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唐二狗报信
另一边。
因为时间还早。
唐吏正在村子里转着,偶尔看见熟人,打着招呼。
感受着这久违的人情味儿。
路上,唐吏一直在回味着刚刚的一切。
鬼手神针,自己这算是会了?
可惜,要是折寿命的那一招不学就完美了。
这上古仙民的锔器修炼。
竟然要在自己身上练习.....脑海中闪过那幻境中的经历,唐吏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等等,五叔说过,他的师傅是大祭司,那他当时有没有脱衣服.....也不知道被折磨了多少次。
想到这里,唐吏嘴角不自觉的露出嘿嘿的笑容。
从怀中掏出《青莲剑诀》。
线装版,却缝的七上八下的,除了书名透着一股古朴的味道。
里面除了画着小人练剑,剩下的都是毛笔字,加上一大堆个人见解,看笔记称呼应该是原迹道长本人写的。
看的出来...圆寂道长很用心。
“唐,唐大郎!”
正在唐吏回想着,一道声音忽然,打断他的思绪。
入眼,是一个穿的还算得体,却一脸歪斜的青年男子,此刻他的脸上全是鲜血,吐着大舌头。
唐二狗!
唐吏盯着来人良久,才想起他的名字,也想起了他的过往。
唐二狗,这是个可怜人,也是个可恨的人。
这唐二狗,原名唐百诗,家里早年有些闲钱。
初修行,五慧不适,祖灵不认.....嗯,祠堂祖灵,这就是识灵吧!
唐吏心中忽然有了些答案,但是下一秒又看到唐二狗那张生厌的脸。
唐二狗只得从文,屡试不第,又从武,校场射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后其父病,久治不愈,只能靠二叔唐承业月月扎针续命。
唐百诗不服,遂从医,研一良药,自服之,遂中风!
不久,其父亲也走了,母亲也回了娘家。
只剩其一人,唐诗百也就成了村子里唯一可怜之人,也渐渐被一些街溜子叫起了唐二狗。
当然这也没有可恨之处,至少人家一直用功努力着。
唐吏觉得他可恨的是这些年,随着前身唐吏父母去世,他就成了唐二狗可以欺负的唯一一人。
不知道是眼歪口斜是不是刺激到了他的神经。
每过一段时间,他就来想着法的给前身找不痛快。
就连家里的地,也是他蛊惑三婶四婶,强行霸占去了。
唐吏又是书呆子,对于这个昔日同窗也一直忍让。
这还不算最可恨的,可恨的是这个唐二狗,竟然开始打起唐诗霜的注意。
自从家里没了田地,唐诗霜见家里没了生活来源,便开始帮别人做刺绣,洗衣服换取银钱。
半个月前,唐诗霜一个人在河边洗衣服,撞见了唐二狗,唐二狗见四周无人,色从胆边生,欲对唐诗霜行不轨之事。
唐诗霜虽然年小,但是性情刚烈,再加上他嘴歪眼斜的。
不从,一气之下投河自尽,大声呼喊下,被附近唐家的族亲救回。
而跟着一起回来的唐二狗,这个时候还死皮赖脸的跟唐吏说着,只要唐吏能把妹妹嫁给他,以后保证唐吏生活无忧。
其言语间,完全没有顾及唐诗霜的死活。
前身的唐吏,听着唐二狗的话,往日的怨恨一时间涌上心头。
一气之下,拿起垫门的砖头,狠狠地砸向唐二狗。
没有砸到,被唐二狗避了过去。
再说唐二狗,好歹也是个练过武的,一看你个书生还敢打我。
反身,与唐吏打了起来。
虽说,唐吏是个书生身子骨,打不过唐二狗,架不住他护妹心切。
俗话说,狠得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最终,唐吏嘴里吐着鲜血把唐二狗赶了出去。
唐诗霜投河救回来之后,感染风寒,大病一场。
而前几天下大雪。
唐吏也是怕妹妹旧病未好,再添新病。
把自己床上的被子披在了唐诗霜的身上。
最后导致自己感染风寒,新伤加新病,一柄呜呼,才有了现在的唐吏。
而前身的唐吏到死,也恨着这个同窗,可谓是死不瞑目。
“唐,唐吏,你妹妹,你妹妹遇到麻烦了,快跟我来!”
唐二狗好似没有看见唐吏杀人一般的眼神,紧忙说道,说出的内容吓得唐吏脸色一变。
“嗯?在哪,快带我去!”
唐吏的脸色变了变,一个箭步上前,紧贴着唐二狗,单手抓着他胳膊,将唐二狗整个拎了起来。
唐吏这经过洗精伐髓的身体,瞬间的行动,犹如一道鬼影。
“往哪边?”
唐二狗吓蒙了,这还是我认识唐吏吗?什么时候书生有这么大的力气,这么快的速度。
想要张嘴出声,一道道冷风往嘴里灌着。
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双手使劲的扣着唐吏的手,双脚悬空,不停地瞪着。
“哦,风太大!”
这时唐吏才发现自己这个同窗说不出来话。
经脉闭塞,聪慧不识!
唐二狗的情况有些严重,要是帮了妹妹,自己也给他治治吧。
将唐二狗翻了个面,背对着风口,唐吏再次问道位置。
“在,在,打谷场那边!唐,唐久在,还有,有妖怪...”
唐吏听到这话,心下一咯噔,身下的速度更快了。
在快到打谷场的时候,将唐二狗轻轻放在路边。
“放心,这次我妹妹没事,我就将你这病治好!”
耳朵也治的更好....
打谷场既然有妖怪,就不是唐二狗这个凡人能插手的了,唐吏保证了一番,快速往打谷场赶去。
妖怪?这唐家村哪来的妖呢?
昨天大祭司不是布置了法阵吗?
一时间,唐吏的心思有些慌,早上听说妹妹不出村,就答应了,这太危险了。
下一次一定要把她绑在身边不可。
也不知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唐吏脚下疾行着,周围的场景快速变化。
不一会儿。
来到打谷场。
入眼,一个个巨大的稻谷包子立在谷场周边。
正中间,一个唇红齿白的男子正一脸鲜血的站在唐诗霜面前。
正是唐久!
此刻他手中正提着一个小鼓,面色苍白,嘴角还有一丝鲜血。
而对面,一个长得甚是丑陋的妖怪,亦是人身兽首,在那边咋牙咧嘴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二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大郎,别过来,他们是狤,我们的攻击无效,你快去祠堂,找祭祀大人!”
唐久见唐吏过来,赶忙阻止。
“咦?还有认识我们的!”
那为首的妖兽惊讶,随后露出凶恶的笑容。
“狤?”
唐吏望着面前的几个怪物,忽的脑海出现一段记忆。
前世《酉阳杂俎》中记载。徼外勃樊州重陆香所出也,如枫脂,狤好啖之。大者重十斤,状似獭。其头身四支了无毛,唯从鼻上竟脊至尾有青毛,广一寸,长三四分。猎得者斫刺不伤,积薪焚之不死,乃大杖击之,骨碎乃死。
翻译过来就是。
狤,海外的勃樊州生产一种熏陆香,如枫树脂,狤很喜欢吃。
这种动物最大有十斤,长得像水獭,全身没有毛,只是鼻子,脊梁到尾巴有青毛,宽一寸,长三四分,抓到它怎么砍都不会受伤,放在火里也烧不死,用大棒子把骨头打碎才死。
“只能用蛮力打死吗?再说,面前的真的是狤,怎么是兽首人身?”
唐吏望着对面这长得跟前世描述相差甚远的妖怪,心中喃喃。
“桀桀桀,找祭祀?快去啊,等你回来,你这族亲早就被我们打死吃了,小子,你这发带可不简单啊,保了你三次了,那么…看看能不能保你第四次!”
那左边的狤,面露凶残的再次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