这句话一出顿时惊了满朝文武,甚至是丞相白纪,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周一玄居然什么东西也没有带回来,他到底在想什么?着实让所有人都抓摸不透。

    “为何?”纵使是贵为一国之君的周镇,面对周一玄这番作为也是愣了许久,但还是迟迟没有缓过神来。

    “父皇,儿臣认为:扶济天下,方为男儿之本。我不应为一己之考核,伤了这些动物的命。”周一玄也为此作出了自己的解释,而这番解释也顿时惊了满座之心。

    尤其是丞相白纪,他实在是想不到,普天之下,竟会有如此仁慈之人?

    “为何不愿?”周镇倒是十分好奇,玄儿这句话究竟是何意?

    “早年儿臣在惠印都见过一桩事情,有一个猎人上山打猎,碰上了一只母鹿和一只小鹿。那只母鹿哪怕是自己被猎人杀死,也要护住那只小鹿逃出生天。人世间尚且找不出如此至诚之情,可是却在这鹿的身上找到了?所以我认为,纵使是鹿,我也没有剥夺他们生命的权利。”自古仁者少也,可周一玄却是发自内心得仁慈济民,或许在他的心中,这储君并不是最重要的吧。而他之所以要争这个位子的主要问题,恐怕也是为了让天下之人少受些苦痛吧。

    “玄儿,此言…”周镇在十分欣喜的同时,也伴随着几分苦楚。说实话,周一玄当一名侯,公,王皆尚可,但是做为君王却是不太妥当,因为他太仁慈了,这样的话极有可能把控不住朝廷中的文武百官啊。

    “第四项环节,茶会。”这四项环节从古至今以来都是最为激动人心的一个环节,不知道是什么缘由,灰国的人自古以来便对茶有着特殊的喜欢。

    据统计,灰国曾经出现过两千多位茶道大师,这在一整个茶史之中也是十分令人震惊的一幕。

    “天地有三论:论剑,论道,论茶。”周肃囔囔道,显然是对茶会已是十分期待了。

    茶楼——茶庭轩

    自古以来,有这么一个传统,如果谁可以在茶庭轩沏出让君王满意的茶,那么直接官升半品。

    不要小看这小小的半品,这可是天与地的差距。小小的半品官衔,对于整个家庭而言便是数两白银的差距。

    所以说,众官是十分期待这场茶会,古而有言“百年待一会”便是这个管理,因为如果没有特别大的本事,那么今天便是飞黄腾达之机。

    本来这种茶会,对于皇子来说并不重要,但是从今天好几个环节都是周镇对他们的考核,想必这个茶会也不会落下,他们必须认真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