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万众倾倒
气氛紧张,杀意弥漫。
剧场内的观众坐立不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么多魂师若是大打出手,那他们该怎么办?
“小舞,待会跟紧我,我一定会带你逃出剧院。”
唐三面容坚定,虽然他也没有把握从这么多魂师的余波中逃离,但他发过誓,任何想伤害小舞的人,都必须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小舞缩成一团,心思完全不在周围的吵闹之中,整个人仿佛被某种病毒感染了一样,痴迷地看着台上的李修风,像一名狂热的追星族。
她想:如果我把唐三也变成戴沐白那样,那肯定是一件很棒的事。
想到这里,小舞竟然激动得不能自己,那些不被世人认同的艺术,那些不被世人认同的禁忌,像锋芒般搅碎了她的大脑,在她的意识鼓荡,久久不能平静。
“小舞,你怎么呢?”
唐三发现小舞的情况不对劲,一向活泼动人的小舞脸上竟然流露着浓浓的疯狂之意,状若癫狂。
“没什么,就是担心那位魂斗罗会认出自己的真身。”小舞回过神,收起了癫狂,她注视着唐三的脸庞,颤抖的睫毛仿佛剪辑着情绪,那细腻的肌肤纹理在她的眸中倒影,每一理、每一寸都让她如登极乐。
她发誓,她要用唐三来向李修风致敬,一定要。
唐三没有多想,他也很担心那位魂斗罗认出小舞的真身,指缝中的钢钉捏得更死了。
“我有一个提议。”李修风声音突然传遍剧院,引得所有人侧目:“我们开打之前,先让场内无辜的观众撤离如何?”
李修风绝对遵守艺术家的行为准则,任何时候,观众的优先级都仅次于作品与自己。
身为表演者,他不能让观众因为自己而遭受波及,否则就是对这场宏大演出的侮辱。
试想一下,如果今天来看表演的观众因此而亡,那下一次还会有观众来看表演吗?答案是没有。
此话一出,不管是观众还是戴天都愣住了,在他们眼中,戏命师应该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凶狠之辈,没想到戏命师居然会为无辜之人考虑。
“不行,所有人都必须留在剧场之中,一个都不准走!”
戴天果断拒绝了这个提议,他有自己的考虑,万一这帮观众之中藏有戏命师的人,那放出去以后岂不是害了自己?
观众们顿时骂声一遍,纷纷指责星罗皇室,人性就是如此,明明他们是因李修风才卷入了漩涡,但此时却纷纷责怪戴天。
李修风掐住戴沐白的下巴,淡笑道:“那这样吧,我把戴沐白给你,你把我的观众放了,如何?”
戴天冷哼道:“我凭什么信你?”
“你会放人的。”李修风微笑,一刀捅入戴沐白的胸腔,离心脏约莫四厘米。
戴沐白呕出一滩鲜血,喷洒于李修风华美的戏服,使得夺人眼球的戏服更加惹人瞩目。
“住手!”戴天急了,怒道:“你当真要与星罗为敌吗?”
面对戴天的威胁,李修风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一。”同时小刀深入了一厘米,离心脏仅有三厘米。
“混蛋,星罗帝国不会放过你。”
“二。”
小刀离心脏仅有两厘米。
“星罗帝国会追你到天涯海角!”
“三。”
小刀离心脏仅有一厘米。
整个过程,李修风仿佛催命的活阎王,自顾自的进行着死亡倒计时。
“我放人!”戴天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无能为力地高声呐喊,他不敢去赌“四”了,一点都不敢。
三十多位魂师让开了一条道,观众们赶紧蜂拥而至,争先恐后地逃离了剧院。
唐三和小舞见证松了口气,急忙跟上大部队逃离了剧院。临走前,小舞装出一副不经意间的回眸,狂热无比地看了一眼李修风,仿佛学生崇拜老师的狂热。
待观众散场以后,戴天咬牙切齿的恨道:“好了,人我放了,你该遵守承诺了。”
李修风微微一笑,反问道:“我有答应你事情吗?”
刚才我提议我放戴沐白、你放观众,结果你拒绝了,最后是我用戴沐白威胁你放人,和承诺有什么关系?
“你!混蛋!杀了他!”
戴天终于忍不住了,或许是觉得戴沐白已经必死无疑了,他放下了所有顾虑,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三十多名魂师加起来有近百道魂环,光芒暴起,形态各异的魂技铺天盖地。
面对这么多魂技,李修风却不为所动,他迎着漫天魂技,折腿深深鞠躬,仿佛再对众人谢幕。
事实也正是如此,纷乱如麻的魂技激活了早已暗中安放在剧院的两朵“万众倾倒”。
莲花绽放了,无数形似花瓣的钢刃满天飞舞,强悍的重力立场将所有事物强行减速,那些眼花缭乱的魂技此刻变得触手可及,像烟花一般缓得不能再缓的接近李修风。
李修风迎着烟火,完美谢幕。
“这是什么?”
戴天骇然震惊,这到底是什么能力,竟然能使他们的联手攻击全部失效,仿佛时间被缓速了一般。
此等手段,闻所未闻。
随后,一抹不安与恐惧不由的席卷了戴天的脑海,如果这么多魂技都没有效果的话,那还有什么可以阻止戏命师呢?
李修风的谢幕鞠躬结束,他闲庭信步的当着所有魂师的面从舞台从容立场,只留下双目已失的戴沐白依然钉死在银白十字架上。
“不!!!”
戴天悲壮地怒喊一声,这么多魂技打过去,戴沐白岂能存活?他拼了命的运转魂力,想要冲过去拯救戴沐白,但在“万众倾倒”的减速之下,他的速度慢如蜗牛,根本无计可施。
砰——。
两声巨响。
两朵万众倾倒爆炸了。
火焰与电弧吞噬了整座索托大剧院,钢铁飞屑、飞沙走石,大地似乎都在颤抖,所有的人与事皆不能幸免于难。
走出剧院的李修风回头看了一眼爆炸,旋即逆着人流渐步离去,所有人都为他主动让开了一条道,敬畏与恐惧的情绪交织蔓延,好似....
万众倾倒。